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如花(谁说妖精没有真感情)》
第9节

作者: 笑靥如花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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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疼痛,一样的痛彻肺腑,一样的九天九夜。醒来时,看到的依然是泡在水桶里的我和守在旁边的云千泽。忽然觉得,原来疼痛也没有那么可怕,因为不论发生什么,都有云千泽在陪着我。瞬间,我听到胸腔内似乎有声叹息,是我的心么?我那千年不化的顽石之心么?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已沉沦。
  修行修行,原来我心意并非成仙。那修得千年万年又有何差别呢?
  可是云千泽却变了,他逼我修行的严厉已经严苛到几近变态。他不再神定自若,他不再放荡不羁,他不再是我眼中那个永远微笑永远什么都不在乎的云千泽。每年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而竹子精和神医在茶园的时间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终于,我不再愿意这样下去,我不再认为云千泽永远是对的。我愤怒,我咆哮,我大声的质问他,“成仙成仙,为什么要成仙,成了仙又能怎样,值得你这样沉迷么?”

  他愣了,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着陌生,“玲珑,你,不愿飞升成仙么?”我,亦然,我到底想要什么?
  日期:2011-2-3 8:10:00
  良久,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跟云千泽说话。我抬眼望他,镇定的告诉他,也是告诉我自己,“云千泽,我,不愿成仙,是你帮助我成人,是你教会了我一切,对我说第一句话的人是你,我会写的第一个字就是云,我为什么要成仙?不老不死么?我现在就是啊,我希望日子永远这样。”
  “玲珑,你胡闹!”第一次,云千泽对我大喊了出来。
  这下愣住的人,是我了。
  是啊,我是什么?如果没有他,可能我永远就是七彩溶液的残渣,化作尘埃,随风散去。而他呢?法力高强,神秘莫测,他的愿望一定是成仙啊。

  我真傻。“我累了,要休息了”只能下了逐客令,也免去大家的尴尬。
  之后果真尴尬了几日,互相避着对方。我更是能躲就躲,每天就躲在房里,直到他敲门进来,问我:“玲珑,你真的不要成仙是么?”我低头,不语。他深知我的冥顽,叹息一声,走出房去。
  可我万万料想不到,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云千泽,彻底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房间里什么都在,却独独没有了他。桌子上还有一只七彩羽毛,是他的么?是他得来的还是他本身就是鸟雀?话说这么漂亮的羽毛我从未见过。是他留予我纪念还是他忘了带走?
  我不相信他就这样走了,太突然了,连句告别都没有,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突然。我告诉自己,他就是有事出去了,不久就会回来。
  于是一年,两年。。。久得我不愿去以时间记忆。是啊,他去修行了吧?我挡住了他成仙的路,他又怎会留我在身边,恐怕会视我如洪水猛兽吧。
  我又是孤单一个了,那么多的石头补了天,那么多的七彩溶液化作云雨彩虹,只剩下我,连最后一块仙石也被渺渉真人带走,这就是我的宿命。
  竹子精来找过我几次,说我一人在这隔绝的茶园甚是无聊,虽是修行的好地方可我心不在此,倒不如去与他家夫人和妹妹做个伴,也算他替云千泽照顾我。我婉拒了,我要留在这里等他,他想起我,便会回来看我吧。就算他真视我如累赘,那这七彩羽毛定是他落下的,会来取回的,所以我一定要在这里守候。

  谁料,这小小的卑微的愿望,都不得实现。
  日期:2011-2-3 8:11:00
  不久,竹子精和神医又来了,还带来一个白衣书生,唤王超。此人说是云千泽至交,来替云千泽取回遗落的七彩羽毛。果然,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竟托付他人,最后的留恋都没有了,最后的借口都被收回了。
  我回房间取出羽毛。云千泽,三百年来,我的生活里只有你,而你,却这么决然的走了,真的什么都不曾留下。忽觉眼睛湿湿痒痒的,模糊了下又晶莹了下,有水珠落在了羽毛上,这个就是眼泪么?原来我这千年的顽石也有了眼泪么?
  将羽毛交予书生,我恋恋不舍。最后的一丝留念啊,如今也已断送。竹子精看我如此哀伤,对我说:“玲珑姑娘,事已至此,留在这茶园也只能徒增伤心,云兄云游四海,一意修行,姑娘不如去我那竹园散散心吧。”

  我不愿给自己任何思考的时间,下定决心,开口道:“杨公子,好,既然你一番好意,我也不再推辞,只是日后世间已无玉玲珑,请你们唤我白朵吧。”“好,朵朵姑娘,那你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就起程吧。”
  简单收拾行囊,与神医和书生道别,我与杨公子离开了茶园,挥手间,金光亮起,我最后不舍得看着茶园,多愿时光倒流,退回那最初的美好,然后停留,我一袭白裙,在朵朵茶花丛中,看着云千泽,微笑。
  日期:2011-2-4 2:51:00
  我坐在亭子里,听着朵姐讲的这些,不由来的佩服和心酸。朵姐跟云千泽到底是深爱过,却因为选择不同而分离,这世间又有什么是永恒的呢?
  站起身,我走到朵姐身边扶着她微微颤抖的肩,她抬头道:“其实这段感情我已放下,只是不甘心他连分别的话都不肯对我说,就这样消失了。”有遗憾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我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拍拍她的肩。她摇摇头,微微一笑。

  羽儿蹦蹦跳跳地从花园一角跑出,看着她撑着伞,手上又拿着两把,我们才发觉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静静打湿了地面,花草摇曳着,万物被雨水洗净,呈现出别样的美。
  “如花姐姐,朵朵姐姐。”羽儿一进亭子便开口道:“你们聊什么呢?我都玩了好一会了还不见你们回去,刚好下雨了,我便给你们带伞来了。”接过羽儿递来的伞,朵姐一直坚持陪着我回到了百花阁才转身离开。
  我走进里屋换掉微湿的衣裳,正好羽儿捧了姜汤进来。喝过姜汤,我拉着羽儿坐在榻上,看着她嘟起的嘴唇,可爱的小脸带着不屑与倔强,便开口问她怎么了。
  原来是杨涯本来好好地约她明日一起去郊游,可是她跟他是死对头,没两句又吵开了,貌似是有次两人要比赛什么,却不知为何取消了,这次想继续比次。我看着她闪躲的眼,想问她为何取消比赛的话又吞了下去。罢了,杨涯虽是杨府二少,但羽儿生性活泼,不甘落后他人,杨涯估计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羽儿坐在床榻上微微晃动着双脚,扑闪的大眼睛眨了眨,我不由好奇,连朵姐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呢?
  日期:2011-2-4 3:31:00
  翌日清晨,我正坐在外屋用着早膳,莫离从外面奔来,告诉我谦谦已经失踪几日了,让我能不能帮着找。我好奇地问她出了什么事,这才知道原来谦谦跟老爷闹了不愉快,赌气离府了。我知道,自从我出现了以后,谦谦便不再似之前的快乐了吧。莫离对我必定也有偏见,如若不是找不到她的主子,她也不会来求我吧?
  此时杨华正与精叔王超一起在客厅用膳,这几日他一直陪着王超,甚少来百花阁。我走了进去,给杨华请安后便说出谦谦的事。杨华点点头,答应我派人去找。我想既然他答应了,就会尽力去寻,便福身告退了。才走出客厅不远,便听到后面有人唤我,我回身,看到王超追了上来。
  今日他穿了件白裳,长发盘在头顶,用一根白色带子束缚住,一副儒雅文静的书生装扮。他走到我面前道:“嫂子……有些话小弟不知当说不当说。”我好奇地看着他,让他说下去。他犹豫下开口道:“羽儿还小,平常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妥的,还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下。”我了然:“放心,她活泼可爱,我喜欢得紧呢,哪舍得虐待她。”他脸微微一红,作了个鞠道:“倒不是怕你虐待于她,只是她还小,又如此可人,让人不由心怜。”我点点头,不由想起昨日他盯着羽儿时的傻怔,好奇地问:“羽儿,她是你的什么人吗?她的身份是什么呢?”

  王超疝笑着摇头不语。我突觉有些失态,便告辞离开了。
  日期:2011-2-7 2:49:00
  依旧是莲蓬岛上最富有生气的溪边,花儿也依旧灿烂地铺满了整片大地,芳草萋萋。羽儿低着头坐在溪边,脚伸到水里踢玩着,一脸深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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