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遗嘱杀人事件——不到最后一个字没有真相》
第5节

作者: 乌鸦又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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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黄虎跃整天琢磨就是怎么打家劫舍快速来财。因为在他眼里他父母受的全是没钱的苦。黄虎跃经常逃课出去打架,跟社会上的纹身黄毛男青年混在一起,高考居然也能考上本科,彻头彻尾是个另类,但他不想再在大学耗四年,他选了北方的一所专科学校,学的物流管理。两年多一点就能出去实习,也就是,他已经在北京混了差不多二年,行踪比较诡异,跟家里联系不多,心比天高,但似乎日子过得并不好。

  他哥死了,他要回来了解真相,他不可能相信他哥会自杀。他只想找出凶手,替他哥报仇。在他看来,他哥的死疑点太多。
  日期:2011-5-17 7:36:00
  黄虎跃15岁的时候,读高一,黄龙腾上大二,家里经济极度困难,有时候生活费也只有等着卖了现摘的棉花才有,父亲拿了钱,骑自行车去送给他。家里最窘迫的时候,只能把用做口粮的稻子碾了米拿去换钱,那对农民来说,是最迫不得已才会去做的事,像是在卖血。而哥哥黄龙腾上了大学基本就靠自己养活自己了,贷款上学,别人上大学就进了天堂,而黄龙腾只能在学校食堂收盘子换点生活费,还满校园捡塑料瓶子,家里偶尔才给点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那年村里收“提留”。提留是一个历史名词,也是江汉平原长江中下游这一带农民心中十分痛恨的一个词。这个词,换个说法,那就是农业税。那时候每年都有村民缴不起,村里镇上就会组织流氓执法队,前来抓人,抓去关起来,拿钱才能取人。
  黄虎跃的父亲黄金海当然属于交不起“提留”的这一类人,两个孩子读书,欠村里的钱像是永远还不完,到了夏天催的紧,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稍有动静连家也不敢回,怕人来抓。
  终于有一天黄金海还是被执法队抓了去。那时正是农忙时节,一辈子都是良民的黄金海,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几个流氓从货车上跳下来,撵兔子一般扭住了人就往车上送,说拿钱来取人,欠国家的钱不能不还。
  黄金海被抓走后,母亲周昭兰倒是很镇静,地里活多,她除了干活没时间去想别的。村里人过来给她通风报信,说你想点办法啊。周昭兰说:“被抓了好,免得天天提心吊胆。想什么办法,没有办法。”
  日期:2011-5-17 7:36:00
  黄虎跃的一个表弟知道情况就跑去黄虎跃学校,告诉他:“伯伯被收提留的人捉走了,家里正在想办法。”

  黄虎跃说:“知道了。”
  他的对策是:把村干部的孩子,一个挨一个,每人暴扁一顿。当年的村干部还是名目繁多的,村支书下面还有村长,治保主任,组长之类。
  15岁的黄虎跃,那时候家里还不知道他是个“杀人越货”的家伙,他在外面惹事,很少有人敢往他爸妈耳朵里传。
  于是,村支书上高三的儿子被他用椅子劈头盖脸砸破了头,鼻子也破了,血往外涌,当时那个班的老师还在教室,一教室学生都看得目瞪口呆。黄虎跃说:“你认得我吧,我是黄金海的儿子,叫你爸放人。”
  接着他又追杀到另一所高中,还有初中,还有小学,除了一个村干部只有两个女儿,没打之外,他一共打了5个人。打完之后,他就往家里赶。那时候她妈周昭兰还在地里。
  他就在屋前的空地上点了一堆火,天色将晚,他拿了一根烧火棍,插进火堆里把棍子烧红。不久就有几个人开着一辆摩托车(旁边有座的那种)赶了过来,抗战电影里,鬼子就经常开这种车,村里人叫它“边斗”。
  这几个人从“边斗”里跳下来,问黄虎跃:“你是黄金海儿子?打人的那个鸟毛?”
  黄虎跃说:“我就是,你们是谁?”
  带头的说:“你很屌啊,XX(村支书儿子)是你打的?你蛮狠是吧?”
  几个人拿着棍子,铁杠子,准备打黄虎跃。

  黄虎跃把烧火棍从火堆里抽出来,烧得红红的棍尖对着这几人。
  黄虎跃说:“我打他是要他爸放人。”
  带头的说:“你爸欠国家的钱,是镇上的人来抓走的,欠债不还还打人,谁给你这个胆子?”
  左邻右舍都站在远处看,不敢过来。
  有人说:“快去喊他家里人。”
  又有人小声说:“打不得啊,你们有话可以说嘛。”

  日期:2011-5-17 7:37:00
  黄虎跃突然把烧火棍插到火堆里,把火挑了起来,往带头的身上泼。
  三个人过来围攻他,另外两人进屋去砸东西。
  黄虎跃楞是把烧红的烧火棍插向带头的胸前,那人没料到他真有这个胆,被插个正着,胸前的衣服烧开一个大窟窿,疼得在地上翻滚,另两人的棍子猛砸在他身上,他拿着火棍拔腿就跑了。
  家里倒没什么担心的,不说是家徒四壁,也真没有值钱的东西,一台黑白电视机被砸了,那还是小姨家淘汰下来的,他妈妈的缝纫机,当年的嫁妆,坏了好多年没用,也被砸了。
  带头的胸口被烧伤,他的同伙说:“我就把话留在这里,姓黄你家里肯定会有人流血断胳膊少腿的,你记好。”
  黄虎跃拖着火棍又跑回来,他说:“那你们听清楚,我死的话,肯定会拉几个陪葬的。”
  来人开了那台翻斗摩托车,去了医院。
  黄虎跃一腔热血,觉得威胁了村干部,他们怕狠,会放人,那当然是不经世事的逻辑,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他也知道这不仅没帮上忙,相反是捅了大篓子。虽然如此,但这总比老实受气一声不吭要强。
  后来黄虎跃家又被光顾了几次,锅碗瓢盆都被砸了,最后还借钱赔了医药费。母亲周昭兰虽然顽强,但毕竟是女人,在地里忙着农活还好,一旦停下来想起这些事,就只能委屈得泪水往肚子里咽。但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她当然还得活下去,所有苦水只能自己消化,这也成为她以后犯上乳腺癌的一个重要原因,常年有块垒郁结在心。
  黄虎跃这之后身上都带着刀,受人指使来打他的人知道他不怕死,见他亮出刀子也不敢下手,万一不幸被他点了,那还得不偿失。

  黄虎跃终于有一天,直接跑去村支书家,他在附近踩点监视,见村支书回来,就潜进他家,在村支书家的地板上,用他那把被磨得闪闪发亮的西瓜刀按在村支书的喉咙上,黄龙腾说:“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把你割喉割了,放血。你要是再报复我,我就先杀你儿子,再杀你全家。”
  村支书说:“你别冲动,你得罪的人多,你不能把什么仇都记在我头上,现在什么年代了,你还是这土匪套路。”
  黄虎跃在他喉咙上画了一条血印,鲜血冒出来
  日期:2011-5-17 7:38:00
  这事后来在市里见报了。黄金海鼻青脸肿被放回来。黄虎跃被抓去劳教,哥哥黄龙腾知道后,天天打市长电话,12345有事找政府,天天去报社找记者,省会的报纸电视也报导此事后,黄虎跃才被放出来,他本来准备就此去社会上混了。

  妈妈周昭兰对儿子说:“你要不读书,以后我们还是会受欺负,没本事永远翻不了身。”
  黄虎跃就去学校,起初没哪个班肯收他,都说他没学籍了。他就搬了张破桌子去原来的班上,整天赖在那里,反正不走,也没人敢惹他。
  到了期中大考,班主任还是给了他试卷,结果黄虎跃考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七,这下没话说了,班主任赶紧给他弄来一张好课桌,也再不提什么学籍问题了。学校无人不认识这个“少年犯”天才。
  那时候家里人、亲戚,都来劝他,说有时候得忍,你就要满16岁了,再犯法那就不得了了,人要能屈能伸。
  黄虎跃的仇人们,还是想把他毁了。一伙人晚上潜去他寝室,带着钢管和木棍,打了黄虎跃一个头裂皮开,钉着钉子的木棍往他脑袋上砸,宿舍其他人都躲在被窝里,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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