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南疆》
第13节

作者: 击铁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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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26 22:29:00
  前行数里,平原上又有一条小河汇入了这条河中,前面的冲积平原也豁然开阔起来,在山谷另一侧的平原上还出现了几幢破败的建筑。参谋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下令留下掩护组,其他队员迅速下到平原上向建筑物搜索靠近。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抵达了建筑物附近,结果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非常破败的机场,跑道早已破败不堪,上面长满了杂草和树木,机场上还有几架飞机的残骸。我是飞机迷,在司令部的库房里也有敌对国飞机识别图,那时能读到的书不多,没事我就翻这些书看,所以一眼就认出这些飞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P51野马战斗机,机翼上还隐约能看到国军军徽以及飞虎标志,看来是当年国军和飞虎队混驻的一个小型空军基地。看机身上的伤痕应该是在地面上被击毁的。我们面前的河道旁,也就是机场的边缘还有一架机头插地机尾朝天的飞机残骸,给人的感觉好象是从空中直接插下来的。我们好奇的围上去观看这架破飞机,这好象是一架爱知 B7A2 流星,俗称九九式舰攻机,机身上还有一些日文铭牌。远处的平原上还散落着几架同样的残骸。此时还有一个兵闹了个大笑话,这是一初中文化的农村兵。那时没网络、学校也没开设日文课,所以也不能怪他。他研究了机身上的铭牌后开始发表评论,说这是国民党制造的飞机吧?质量肯定差,因为连机身上的字都尽是错别字,有的还只是偏旁部首,造飞机的人文化低啊!这样的飞机不摔下来才怪呢。结果让张参谋一顿嘲笑,然后他卖弄地译出了日文的内容。这时前面搜索队发出了敌情信号,大家马上就地卧倒做好了迎敌准备。不一会儿警报就解除了,但按战术要求部分队员们还是保持着战斗姿态,或蹲或卧。前面的搜索队员已经和对方进行了接触对话。几位领导小心向建筑物走去,我也打开手枪保险,提在手上跟在参谋长后面。所谓建筑也大部分是建筑残骸了

2011-8-26 22:30:00
  原来这些建筑物内住着二十来个缅共游击队,领头的竟然还是我们部队以前的一位退伍老兵,听干部们说他曾是高机连的饲养员,80年兵,退伍两年后又回了部队,说是回去后讨了个老婆,但不到一年时间就跟人跑了,家里穷地也少,在家乡呆着没意思,就回部队来了。但他已经是退伍的兵了,现在也就一普通老百姓,所以部队也没法收留他。几个干部给他凑了点钱让他还是回去,他接过钱也没为难领导就走了,谁知道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了他。此老兵现在已是缅共游击队的一位营长了,目前正带着全部手下驻守此地(一个营就二十来人?),负责向这一地区挖玉的人和收购玉的贩子征收税金。我仔细看了下眼前的这些缅共,除了营长全身着全套我军74式军服(没佩带我军的领章帽徽)外,其他人员虽然也着74式军装,帽子却是五花八门的,有光头的,也有缠头布或戴草帽的,有的军装也破旧不堪,脚下的鞋子有解放鞋,也有八十年代非常常见的泡沫凉鞋。手中的武器倒是一色的56式,就是比我们的要显得破旧的多。营长此时也认出了参谋长和另一位干部,连忙示意自己部下放下枪,激动地立正敬礼,参谋长也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2011-8-26 22:30:00
  营长把参谋长等几位干部让进了营部办公室——一间前后开窗的破烂房子,房顶上毡着芭蕉叶,象是以前的飞行员休息室。大家落座后对方的人捧上了茶水和烟筒,参谋长接过水烟筒熟练地吸了起来,这一举动拉近了双方的距离,等参谋长一筒烟吸完大家就开始了热烈的交谈。首先对方就我们在此地的出现表示了疑虑,我方也解释了误入对方国境的原因(当然也有所保留,没提野猪和巨蟒的事)。同时也向对方提出借用电台跟留守组联系。没想到对方听完解释后完全没提出诸如国际纠纷和严重抗议的事,反而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但同时也遗憾地回答没有电台,因为电台在这个平原内无法正常使用,他们也不知道原因。营长还立即指示炊事班马上赶做酒席给我们接风洗尘。所谓炊事班就是两个黑黢黢的赤脚缅女,也不知道身上穿的是什么民族的服装。成天关在指挥部的大院里,好久没见到女的了,不由自主的我就多瞅了几眼。好象让那位营长察觉了,我看到他的嘴角向上咧咧象是在笑,丢人到国外了我,在国际友人面前丢脸了。后来我一想什么国际友人嘛?不就是我的前战友吗?管他的,我干脆跑到厨房外看她们做菜去了。

2011-8-26 22:31:00
  很快宴席就做好了,摆在室外。几张用原木对剖做成的长条桌子摆得满满的,少有盘碟,肉类基本上都是放在铺在桌子上的芭蕉叶上的。我见过她们做菜,其实大多都是在火塘上方的横木上挂着的各类野味干巴,本来就是熟的,做起来当然快了,桌上也摆着几盘叫不出名的野菜。两位缅女抱上了几瓮包谷烧,我们的人和他们的人杂坐着开始了宴席,吃了近两天的压缩干粮了,看到满桌的野味大家敞开了肚皮地往死里整肉肉。但参谋长事前暗中安排了值日干部传下话去,让我们的人严格控制饮酒,最好能死命地灌对方喝酒,所以酒是不敢多喝。这可不是当今社会流行的那种酒文化,一有酒局就把桌上的人往死里灌。这是在对方意图不明的情况下为防止有诈而必须的应对措施,当然了也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意图,毕竟我们是在别人的势力范围内。酒过几巡开始了自由发挥,营长首先恭恭敬敬地敬了参谋长和几位干部,然后是营长手下的军官敬酒,然后就是两位缅女敬首长们的酒,她们唱着缅语的敬酒歌,唱一段敬一杯。按事先安排,我方几个能喝的也凑上前来开始敬酒搅局。缅女们在营长的授意下又开始重点向我进攻,频频敬酒。几个缅共汉子不知用缅语说了些什么,惹得对方不时一阵哄笑,结果两位缅女那黢黑的脸上竟然还飞出了两团红晕。我估计是因为刚才进屋时多看了她们两眼的原因,不过有美女(现在回忆她们严重不算美女)敬酒我也有点忘乎所以了,连干了几杯,在连长严厉地示意下我马上清醒过来了,坚决抵制了后面的酒。营长估计是喝得有点高了,大声用中文说这是当地风俗,她们是看上我了。要是我继续喝她们敬的酒,这酒就是定情酒了,表示我接受了她们的情,就得从她们中选一个带走做老婆。结果这回是我方人员发出了巨大哄笑声,老子臭大了。不过我也挺佩服自己年轻时的脸皮,都这样了临走前我还是偷偷去了趟厨房和两位缅女道了个别,摸了摸她们粗糙的小手。顺便还灌了一军用水壶的包谷酒(两斤容积的水壶),留着给参谋长和我们连长大哥解馋用,这二位都好这口。

2011-8-26 22:31:00
  宴会结束后营长把我方干部请进了营部,双方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继续喝茶闲聊,营长在谈话中提供了一些线索,说是几天前上游方向曾隐约传来密集的枪声,他以为是政府军渗透进来了,马上派出人员进行侦察,但没发现军队影子,估计是挖玉的人因争矿脉发生的火并。也不知道这些信息对我们有用否。参谋长对此表示了感谢,也隐隐提到了巨蟒的事,本以为对方会无比惊讶,谁知营长却平静出奇。他说在这些人迹罕至的森林里有些事是无法从科学角度解释的,人类的未知领域对于这里来说还是太多,但有些事情不明白也就不用去刻意搞清楚,只要学会和平共处和合理避让就行了。生活在这里的缅甸人应该是最聪明的了,他们对此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凡是他们想不明白的物和事他们就都当是神,去敬重它避让它,所以他们在这生活了数百年,大自然也无法把他们从这里驱逐出去……。当然他说不出来这样文绉绉的话,但他谈话内容大致就是这样的,这是本才子对他讲话精神的高度概括。

2011-8-26 22:32:00
  离开前参谋长让我拿了一条红塔山送给这位国际主义战士,就是那位缅共营长。营长很高兴地收下了礼物,命令手下马上去厨房取了几十斤野味干巴回赠我们,张参谋此时窜上前来要求对方提供一张地图,结果营长告诉他没有地图,他们的地图都在自己的脑中。我估计这位营长没说假话,甚至严重怀疑他和他的部下是否识图。因为我在他的营部墙上桌子压根就没见到过一张纸,更别说地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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