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5-21　21:08:39

　　一百一十四、要来钱了
　　小美也是干着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婆婆又拧了门进来，追着王哲问：“我咋商量个事儿也商量不成了，我没说不让你去买嘛，你们年纪轻轻的，就不能去先借点儿？”小美看王哲趴在桌子上直嚷嚷头疼，说：“你看这本来就可以没事的，他只是问你要存条，俺们只当是借你的，到时候还要还你的，你给他不就行了....”婆婆一听，小美插了嘴，正愁没人吵架呢，瞪着小美说：“你嚷个啥？你是我啥人啊？”王哲昨晚上的是后夜班，困得厉害，想着要钱应该是很轻松的事儿，没想到居然吵成这样，他又累又气，见这会儿老妈又吵小美，一时头疼欲裂。便说：“行了，行了，你拿走吧，俺们不要你的钱了，不买房了，行吧？”婆婆一听换了神气的表情说：“你不要算了，我都留着养老。”说着，拉了门要走，可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又扭了身子回问道：“你到底要不要了？给你呢。”样子像极了拿着骨头逗狗的模样。

　　小美在床边坐着，觉得王哲也真够可怜的，这会儿也没法儿再逼他了，也豁出去一般对婆婆挥了挥手说：“你拿走吧，俺们不要了。”这边婆婆出了门，小美就拿了电话给大利拨了去，大利接了电话问小美什么事，小美直接切入正题说：“大利，俺们的房子人家又催着交余款呢。”大利说：“哦，那问我妈要嘛，以前都已经说好的呀。”小美说：“她现在又说，她存的是定期，让俺们出去借呢。”婆婆听小美打电话，忙又冲进来对王哲说：“给你了嘛，你不要嘛。”说完，又把存条扔在了桌了上，王哲气极了，他抓起来，揉皱了扔出门去，大嚷着：“我不要了，这总行了吧。”小美也着实吃了一惊，只听大利说：“我给我妈打电话。”就挂了电话，这边，她冲出门，婆婆已经把存条又捡到了手里，看着皱成那样，心疼地早已泪流满面了，嘴里气得直骂：“话琛乎（地方话）啊，你把这条子弄破了怎么取啊。”正怒骂着，电话响了，她早已知道是小儿子打来的，接起电话先“告状”：“大利啊，我不是不给他啊，我刚才说是我存了死期，让他们先借些，借不来了就还给他们嘛。”这边大利说的什么小美倒也听不真切，只见婆婆边抽泣着边对大利说：“哎呀，大利啊，你看看啊，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啊，老头儿不在了，他们就这样对我一个老太婆啊，整天逼着问我要钱啊，哎呀....”连方言带普通话，还抽泣着说着，小美只偶尔能听懂了几句，也气得直想去死。

　　王哲也听不下去了，又跑了出来，再次对老妈大声说：“行了吧，你挂了电话吧，吵的声音只怕别人听不见了，俺们都王八蛋，都虐待你，行了吧？”婆婆估计是听着了一部分小儿子的劝说，也顾不得王哲说的什么了，只手里甩着那张七万块的存条说：“给你了，给你了。”王哲又抢过来揉了揉扔在地上，小美看婆婆松了口气，真决定给钱了，忙把揉皱了的存条捡了起来，心想：这会儿可不能再像傻瓜一样拧着劲儿，这边便捡了存条紧握在手里。婆婆嘴里还和大利哇啦哇啦解释着，还边省着鼻涕，说：“行了，行了，给他们了。”小美也不听了，只硬拉着趴在桌子上的王哲出了门，走了老远，还能听见婆婆的哭泣说话声，小美擦了擦汗，推了电车出来，塞给王哲。

　　两口子刚走出院门，大利的电话又来了：“嫂子，存条拿到了吧....，只拿到七万？那行，随后我再问我妈帮你们把那两万要过来....,不用了？那行，你们再借点儿也差不多了。你们该交钱就去交，这会儿我也不给我妈多说了，她情绪不稳定，反正房子看好了就行，好，就这样吧。”小美真是从心眼儿里感激大利，可这会儿也不能多说了，看着王哲那气得发白的脸说：“你也是，好好地把存条弄皱了干吗？你一弄皱你妈能不心疼？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会儿别再上别劲儿就行，走吧，快中午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儿饭，然后再去交钱吧。”王哲叹了口气说：“哎，我清是弄不懂她心里咋想的。”

　　两个人吃过了饭取出钱，王哲又打了电话约了另外几个同事一起去交了钱，自己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蹲在地上都想睡着。他要拉着小美回去睡觉，小美执意不肯，非要等着去可人家吃了晚饭再回。王哲坚持不住，也不管老妈这会儿啥表现，自己先回去了，因为他实在是没地方去，没亲戚，朋友这会儿都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