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殊途同归的爱情》
第7节

作者: 季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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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个恶梦把这一切击的粉碎,在一次车祸中,年轻的吉他手撒手人寰,永远留在了那个空中圣殿。韩东就从此一蹶不振了。韩东把他的吉他悄悄挂在墙上。他害怕再次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声音使他哭泣,哭了的韩东会恨不得把吉他摔的粉碎。

  他曾经鼓足勇气想把吉他从墙上取下来,可当他把手伸出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他放弃了。他望着墙上的吉他,吉他也看着他,他们仿佛一直都在等待,而等待什么,他们却无法说清。从此,音乐成了韩东天空中一个永恒的梦。直到有一天,梅把这个梦解开了。
  梅对韩东说,闷得慌,唱首歌吧。
  日期:2011-03-04 10:00:44
  韩东就极有感情地唱了,韩东的歌很能打动人的心。梅静静地看着韩东,她在歌声中听出了这个男孩心中曾经的痛,眼里就有些湿润。
  梅说,你会弹吉他,对吗?韩东起初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梅说,那就弹一曲,我想听。
  韩东没有去取吉他,他也不知怎样向梅解释。梅有些失望,但她马上笑着说,没关系,我只是说说而已。不,韩东说,我也该摸摸吉他了。说完这句话,韩东就取来了吉他。自从进了大学校门,他就一直没有照顾这位昔日最亲密的伙伴了。他掸了掸吉他上的灰土,心疼地对吉他说,嘿,伙计,该唱歌了。
  日期:2011-03-04 11:01:29
  韩东的感觉很棒,吉他搂在怀里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世界被他抛在脑后,他的身体慢慢漂浮着,空气里弥漫着略显沙哑的歌声。他可以感觉到大地的心跳,那声音沉闷,却有着音乐的韵律;他可以感受到月亮的微笑,月亮微笑时把嘴闭着,却把两只耳朵竖起来听韩东唱歌;他可以听得到星星的争吵,星星争吵时互相追逐,天空为它们铺设了几条并不久存的跑道,星星落在韩东的头上,她们安静地示意不要争吵,听,韩东唱歌呢。

  韩东忘却了一切,弹吉他的时候,韩东把眼闭着,一个个音符就像小鸟一样从他的口手,从他的手中飞出,飞向四面八方,飞向太阳所能照耀到的所有地方。韩东几乎把他所有拿手的曲目都弹了一遍,直到他的手有些酸了,他的嗓子有些哑了。
  日期:2011-03-04 11:16:04
  梅没有说话,沉默着。自从看到韩东的那一眼起,梅就觉得韩东是个很特别的人,他放荡不羁,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但骨子里却透出一股逼人的傲气。梅曾私下里对她的室友说过,韩东的身上有股匪气。后来,她的室友把一切泄露给了韩东,最让韩东得意也最让韩东迷惑的就是这个“匪气”。按字面意思理解,也许有些粗野无礼的味道,但又不全是。韩东曾问过那个女生“匪气”的意思,她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摆摆手,说,很难把意思表达清楚,但是她懂。韩东想,如果他是女的,他也会懂的。那个女生还对韩东说,在他对梅表白的当晚,她们寝室“激动”的直到两点半才睡觉,只有一个话题,那便是韩东。

  日期:2011-03-07 09:09:39
  此刻,梅还沉浸在美妙音乐所构筑的氛围里,她不想说话,怕一说话就把这气氛破坏了。她看着星星,星星多亮多美呀,她们多么像韩东吉他里蹦出的音符啊。韩东被梅的真情打动了,他发现,今夜,梅简直美极了。韩东把头低下去。韩东轻轻亲吻了梅的脸颊。梅的脸很白,韩东吻她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梅显然有些吃惊,但没有拒绝,她想,月亮也许在偷看,就躲进了韩东的怀里,脖子也有些发烫了。韩东说,今天,我做了一回勇士。梅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韩东,韩东又说:与其做一个先征得同意然后再去吻的懦夫,不如去做一个先吻后道谦的勇士。但是,梅说,你还没向我道谦呢。那好吧,韩东说,我正式向你表示道谦,但我的道谦方式有所不同。说完,韩东就在梅的另一个脸颊吻了一下。

  日期:2011-03-07 09:39:22
  韩东说,我的道谦您还满意吧。梅说,你,简直就是土匪。他们就这样坐在草地上数星星。
  韩东感觉幸福极了,以前,他的怀里抱着吉他的时候,他觉得那就是幸福了,而现在,他的怀里搂着这样一个真诚而漂亮的女孩,他立刻就有了征服世界的力量。梅说,你不觉得,你的音乐很棒吗。韩东说,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其实,梅说,你可以组建乐队的。
  韩东的心里腾的就升起一团火,这团火曾经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过,梦想与激情使这团火烧的更加旺盛。后来这团火奄奄一息,只变成了小小的一枚火星,但总算没有熄灭,它在寻找出路,一直都在找。韩东感觉到他的整个身心都在起着化学反应,他的心情也在进行着一场化学反应,那么他的爱,也便是这种化学心情下的爱情反应了吧。

  日期:2011-03-07 10:00:00
  你说的对,韩东说,我觉得有这个必要。梅说,你得抓紧时间,我等着呢。韩东就登上了组建乐队的征程。
  韩东希望得到学校的支持。他为此专门到中文系,低三下四地请“谭老师”出面帮忙,他的要求不高,只要求系里给找块地方供乐队日常训练,还要承认乐队的合法地位。
  韩东给“谭老师”汇报了自己的想法,他想,问题应该不大。老龟瞪着绿豆眼,不屑地笑了笑,说,你以为你是谁?“黑豹”还是“零点”?现实一点,学校现在正在建设中,哪有钱给你们置办器材?再说了,组建乐队有什么好处?我瞅着那些个唱摇滚的就烦!你堂堂一个系里干部,闲着没事把学习搞搞,上次你和陶露的事我还没找你说清楚,今天就又来添乱。

  日期:2011-03-07 11:36:51
  韩东白白招来顿骂,心里生气,直想冲过去把老龟从椅子上给掀下来。韩东说,学校不支持那就算了,但也没必要把乐队说的那么不值钱,现在有名的大学哪个没有乐队?不过,像咱们这样的四类大学没有乐队倒真是般配,更有一些对音乐无知的人就不足为怪了。我是系里的干部,但就算是宇宙里的干部我也是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学校搞建设没钱?我看学校这些所谓的“领导”的肚子一个比一个大,他们品尝着各色食品与海鲜,然后用嚼过这些东西的嘴说,没钱。真的是没钱吗?他们可以去问一问自己的肚子和厕所里的马桶,他们口中吃的和屁眼里屙出来的都是钱!他们宁可吃了,喝了,也不会给乐队购置器材,那些东西太硬,他们吃的时候硌牙,拉的时候嫠腚。我韩东是个小人,没有胆量去抢“黑豹”“零点”的生意,我只求仨俩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乐乐呵呵,也让其他人和我们一起快乐,如果一不小心我们的音乐影响了某些人,给他们以震憾,我们就跪天拜地感激观士音菩萨了。可现在,您老人家用“现实”的眼光给我分析了一条曲折坎坷而又玻璃碴子满地的道路。我韩东命贱,越是不能上我偏要出人头地,越是没钱,我偏要买最好的器具。您今天的话对我来说虽然丝毫无益且打击加诽谤,可我们仍要感激我那亲爱的谭老师,谢谢您的鞭策,我只能这么说,谢谢。

  另外说一句,陶露我已和她说拜拜了。
  我爱上了另一个女孩,昨晚我还吻了她,亲了两口,她的小脸儿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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