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熬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到了昆明,那昆明的师兄早接了电话等在了车站口,见了丽远远的便迎了过来,看了看我们两人,丽笑着说:“这是我男朋友,师兄。”我对了这个四十多岁表情略显呆板的女人笑了笑,那女人勉强笑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跟了那女师兄,转了两三趟公交车,到了她家,我见她开了门后,叫了丽换了鞋,两人去了一间很小的屋子,我看着女师兄家也不太宽敞,是一套小三居的房子,只得六十几个平米,她们两个去的应该是佛堂吧。
“师兄,你怎会把释迦牟尼佛的佛像换成这样了啊?”我听到丽惊奇和嗔怪的声音。
“小声些,莫扰了神灵哈里奎斯那的清静,你先拜就是了,告诉你,每日诚心拜念神灵哈里奎斯那的福报不知有多好。”那女人一面小声叨念,一面说:“快跪拜哈里奎斯那,请他宽恕你刚才的无知冲撞吧。”
丽和我在昆明的女师兄家里坐了片刻,她的两个儿子和丈夫都回来了,两个儿子都是二十几岁年纪,打了招呼俱都回屋上网,那女师兄的丈夫和我聊了开来。他们一家人都认识丽数年,对于丽总算找了位正式的男友都表示很欣慰,在女师兄作菜时,她丈夫说了一些让我费解的话,其中一句是“无论丽改变或者不变,都是从一个漩涡转进另一个漩涡…”
开饭了,女师兄在饭桌上分别呈上两种风味的菜,一边是全素,一边是肉菜,叫了丽吃饭,丽没吃,今天中午在火车上吃的水果,过了她每日一餐的时间。那女师兄劝说她:“现在我们这儿的师兄们已经不时兴吃一顿了,哈里奎斯那号召吃素,我们这些人都要一日三餐才行。”丽根本就不听,大家也不管她,我与她丈夫喝了两瓶啤酒。见她两个儿子吃饭时,一个只夹素菜一个光吃荤菜,倒也分得清楚。
日期:2012-6-4 13:50:00
晚上女师兄给我们就近找的旅社,每晚四十元钱,行价比我们那座小城市还要便宜,女师兄离开的时候和丽约好第二天法师那儿听教,走时千叮万嘱,说机会难得。
我早上醒来,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站在旅社凉台上一看,这昆明‘花城’的称号果非浪得虚名,到处都能看见花呢,连忙叫了丽起来欣赏,虽是春天,夏天才能看见的花儿这儿盛开得举目皆是。
刚洗漱完女师兄就早早到了旅社门口,一起出门又转了几趟公交,七弯八拐的到了法师所讲法的地方。是一片散居地,都是郊区的人们自己起的私房,一般也就四五层高的建筑。女师兄对我们二人说:“这是某师兄自家住宅,好不容易请了几位法师专程从印度过来讲法,这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们赶上,是哈利奎斯那对你们的恩赐啊。”进了楼房一直到顶楼,我看见了两位法师,都是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标准的西方外国人,一点都不像我想象的印度人的模样,看了看丽的表情,和我一样惊诧呢。
两位法师披上白袍,正进入一间大客厅,我换拖鞋时,看见客厅密集的盘坐了人,他们几人进入客厅后,一个三十几岁的精干女子安排了位置几人依样盘腿坐下,我环顾一下客厅,周围共有四五十人,除开老太太和老公公为多数,也不乏一些年轻男女,众多人安静的面向法师盘腿而坐,并无一丝杂音。
‘哐啷’声响起,清脆悦耳,台上的两位法师手中各执一铜钹,那精干女人首先开唱,台下的除我和丽外都齐声跟了法师手中铜钹的节奏合唱起来:“…….哈里,哈里…哈里奎斯那,哈里奎斯那…哈里,哈里……”法师挥手暗示,颂音停止,然后法师开始讲法,精干女人各递了一本经书给我与丽。我听得法师讲的是英语,法师讲一段,另有一位二十多岁戴眼镜的女翻译满脸虔诚的进行翻译,那年轻翻译手中还有一鼓,亦配合了法师手中的铜钹,我觉得音乐挺悦耳,倒也不反感。
“他叫约翰来自英国,我来自美国,你们就称呼我卡特,是什么让这不同国籍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我们今日相聚在此呢,那是应了伟大的灵性导师哈里奎斯那的灵魂召唤啊.......。约翰曾经是我在印度某神庙的助手,现在他在印度某地已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供奉灵性导师哈里奎斯那的神庙,我们整日里以伟大的灵性导师为楷模,化解人世间的怨气、灾难、病痛、杀戮……”女翻译没有讲解透彻的地方,那精干严肃的女人在旁边用汉语补充。
日期:2012-6-4 14:04:00
两位法师正面对着众人颂读经文,不时的用手中的铜钹与女翻译的鼓声伴奏出韵律,法师的旁边是供台,供有鲜花水果,一个印度人装扮的小男孩手里执有法器站在画间,画面的背景是深邃的蓝色配有一道白光,那男孩的眼睛里充满神秘和智慧,想必他就是伟大的灵性导师哈里奎斯那了。我看那经文类似于曾经阅读过的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篇,配以法师们奏出的韵律,也朗朗上口,丽很快就进入了集体状态,而我则是昏昏欲睡……
整个讲法持续得有两个时辰左右,那年长的女人说:“大家可以抓紧时间向法师谈谈这段时间学习后的心得体会了。”
丽第一个举手,那女人说:“你们才来,今天先不提问。”
一个老太太站起来,话未说,泪先流,哽咽道:“这段时间我谨遵法师教诲,早中晚勤念50遍‘哈里奎斯那’,感觉耳朵里正在长出来的那颗瘤子又被我念得倒退了回去,不信你们大家摸摸看,再也摸不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又破涕为笑,老太太大声念一句:“感恩哈里奎斯纳。”几十人也同时跟念,包括法师在内,全部跪下膜拜,我学了样,但总感觉有份滑稽在里面,怎么也庄严不起来。
另一个老太也不失时机说:“前天我正在买菜,突然接到女儿电话说老伴高血压发作,被送进医院,我听到也是双眼发花,情急之下,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盘腿坐下,一口气念了1000遍‘哈里奎斯那’,念完后,眼不花了,再打电话给女儿,女儿说老伴已经脱离了危险…”同样语气开始哽咽“感恩我们救苦救难的无处不在人世间的灵性大导师‘哈里奎斯纳’呀,感恩你老人家开天眼啊。”大家又全都伏下膜拜。
丽在那儿坐立不安,示意我看看时间,时间已是12点多,再过几十分钟丽就依照她每天的惯例不再进食了,丽问她熟悉的那个女师兄什么时候开饭,那女师兄说还要等会,饭是做好的,先要祭拜神灵哈里奎斯纳,再就是两位法师先享用,其次才轮到我们听法的人,要等点时间。丽牵了我的手,也不顾满屋的人怎样的眼光看着我们中途退场,径直下了楼来,我们找间餐馆,点了些素菜,又买得些水果吃了开来。我笑问丽;“吃完饭还去学习么?”
“我的问题还没问呢,看法师怎么回答我再说。”丽表情有些沉重。
下午我们上得楼去听完法师讲完经后,我想去昆明逛逛夜景,给女师兄问清公交路线后,我们单独坐了公交车,到了昆明的步行街闲逛了一整晚,一路上丽闷闷不乐,我怎样哄她也不开心,我知道丽的心事缘由,只是故作不提,那是法师才能回答的问题呀。
日期:2012-6-4 14:17:00
第二天好不容易我们熬到交流心得体会的时间,丽又是第一个举手,这次那严肃女人没有阻止她。丽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直接和法师对白,我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还是戴眼镜的女翻译用中文翻译大致内容如下:“传教法师来自印度,对吗?也应该知道释迦牟尼佛的尊位吧,我学习佛教十年,一直念的是‘南无阿弥陀佛’的圣号,内心总是无比殊胜,从无感觉有何不妥,请问‘哈里奎斯那’和我所学有何区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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