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城诡异录》
第6节

作者: 黔史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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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事?”我闻言颇为惊讶,抬头四望,发现他说的是真的。
  红砖房的建筑形式让它像一个大天井,两层的低矮楼体掩盖不住我的视线,站在院内对周围的那些高楼一目了然。诚如李翔发现的那样,这一带所有的楼房,不论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修的宿舍楼,还是这几年房开商建的电梯楼,朝祠堂一面果然全都没设计窗户、阳台什么的,也就是说不管四周的楼房再高全都看不到祠堂这一面的任何情况。

  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我俩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见天色已经擦黑,我一拍大腿,说:“正好,没人能看见我翻墙。”顿一顿,我计划道:“我先上墙,然后拉你上去,我们再一起跳进去。”
  李翔犹豫半天,勉强同意。
  我纵身一跃,双手塔上大门左边靠近左耳房房顶的这一面的墙头,双臂一较劲,“噌”地将上半身越过墙头,身体蹿上去的一瞬间,我心里忍不住赞美自己一句:“瞧这弹跳、瞧这臂力、瞧这腰腹的爆发力,宝刀未老呀!”
  可是,没等我把“肚子贴上墙头,再抬腿跨上去”后续动作一气呵成的完美展现出来,甚至都没来得及往小院里看上哪怕是半眼,就感到一阵刺骨的阴风从脸上强劲地刮过,像是有一大块冰直接从我脸上擦过一般,双眼短暂地闭了一闭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这股冷风的消散处。
  一个人影毫无征兆的映入我的眼帘,让我全身的血液“咚”地灌进心脏,头发根“哗”地竖了起来。这还不算完,视觉神经将这个人影图像传输到大脑,我模糊看到的是一个宽壮的肩膀和一张粗狂的脸,这张脸太吓人了,脸色白如纸、络腮胡须黑如墨,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空洞洞呈现灰色,就好像根本没有瞳孔一般。

  “鬼!”我惨烈地尖叫一声,整个人瘫软了一样从墙头“噗通”一声重重摔到地上,极度的惊吓让我连疼都没感觉到。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脑里的“嗡嗡”声和眼前乱闪的金星散去,我顾不得爬起来,再次把目光望向墙头,只见左耳房的房顶上那张可怕却又模糊的脸还在,空洞灰暗的双眼似乎也正在往下观望,一见我往上抬头,便在零点一秒钟之内凭空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
  我顾不上摔成八瓣的屁股,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心中还在奇怪:“小李子应该也能看见那鬼东西,咦,怎么这么淡定,甚至对我跌下墙来都不闻不问?”
  一转脸,发现李翔正用一种僵硬的、古怪的姿势站在原地,右手高高举着指向左耳房房顶的位置,敢情他也看见了那张“鬼脸”,这说明刚才我不是出了幻觉。
  当我再一看他的脸,我又吓了一跳,他脸上肌肉极度扭曲,而且凝固住了;嘴巴夸张的大张着,简直可以通火车了;双眼睁得大大,可是瞳孔已经上翻,眼窝里尽是白眼仁,这孙子竟然站着就被吓晕了。

  哭笑不得又惊慌失措的我强忍疼痛,一把将他抗在肩上,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对于这种情形下的奔逃,“古人”常用“像兔子般一溜烟地逃命而去”来形容和渲染。
  日期:2012-06-01 18:36:21
  四、是鬼还是仙(1)
  在我心惊肉跳的逃离那个院落后,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因为惊吓过度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行动迟缓反应迟钝。白天如果路过刘氏祠堂,眼睛根本不敢往红砖门洞里看,晚上尽是做噩梦,梦见被那张鬼脸抓住拖我跌进无底深渊。
  不过,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几天来觉得生活没什么变化,幻想中的“危险”并未像泰国鬼片中那般出现后,惊恐之心衰退,好奇之心却大涨,于是我决定再去那小院搞个水落石出。
  我奔赴李翔家,当我敲开门与他打了照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叫道:“不要让我陪你去那里了,我还没活够嘞。”
  我再见他蓬头垢面而且双眼通红,显然这几天没睡好也没出门,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我眼珠一转,就昧着良心责怪他把蹲在房顶上的一只花猫当成了鬼脸,结果,为了“营救”吓破苦胆的他,而直接导致我的探秘行动破产,所以他必须陪我再去小院,作为补偿。我说得言之凿凿且理直气壮。
  “真的假的哟,我当时觉得裤裆都湿了!”这小子被我忽悠得半信半疑,为了掩盖自己的胆小,他一再强调那张鬼脸出现的突然性和模样的恐怖性,并且赌咒发誓的说我与他绕行那小院子时,他是仔细观察过的,小院的所有房顶上别说人就连一只猫也没有,他绝对没有眼花把小动物之类看成“鬼脸”。
  其实我何尝不相信他的话,那张“鬼脸”我比他要先看到,而且还是近距离的,那种冰块擦脸的感觉至今都让我不寒而栗。我之所以这么费劲地忽悠他与我做伴,根本原因还不是我也害怕。
  最终,他被我说服同意再去看个究竟,临出门时,他把家里的一本《金刚经》掖在裤腰皮带里。

  这一次前去小院前,我决定先去拜访一个人,这人或许能知道这个小院变迁,他就是白沙巷里的高大爷。
  白沙巷里没有谁会比高大爷居住得久,因为八十几年前他就出生在这条巷子里。据他自己说,他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迁居到白沙巷里来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白沙世家”。
  高大爷家在巷子最深处,前去的路上,我简单地向李翔介绍了一下为何去找高大爷,以及高大爷的生平。
  提起这个高大爷还真是这条巷子里的名人,虽年近九十,脾气依旧火爆,年青一代无人敢招惹他,至于为什么?盖因他曾是在枪林弹雨、死人堆里杀出来的老兵。只要是喝醉了酒,这老头儿一准会泪流满面地大骂一个叫“金光惠次郎”的日本瘪三,充分表达了要和这个日本瘪三的母亲发生非正常状态下的男女关系。
  后来,我查找资料才知道所谓“金光惠次郎者”竟然是抗战时期“缅北滇西战役”中日军松山守备队的队长,而领导我军最终取得松山大战胜利的军队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八军,军长何绍周,乃是当时国防部长何应钦的侄儿,也就是贵州兴义人,故而新编第八军基本上是贵州子弟兵,那一仗伤亡的贵州子弟兵可不少。
  说话间,我们来到高大爷居住的小楼里。他家住一楼,有一个自己家隔出来的小花园,午饭后的高大爷这时正在花园中的一把竹躺椅上正打盹,被我唤醒后,挥挥手里的蒲扇招呼我俩在身边小凳上坐下。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接问道:“高大爷,打搅你午休喽,我是来向你请教点事情的。”
  “请教?”高大爷很是喜欢这个词,不知有多少年他都被别人当成了爱喝酒的老糊涂了,今天竟然有人上门请教,哪能不惊喜异常,遂坐直了腰杆,简单明了又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说。”
  “祠堂旁边红砖门洞里面的那个小院有没有人住?”
  闻言,高大爷一愣,伸手抹了抹满是银丝的头顶,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我知道这个答复绝对不能让这老头儿满意,所以接着说:“我去居委会查过,说是一只登记的是没人居住。”
  “谁说没人居住?”高大爷一提嗓门道,嗓音还是那么洪亮,一点都不像快九十的老人。
  听他的回答,我眼前一亮,再接再砺地追问:“你是说那院子有人住?”
  高大爷闭上他那并不昏花的老眼沉思了片刻,才开眼对我说:“那个院子的确住过人。”
  “住过”和“有人住着”这是两个概念,我心里一阵焦急,道:“到底有没有人现在住在那里面哟?”

  高大爷目光投向半空,一边回忆,一边缓缓道:“我爷爷的爷爷那一辈搬过来的时候,那里就有人居住,不仅住人,而且住的还是仙人!”
  “哪样?”我差点没从小凳子上跌坐在地,半天,心里才暗道:“仙人?先人板板(棺材)还差不多!”眼前不由浮现出那张鬼脸,依然止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是小时候听我爷爷这样说的,我爷爷还告诉我,他也是小的时候听他的爷爷这样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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