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师手记:我在四川音乐学院旁的殡仪馆当临时工》
第8节

作者: 雷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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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6-8 12:25:00
  10
  连国安都去插手,甚至连外国人都反复去搜寻,毫无疑问,那本古书必然价值连城,很可能隐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但是,在1997年10月,马前进在我们寝室,无意中说起司马教授的古书,以及他对成都西门地下有着巨大墓葬群的预言时,金沙遗址还没有问世,三星堆在考古界所有人眼里,都是一种孤独的文明,甚至有人说,三星堆文化,可能和外星人有关联,类似的匪夷所思的观点非常多,如同无数的噪音,使我们的耳朵都听出茧来,对再怪异的手法也都不以为然了。大家都认为,这老头子肯定是老糊涂了,或者是在国外呆得太久,思乡心切,为自己找一个叶落归根的理由吧。

  惟有方纵在那时,便远远地早于我们其他人,慎重地对待起了这事情。
  从那之后,方纵就真的拜马前进为师,跟着他跑前跑后,像是马前进的小跟班了。我们都不以为然,认为他这是瞎晃,放着本专业的热门的法律不学,却热衷我们这冷门的考古,简直是有病。
  我们寝室的室长叫牛卫星,外号牛鞭,是个北京油子,平时没事儿就爱耍贫嘴,一次,方纵又来我们寝室玩,牛鞭开玩笑说:“方纵,你丫的这么喜欢学考古,不如咱俩换换,我要不是高考分数低了点,就读法律了,这年头,还有谁想念考古啊,你看咱们班,起码一半人都是调配过来的,雷立刚,你说是不是?你不也是想考北大考上,第三志愿被调配过来的吗?”
  雷立刚也是我们寝室的哥们,这小子是阿坝州的汉族人,不高,却长得敦敦壮壮的,一看就是能打架的主。从军训起,我和牛鞭、雷立刚,就成了考古系97级“铁三角”,关系特铁。

  说实话,我很感谢牛鞭和雷立刚,因为他们给了我真正的友谊。与高中不同,高中时代,我只是12中的一个插班生,一直觉得融不入他们的圈子,方纵虽然对我不错,但他家的富裕和我家的贫穷,却如同一个透明的玻璃,将我他在内心深处隔绝。
  惟有在进入大学之后,同学们都来自五湖四海,谁也不太清楚谁的底细,也不太在意对方的背景,往往因意气相投而成为朋友。我知道,有许多人,正是在大学阶段,找到了一生的友谊。
  在我最缺友谊的高中时代,方纵并没有真正给我;在我不缺友谊的大学阶段,方纵却一张热脸贴了上来,他以是我高中同桌作为理由,理所当然地经常出现在我们寝室,而且和牛鞭、雷立刚他们也都打成了一片。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方纵这小子有这么强的社交能力。
  应当说,在大学阶段,我与方纵的关系,实质上比高中要好许多,而且也平等许多。在当时,我并没想到,他在心理上似乎有求于我,要搭着我这条线,名正言顺地旁听我们考古专业的课程呢。
  方纵时常跟着我一起去教室听课,似乎成了我们考古系97级的一员了。我们考古系的课程,多数是在二教,那时,我和他走在去二教的林荫道下,时常会有女生悄悄地瞟我们。

  在1997年,后来大热的偶像剧“流星花园”还没上映,电视中那四个阳光男孩F4,还没有出现,如果那时出现过的话,许多人肯定会说,我和方纵很像里面的两个,高高帅帅的,气质也不俗,我一米八一,方纵比我还高,有一米八三,如果从外形看,我们都很阳光,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内心,也许会如同隧道般黑暗压抑。
  每当看到女生瞟我们,雷立刚和牛鞭就特别不服,他们拒绝紧跟着我俩走路,理由是“坚决拒绝当陪衬人”。牛鞭总是油嘴滑舌地说:“本来咱们还算小帅小帅的,可跟你们俩走一起,咱们就成丑男了,所以啊,还是你们俩孤独前行吧。”
  他这一说,我才终于彻底明白了,读高中的时候,班上的其他男生,为什么那么孤立我与方纵,从不爱和我们混一起,莫非,这也是一个原因?
  雷立刚和牛鞭还常常对着我跟方纵起哄说:“你们俩,真是高中同桌吗?我们咋觉得,更像是‘同志’啊?你们走在一起,是最般配的‘同志’,你们不参加‘同志俱乐部’可惜了!”
  我和方纵同声申明,我们性取向绝对正常。
  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甚至爱着同一个女生。
  在大学的初期,对这一点,甚至方纵也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我爱简嘉。
  后来,简嘉也知道了。
  再后来,方纵才终于知道,但那过了相当久——不知为什么,我内心也有些不安全的感觉,我直到真的和简嘉“生米煮成了熟饭”,才把简嘉带到川大,一起挽着手走路,那时,方纵才终于知晓。而时间,已经是1999年春天了。
  99年1月,我们家在棕东小区的房子,才终于装修完毕,其实装修得很简单,为何进度缓慢?是因为我父亲手里的钱不够,我们两父子又都是很自尊的人,不愿意开口向别人借钱,所以,只好等父亲的工资。每个月,工资发下来,就将节余的钱,做一部分装修,以至于1月初,才可以住进去。
  父亲退掉在郭家桥三号院租了近五年的房子,欢天喜地地带着我,搬进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我终于拥有了一间真正属于我自己的房间。正是在那个房间里,我和简嘉有了我们身体的彻底融合。
  我俩是处男和处丨女丨,第一次,我们竟然都找不到入口。忙了好久,不得其门,正在那时,父亲回家了,我们听到大门的响声,立即像按了暂停键一样,不敢再发出响声。
  第二次,没有被父亲打断,但我们折腾了一个下午,居然还是无法成功。
  关键是,简嘉不喜欢白天,她在白天十分羞涩和紧张,浑身发抖,但是,夜晚父亲是要回家的,我们又怕父亲发现,于是,从第一次俩人打算煮饭,到最终真的煮好,居然演习了足足一个月。
  期间,我靠牛鞭和雷立刚,带我去红瓦寺一家隐秘的黄色录象放映点,看了两场黄色录象,才终于学到了门道,从而最终获得了经验。

  我发现,世上许多东西,真的是需要经验的,别说考古这种很专业的技术活儿,哪怕是理论上讲人人都该无师自通的“房事”,其实也是需要“教与学”的。我真不明白,那些从没人教的处男处丨女丨们,是怎么解决那关键的第一次的。
  (我们考古系的课程许多人并不喜欢,但方纵却兴致盎然.)
2012-6-8 14:53:00
  11

  当我靠着黄色录象的启示,终于第一次真正进入简嘉的身体时,我们并没有找到黄色小说中描绘的那种入骨入髓的快感,甚至我们没有任何情色的激动,而只是,头抵着头,再一次同时泪流满面。
  我们知道,这对我俩来说,是一个仪式,证明了我们的生命从此永远相连。
  只是在那时,正如我对其他的许多都无从知晓那样,我也不晓得,生命和命运同样并不能划等号,纵然生命相连,命运却依然可以各奔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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