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6-21 16:31:00
胖子家的厕所是在户外,四周堆的是空心砖,上面顶了个塑料棚子,修建的很简单,至于电灯那是更加没有的。农村厕所一般都这样。
进了厕所,随便找了个地尿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今天夜里的厕所显得格外的冷。
风吹的塑料顶棚“格格”作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打了,13圈都打完了,想打,明天再打,我说华子,你输点钱能不能不要这么不依不饶的,没个赌品”胖子的声音传来,看样子他们结束了。
提了裤子,转身走出了厕所,那里面的味道太难闻,简直受不了。
胖子恰巧也刚从屋子里出来,旁若无人的在点着手中的钞票。看样子赢的不少,我打麻将很少赢钱,偶尔走个狗屎运也能赢点,但基本上赢钱都不用点,赢的太少,一目了然。
“胖子,赢了多少啊,你得请客吃饭啊”看到胖子在点钱,忍不住想逗逗胖子。
“一定请,一定请”胖子低头笑道,说完抬头望向了我。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胖哥,你他妈还是别笑了,笑的真假,不愿请就算啦。咱大度不会怪你的”看了胖子的表情我直想笑。
胖子的笑容已经不在,脸色仿佛瞬间苍白了不好,口中喃喃的说道:“五子,你看看你后面。看看。”
“后面还能有鬼啊,大半夜的想吓我?你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从小就这个鸟样。”我笑着说道。
说完,还是忍不住把头转向了身后。这一望差点让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只见那胖爷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挺挺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双目圆睁,说不出的狰狞。
2012-6-21 17:10:00
“妈呀”我和胖子几乎同时喊出了这句话。一时间院子里大乱,首先乱的就是我,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承受不了。出于本能,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那胖爷的尸体好生古怪,一见我跑,立即也跑了起来,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跳,只不过跳的很快,速度和跑一样。瞧这架势胖爷仿佛就是吃定了我。因为他并不逮别人。
“胖爷,你逮我做什么啊,你说我回来参加你葬礼,我容易吗?”说这话的时候,双腿可都没闲着。
院子里,空空如也,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敢情这一院人都在看耍猴,我就是被耍的那猴。
“胖子,我艹你大爷,躲个P啊。去喊我爸。”我的叫声近乎歇斯底里。
胖爷尸体的脚步一直都没停下,精力仿佛无穷无尽,而我已经气喘吁吁了。好是长时间都没运动,体力大不如前。
其实说来也奇怪,以胖爷这速度,要抓到我,易如反掌。可是胖爷追我时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难道是我这小胳膊小腿跑的太快了?
“五子,我爷爷是炸尸了,你闭住呼吸,闭住呼吸就不逮你了”胖子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了过来。
我太累了,汗流颊背,呼吸越来越急促。
与其被累死,倒不如被胖爷抓死,横下一条心,停止了跑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利用这一瞬间开始闭气。姑且相信胖子一回。
我虽然停止跑路了,但是胖爷却没有休息的迹象,依然朝我的方向快步而来。仿佛逮我逮的很开心意犹未尽。
跑,我还得跑,刚才我的大义凛然已经瞬间荡然无存。
“胖子,你不说闭气就不逮的吗?你他妈忽悠我,代我问候你大爷。”我边跑边问候了胖子的大爷。
“林正英电影里是这么说的。”胖子的声音在这院子里回荡。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火,我很上火。
怕,我很害怕。
“往外面跑,然后让胖子腾出机会去喊李黄恩”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念头。
2012-6-22 19:28:00
粗略的看了一眼,院子大门是插起来的,农村家里的院门都是相当笨重的,保守估计,光单单打开门闩估计就要几分钟的时间。这对于现在争分夺秒的我来说这显然不是最佳的方案。
院子的四周是砖石垒起来的院墙,大约有2米高,这个高度,虽然高过了我的身高,但是如果我从远处起跑,借助墙身的着力点,或许可以跃过去。完成绝境逢生。
时间不允许我多想,胖爷尸体仍然跑在我的后面,追我追的乐此不彼。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摆在我面前的一个问题。
当然我肯定选择生存。
打定主意,一个加速助跑,“蹭蹭”两下借助墙身瞬间的着力点,我登上了墙头。 接着一个潇洒的向下跳跃,顺带着来一个漂亮的前滚翻,安全着陆。整套动作酣畅淋漓,相当完美。没有一丝瑕疵。如果自己可以给自己打分,我绝对会打十分。
回头一看,后面的情形让我瞬间自惭形秽。
只见胖爷原地起跳不带任何助跑,跳了将近有三四米,瞬间就跃过了院墙。降落在我的身后。
胖爷的这套动作太牛了,能得个二十分。
孙子兵法里说过“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孙子都鼓励遇到危难要跑,所以,我得跑。
毛主席说过”生命在于运动“,毛爷爷都说生命的健康要靠跑,所以我更得跑。
高丽棒子都能出个朴三肺,难道我天朝就不能出个“李五肺”?
2012-6-22 20:03:00
路很快就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两条羊肠小道。一条往南,一条往北。往南的通往二龙山水库,往北的通往二龙山。
我该往哪走?我该往哪走?我很焦急,因为胖爷紧跟在我身后。
此刻我想走水路,因为我听老年人说过僵尸怕水。
其实我的水性还可以,我最擅长的是潜泳,别问我能潜多长时间,因为这是道伪命题。
用丹丹姐的话说:我能潜多长时间,完全取决于救我的人,如果人家搁一分钟就能把我拽上来,那我就潜一分钟,如果人家搁一小时才捞我,那我就潜一小时。
水路恐怕是走不了了,因为胖爷眼看就要抓到我了。
下定了决心,不再思索,掉转枪口,我朝着二龙山的方向跑去。
东方的天空已经泛出了一丝鱼肚白。算起来,我已经跑了有好几公里了。这在以前是我不敢想的事情,看来我的潜能还不错。
“咯咯咯 ...咯咯咯”野鸡,家鸡都不约而同的打起了鸣。都说僵尸,野鬼怕打鸣,可是身后的胖爷却没有一丝停止的意思。
我用血的教训证明”僵尸怕打鸣“是个扯淡的理论。
道路越来越清晰,我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我不行了,粗算下来,我已经跑了有一个多小时,我的体力已经耗尽。
脚下绵软无力,仿佛地上那软绵绵的枯草都能随时将我绊倒。
“扑通”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的心中所想,马上就变成了现实。我被枯草绊倒,跌了个狗吃屎。嘴唇被磕破,流了大量的鲜血。
我太累了,不在挣扎。闭上了眼睛。迎接这最后一击。
“让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些吧”我最后一次借用别人的名言。
就让这句话做我的墓志铭吧。
2012-6-22 20:59:00
其实人生最痛苦的事并不是死,而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下,我正遭受这样的待遇。
我已完全放弃抵抗,放弃挣扎,一心求死,可是胖爷却并不能理解我心中所想。
他没有伸出利爪,更没有张开血盆大口,他只是将身体平行在我的身体之上。那无法收回的半截舌头刚好耷拉在我脸上。
这也许比死还难受。“胖爷,给我个痛快的,别TM折磨我,老子就算下地府也要好好和你掰扯掰扯”我在心中早已骂了胖爷十万遍。
正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再次出现。只见我附近的草丛里一阵晃动,从里面居然钻出了两只小黄皮子。两只小黄皮子逮到了一只野鸡,兀自在争抢着,其中一只黄皮子叼住了鸡头,另外一只叼住了鸡腿。再一瞧,离草丛不远的岩石上,也赫然蹲着一只毛色全白的老黄皮子,仿佛正在悠然自得的欣赏眼前的情景。
胖爷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向了两只小黄皮子,很显然,他对两只小黄皮子很感兴趣。
“滋溜”一声,两只小黄皮子矛盾升级,边打边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说迟那时快,胖爷那僵直的身体瞬间弹起,寻着两只小黄皮子的足迹,一蹦一跳的蹦进了草丛里。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瞬间得救了。
使劲拍了拍脑袋,幸福来的太快,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唧唧”岩石上的老哦黄皮子发出了叫声。叫声中透出了一股凄凉。
我寻着声音,望向了岩石上的老黄皮子。这时,老黄皮子身上的一个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见在那老黄皮子的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枚古代铜钱。
我清楚的记得,爷爷生前也曾在黄爷爷的脖子上套了枚古代铜钱。
这只老黄皮子会是阿黄吗?它是有意来救我的吗?
“小东西,你这么想做人啊?”我缓缓的说道。
这是爷爷和阿黄初次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倘若这只老黄皮子是阿黄。它应该记得这句话。
老黄皮子没有再发出声音,小眼睛一直盯着我。
或许是我用词不准确,那不叫盯,那种眼神叫做端详。
突然老黄皮子一个转身,跳下了岩石,瞬间便消失在了草丛中,在它转身之际,我瞧的真切,两滴清澈的泪珠从老黄皮子浑浊的眼眶中流出,洒在了岩石上。岩石上还留有两滴未干的泪迹。
它是阿黄!
它真的是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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