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与外科医生的婚恋纪实》
第32节

作者: 有姿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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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3-09 10:37:07

  大家一定会认为我们去了老公医院吧,错误!这个答案我原先也没有想到,总认为到他们医院生孩子顺理成章。我幻想着老公能一起进产房,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深情地拉着我的手说:“老婆,加油!挺住!不怕,老公在旁边呢!”噢,每想象一次,我都会被感动得眼睛潮湿,这是多么温情的画面啊!对于生孩子,我既惧怕又期待,期待着老公秀一次令我刻骨铭心的支持,期待着孩子那一声啼哭所带来的惊喜。然而现实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老公说他们医院太远,怕耽搁,而且他们妇产科不久前有名先天心脏病产妇母子双亡,家属们正在拉条幅讨说法呢。妇产科的医生护士们个个自危,人心思退。还是远离是非之地吧。他认为咱们国家的接生水平世界领先,到正规医院,哪里都问题不大,也没有什么该特殊照顾的问题。他是我家的“卫生部部长”,全听他的喽。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产妇。
  老公去办理入院手续。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十二点。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来临了!这必将是战斗的一天、胜利的一天、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天!疼痛,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就尽情地来,尽情地来吧!我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像一架加满油的战斗机,豪情冲天地走进观察室。
  观察室里有三张床,我被安排在中间的那张,两边都有产妇和家属。只窄窄的一张床,我侧身躺着,尽量让些地方给婆婆。老公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边。屋子里虽有空调,但仍然闷热。那台窗机空调嗡嗡作响,如浑厚的男中音在饱含深情地歌唱;蚊子们则你来我往,时不时在人耳边展现它们迷人的女高音花腔。
日期:2011-03-09 16:38:31

  痛,悄无声息地来了,在我昏昏欲睡之时。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种感觉,并不是想象中的刺痛,可能是那种揪扯般的痛吧。还好,没有那么痛苦,我是绝对能忍受的,时间也很短。每次痛起来时,我就数数,这样好像有了盼头,忍一忍就过去了。一些影视作品中女人生孩子时惨烈哀嚎的画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一定是痛极了。我想:这才刚刚开始,最痛的时刻还没有到吧,好,我等着它。

  太困了,我竟然迷迷糊糊要睡着,但很快,我便被咬噬般的疼痛给弄醒了。我紧紧抓住老公的手,继续数数,接着昏睡。一次又一次。
  夜间,护士常来监听胎心,询问一下痛的时间和间隔。我说不准确,只是感觉能忍受。护士说那就先不用体查了。
  天色微明,老公买来果奶给我喝,可我什么也吃不下。我被吩咐绝对不能下床走动,连上厕所也只能就地解决。屋子里有男有女,总不能把别人都赶出来吧?咳,都到了这个份上,豁出去了!
  六点多时,疼痛使我忍不住想吐,老公找来护士检查。她试了试,有些不确信,又叫来位医生查看,医生说已经开了四分,要马上去产房。我被移到轮椅上推入产房。
  我的心情相当平静,甚至有几分高兴。看来产程进行很顺利,我胜利在望!忘记看老公当时的表情,只记得他问要不要告诉我爸妈。
  “先不要说!等到我生了以后再告诉他们。”我怕妈为我担心。她心脏不好,万一我有事情她会急出病的。我只想给他们报个平安。

  产房中只有我一个产妇,四个“白大褂”围着,其中两位很年轻,善良可亲。一位年龄大些的边问我基本情况边做记录,很悠然似的。她们频繁地听胎心。每次检查。我都满怀希望地问进行到哪一步了,想确定最痛的时刻是不是还没到。
  医生让护士通知家属送些红糖水来。护士说家属不在。我暗暗生气,谁家这么大的事不在外面守着?人跑哪去了?事后,我质问老公,他说心疼婆婆劳累,让她去睡觉了;自己本来等着,实在是无聊,就跑出去买杂志,正好在这个空当。
  最终,红糖水还是送到了,不疼的时候我就吸些。医生让我坚持,只有她让用劲时才能用劲。我忍着,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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