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这桩婚姻,爸爸刚开始也不是太同意。他理想中的乘龙快婿无非有两种,要么当官,要么有钱。方卓这个地理老师显然不太称他的意。他老人家还要东选西选,我这一次就偏不称他的意,不是我多爱方卓,我就是争一口气。从小到大,小到穿衣服交朋友,大到考大学找工作找对象,我什么都得听他的,这回我非得自己做一把儿主。
爸爸说总体而言,方卓的家庭背景还可以,只是他个人能力弱了些。你总该找个和你匹配的。不要急,咱们慢慢来。
我威胁他,我说你如果再不同意,我就去找冯乐去了。
爸爸闻言面色大变,那表情像见了鬼,吓得赶紧说,随你好了,随你好了。
当初,我和冯乐分手后,他老人家可是拍手称快,连着高兴了好长时间。就差放鞭炮了。
我以前给冯乐说过,让他永远记住那句话。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乎我,让我绝望。我就会随便找个人嫁了,哪怕这个人是头猪!
日期:2011-05-21 00:12:25
方卓这些天好像吃了什么猛药,对那事特来劲。说实话,我心里很抗拒,似乎有种被强奸的屈辱。按理说,我是他老婆,有那个义务,但是我一看他那急吼吼的色狼样儿,我就不舒服。
晚上,他又开始了,我眼尖,发现他没带套子。一把将他推开。
“你干什么啊。就不怕我中招了?”
“我故意不带的,我们要个孩子,亲爱的。”他又扑了上来。
“去你的吧,我可没要孩子的打算,你每天又是烟又是酒的,戒半年再说。”
“你就是顾忌多,我爸爸当初要我的时候,没见他戒什么烟酒,你看我不也好好的,来来来。”
“给你说了不,别这样成不成,我累了,睡觉吧。”我转过身去。
一片沉默。
他忽然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你在想着他吧。”
“哪跟哪儿啊,我真是累,你每天就知道折腾,体谅我点行不行?”我忽地坐了起来。发现他一脸的悲哀,心肠忽然软了,摸了摸他的脸。
“你以前不这样,这几天你怎么啦,每次都不太心甘情愿,搞得我像个强奸犯似的。我知道你想他,我放你生路,找他去。”
“你说什么呢,姓方的,你少给我扣屎帽子。”我火了。
他在床上重重地捶了一下:“谁他妈的给你扣屎帽子?昨天晚上你梦里面喊他的名字,你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啊?”
如一闷棒击在我头上,我当场懵了!
方卓边穿衣服边骂:“妈的,老子成什么了,活王八。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想的却是别的男人。”说话间,他提上了裤子,走到门口,回头指着我恶狠狠地骂:“你这个贱人.”
我气极,拿起枕头就掷了过去:“你才是贱人,你一家都是贱人。”
他冲了回来,按住我的头:“你有种再骂,臭婊子!”
我张口咬他的胳膊,他惨叫一声,挥手就是两耳光。我眼前金星乱冒,感到有种东西破灭掉了。
我使劲反抗,用手抓他的脸。随之而来的就是他更加猛烈的还击。
这是我第一次挨男人的打。
日期:2011-05-21 00:14:15
四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了娘家。
家人一看我的脸,吓坏了。我扑到妈妈怀里哭,给她看我全身的伤口。妈妈心疼得哭。爸爸打方卓的手机,是关机的,气得他扔掉手机,破口大骂:“反了,反了,敢打我余某人的女儿,看我不扒他的皮。”又质问我:“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是不是偷了人,方卓平时那样温和,你肯定有问题。”我哭着说,我能有什么问题,他要孩子,我让他戒酒戒烟,他就打我。弟弟骂了声:“操!”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就往出走。爸爸一声厉喝:“给我站住,你小字少他妈给我惹事,你前几天闯的祸老子还没跟你清理完呢。”弟弟歪着头,咬牙切齿。
楼下忽然有邻居大叔喊:“余老板,有人找。”
爸爸应了一声,看了我一眼,就下楼去了。
妈妈不住地安慰我,外面忽然穿来阵喧哗声,弟弟走到窗口一望,忽然转过头,一脸惊愕地望着我:“姐姐,快来看,那谁,方乐来了。”
我和妈妈齐声惊呼一声,奔到窗口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日期:2011-05-23 12:13:32
我幻想了一千种和方乐见面的场面,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
只见楼下停了辆宝马。一个穿黑皮夹克的人不断地握着爸爸的手说笑着。另外一个人不断地往我家里搬东西。那穿黑皮衣的人身材健硕,短平头,精神抖擞。我无法形容我那一刻的心情,我的心在狂乱地跳着。当你想了几十百万遍的人,猛然有一天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有什么感觉?我的大脑在那一刻一片苍白,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周围的声音都在提醒我,这是真的,冯乐真的来了!那一刻我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以前的岁月像电影般快速地在我脑中乱哄哄地后退快进。只是他变化实在太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害羞拘谨的穷小子,那个骨瘦如柴眼神忧郁一筹莫展的小男孩。我浑身发抖,他们什么时候进的屋,我都不知道。
弟弟眼中闪出兴奋的光,抱着我高兴地说。姐姐,冯乐哥哥来了,咱们快去看吧。他真是发财了,你看那辆730,将近一百万呢。
我怔怔地站着。妈妈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恨恨地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妈妈叹了口气,拉了一下弟弟,说咱们走吧,冯乐问起你姐姐,你就说不在,听到没。
弟弟会意地点了下头。两人下楼去了。
我望着对面梳妆台镜中一张被打得面目全非高高肿起的脸,感慨。万千。
我擦干眼泪,下楼隔着门缝看里面的一切。
我知道,冯乐这次是来报仇来了。不知怎的,我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快感。我就是要好好地欣赏这一出剧。
但说来奇怪,冯乐没有一丝泄恨的表情,相反表现得很谦卑,满脸笑容。说话温和,礼数周全。全然不同于昔日的愤世嫉俗。这让我产生了错觉,这是他吗?以前没一件事情让他不骂的。冯乐变化太大了,身材彪悍挺拔,眼睛黑亮,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霸气,但是又给人沉稳冷静的感觉。爸爸也没有以前和他势不两立的态度了,两人倒似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相谈甚欢。只是我知道,爸爸的心里滋味儿肯定不好受,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冯乐的眼神明显在寻觅着,终于问道:“哎,叔叔,余静呢,怎么没见她呀?”这话说的很平静,就像问一个普通人。
妈妈抢先回答:“她呀,她和她老公两口子看她公公婆婆去了。”
冯乐淡淡地“哦”一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能来亲自祝贺,真是。”说着笑着拍了一下脑袋。
妈妈说:“快别这么说了,你都送了那么大的礼,让我们不安啊,也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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