我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那个律师嚎啕大哭起来,我帮他解开绳子,他也不理会我,拉起裤子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
我想问他些情况,他都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跑到灌木丛的边上,那个律师自认为到了安全地带,他才转身,气喘吁吁地对我喊道:“里面还有一个人!”,随即,他便一头钻进了灌木丛。
里面怎么还有一个人?他怎么会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我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也许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律师为了逃命虚晃一枪,或者使出的缓兵之计吧。
我用袖子擦了把汗,拣了一个小土墩坐下,想,这个律师是被谁绑在这里的呢?李永忠?卢祥林?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如果不是卢祥林通知我来救他,再过一天,最多两天,他是必死无疑!这一招也够阴毒的!既能把这个律师吓个半死,又不至于出人命官司!
在这样的公司里混,跟这群人混,我真感觉有朝不保夕的恐惧,他们还有什么狠招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阴毒之事做不出来?
在惶恐之际,我听到了一声轻低微的呼救声。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警觉地四下察看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还是早点离开吧,不要自己也栽了进去!
“救——命啊”,又是一声轻微的呼救声,仿佛是一个久病垂死之人,临终前用尽平生最后的气力发出绝望的哀嚎声!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向前跑出几步,随后站定,顺着原路走了过去。
这里的地势并不平坦,视线所限,到处是隆起的高低不一的小丘。我朝着一个最高的小丘努力爬上去。
这里和那座小土地庙遥遥相对,我旋转身子,一眼就能看到有一座小丘后面的树上,绑着一个低垂着头,浑身一丝不挂,遍体鳞伤的男子。
我略一迟疑,拼命朝那人跑去!
当我托起那人的脑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高个子门卫高平!
此时的高平,什么勇气、狠劲,刁滑都扔到了爪哇国里,只剩下两行恐惧无奈的眼泪。
看见他这副样子,我直笑得前俯后仰。
高平“呜呜”哭道:“亏你还笑得这么爽!”
我知道自己的失态,但他的样子实在使人发笑。我手忙脚乱地帮他解开绳索,他像一团蓝棉花似的倒在了地上。我拉了他一把,问道:“怎么几天不见,竟然搞得这么狼狈?”
高平摇头苦笑道:“只要再过一天,我估计就会死在这里。”
我又拉了他一把说:“快跟我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平摇手道:“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驾车拣了一家面馆停下,高平推着我说他想吃饭,我告诉他,既然他两天没有进食,不宜吃饭,也不宜暴饮暴食,这样会伤他的身体。
吃喝完毕,我送他回家,他告诉了我他的遭遇。
就在前两天的晚上,高平在家门口被一伙陌生人直接绑到了翠山,他们将他暴打了一顿,然后将他扔在了那里。
“他们就想让我在翠山慢慢断气!”高平哆嗦地说。
两天的煎熬使高平锐气尽失尽,我觉得他和马宇,马宇受到了伤害会发疯,而他不同,已经毫无斗志,性格使然吧。
我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是报案?还是仍然这么拖着?
他低着头,突然转过话锋问道:“阿哥,你怎么知道我会在翠山。
我侧身看见高平一脸狐疑。
他哀求道:“阿哥,我不想玩了,你就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安稳地过日子!”
我知道高平在怀疑我,我一狠劲,拍着方向盘吼道:“你怀疑我在玩你?你太有才了!我想让你死,还会来救你?即使想救你,我还会自己来?什么脑子!”
高平靠在座椅上,摇头说:“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翠山?”
我打了一把方向,说:“公司领导让我到翠山办事,我听到你的呼救才发现你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迅速坐直了说:“哪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一个律师!”我接口道,“我就是去放那个律师的,那个律师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也被绑在了翠山!”
他惊恐地点点头,说:“那人是第二天被绑到翠山的!”
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第二天晚上,我听见有人也在呼救。”高平心有余悸地说,“对了,是谁让你去放那个律师的?”
我知道他问这句话的用意,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回公司的路上,我心里难以平静,一时因为他们的手段竟然是如此卑劣,第二呢,卢祥林怎么会知道那个律师被绑在翠山?这事他一定知道是谁干的!这一点没有什么异议。
关键一点,高平怎么会也被绑架去了翠山?卢祥林知道吗?他让我去放那位律师,是不是他事先也知道了高平被绑架,同时也有意让我去放了高平?如果是这样,高平一时还不会有危险,如果我的猜测是错误的,那高平的处境就非常危险!
当我回到卢祥林办公室的时候,李永忠也在,他似乎跟我有了血海深仇,见我进屋,他就甩手走了。
卢祥林的性情似乎要好了一点,他拍着我的肩膀,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没有吱声。
“那个律师想借着打拆迁官司敲诈公司!”卢祥林捋了一下掉到额头上的头发说。
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没有接他的口,想:你既然怕被别人敲诈,自己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肮脏事!
我不想说什么,起身告辞,他拉了我一把,说:“现在事情非常复杂,这件事绝不能声张,还有,关于那个敲诈电话,你有什么新的进展?”
我有些厌恶他,什么敲诈电话?什么新进展?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但我还是忍住了,回身笑着说:“卢总,你跟我说的那个敲诈电话,我还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对方再来电话,我们再来应付!”
卢祥林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我,笑着说:“好!和我不谋而合!”
日期:2011-4-24 20:12:00
三十,谢小莉的死因
对于谢小莉之死,虽然我已经听说了,但是,吴磊和贝小宁还未曾在我面前提起一词,我总以为,虽然我是个编外人员,但整个案情,应该是环环相扣的,他们应该让我知道。直到一个星期之后,吴磊和贝小宁才通知我一起去看谢小莉死亡的现场。
早晨九点半,我来到了柳巷农民安居房建造现场,吴磊和贝小宁已经在那里等我。
整个工地已经停工,我问吴磊,是不是因为谢小莉之死才导致工地停工。他摇摇头,拉了我一把,直接到了谢小莉的死亡现场。这是夹在中间的一幢楼,有二十四层之高。吴磊朝上指了指说:“谢小莉是从十二层跳下来的。”
我有些愕然,看了看吴磊,然后瞄了一眼贝小宁,不解地问道:“跳下来的?”
吴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贝小宁走上两步,说:“跳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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