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5-24 08:22:31
第七章 男男之夜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林老师又出现了。那是个星期五的下午,从学校上俄语课回来,我直接回到了宿舍。有点困,想躺到床上睡一觉。刚要上床,就听有人 敲门。
“星来,在家吗?我是林老师”这次是林老师自报家门。
我打开门,只见林老师手里手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赶忙把东西接过来,把林老师让进屋。东西摆了一地,我扫了一眼,有水果,饼干,巧克力,还有一大块牛肉。
“林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望着林老师,一脸的疑惑
“给你买的,怎么不高兴啊”
“没,没有啊。为……”我想说,为啥要给我买啊,没说出来,把后半截咽了回去。
“好了,别问了,咱俩就不必客套了。”他把‘咱俩’说得很重。
“我是来给你帮忙的”林老师郑重其事地说。“我明天刚好有空,陪你去阿夫达瓦市场,把你带的皮夹克卖了吧,等过几天天太冷了就不好卖了”
我从国内带了几件皮夹克,一直没有去卖。一是刚来人生地不熟,二是,从心眼里害怕去市场。大家把市场说的特吓人,有人甚至告诉我,里面有黑社会。听着就吓死了,谁还敢去啊。听林老师这么一说,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有人陪我去,我求之不得呢。
“好啊,谢谢啦”我说话留着分寸,虽然心里乐意,但不想表现地过于明显。太上赶着,或太急于求成,反而容易把事情弄糟,我得衿持一点。
“晚上,我做饭,还是做乱炖吧,我看你上次在我哪儿吃的挺香的”,林老师说的上次就是赵峰被打那一次。
“行啊,土豆炖牛肉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啊,赫鲁晓夫说的”我开着玩笑。我对土豆烧牛肉印象特深,上个世纪七十年***写过一首诗《念奴娇,鸟儿问答》,里面有一句骂苏联主席赫鲁晓夫的话: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许放屁,试看天地翻覆。
“好,那咱就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社会,让赫鲁晓夫看看”林老师也开起了玩笑。
“刚才,东西太多,拿不下了,没买土豆,咱们下楼去买吧”林老师补充说。
“哈拉少”,我调侃道。
我和林老师去地铁口买土豆。地铁口就好比国内的菜市场,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有。俄罗斯的土豆个头很大,可能是土地肥沃的原因吧。土豆是这个国家的传统蔬菜,吃法很多,炖着吃,煮着吃,蒸着吃,拌着吃,但我最爱吃的还是土豆泥。把做好的土豆泥加上黄油,再用麦伊奶滋(一种液体调料)加以搅拌,吃起来倍儿香。有多香呢,给你举个例子吧。有一次我去高尔基,在火车上和一位俄罗斯人攀谈起来。他告诉我,土豆对于他来说,就像命根子,比父母都重要。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吃土豆泥的样子,不住地咂嘴,仿佛他吃的不是土豆,而是山珍海味。除了土豆,俄罗斯的大头菜长得也非常好。个儿大实惠,是冬天的必备食品。我有个四川朋友喜欢用大头菜做四川泡菜,我一直都没吃够。九月份的时候,市场上西红柿是最多的。俄国人每家在郊外都有个别墅,所谓的别墅其实就是个自己盖的木屋,再加上一个菜园子。七八月份,城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郊外的别墅里种菜,主要种西红柿。等到了九月份,带着收获的西红柿回到城里的家中。很多家庭吃不完,就会把多余的西红柿拿到市场上去出售,所以,九月份,对于外国人来说,是吃西红柿的最佳时机。至于其它的菜就不多见了,即使有卖,价格也很高。网友们也许会问,俄罗斯菜那么少,又那么贵,那去俄罗斯种菜肯定赚钱喽,其实不然,不但赚不到钱,可能还会赔钱。为什么呢?主要是俄罗斯人不吃菜,确切说很少吃菜。他们没有炒菜的习惯,蔬菜就是用来拌个沙拉或者做汤用,菜的用量非常之小。记得后来,有一家中国公司在俄罗斯种大白菜,收成好极了,可老板却一脸的沮丧,因为没有多少人买。有个中国商人,看到俄罗斯大蒜贵,一头就卖几块钱,以为赚钱的机会到了,马上回国用车皮往俄国运,但最后赔的残不忍睹,因为俄国人一次只买一头蒜,多了没地方去吃啊。
我和林老师买了二公斤土豆,俄罗斯的度量衡用的是国际单位,在这一点上,是与国际接轨的,这与美国姥形成了反差。我很讨厌美国姥的英制度量衡,什么英尺,英寸,品脱,磅啥的,还有那个华氏温度,让人摸不着头脑,挺折磨人的。为此,我问过一个美国人:全世界都用国际单位制,为什么美国就例外呢?你猜他怎么回答?没法改啊,要改的话就会牵涉到好多人的利益。又是利益,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买完土豆,又买了几个西红柿。路过楼下售货亭时,买了七八瓶啤酒。圣彼得堡的“波罗的海”牌啤酒很合我的味口,且价格只有喜力的四分之一,是我的首选,用现在的话叫:只买对的,不买贵的。
到了宿舍,林老师开始忙活起来,差不多包办了所有的活儿,我只是帮着打打下手,择择菜。林老师穿梭于厨房与卧室之间,一边做饭一边哼着小曲,特别乐呵,显得心情格外好。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今天林老师有何喜事。林老师在外边做饭,我开始收拾写字台,一会儿把写字台当餐桌用,屋里实在找不出更好的吃饭地儿。现在万事具备,只差乱炖这道菜了。
“星来,菜好了,来端吧”林老师在外面喊我。
我出去把乱炖端回来,还有一个汤。吃饭的时候,林老师不住地给我夹菜,似乎把我当成了小孩子。那天晚上,我们喝了不少酒,喝到很晚,我醉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床,也不知道林老师啥时睡的。我喝的酩酊大醉,醉的一塌糊涂。再加困意袭来,我倒在此床上就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我觉得身上有点异样,或许是洒劲醒了吧,我的神经慢慢恢复了知觉。透过从大街上射进来的灯光,我注意到,林老师和我睡在一个床上,确切说,睡在一个被窝里!怎么会是这样啊?我心里在呼喊。再摸摸自己的下身,和以往一样,我仍是裸睡,一丝不挂。“嗡”的一下,我的大脑差一点没爆炸。如果知道这样,我至少该穿上丨内丨裤吧。一想到昨晚,是林老师帮我脱的衣服,我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
林老师显然也没睡着。此刻我感觉得到,他和我一样打着赤条。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热乎乎,甚至有点滚烫。皮肤本身就是个传感器,当我俩的身体接触到一起时,我情不自禁地有了反应,下边硬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很无耻,试图去掩盖,不让林老师发觉。可是,适得其反,越想收缩,它反而膨胀地更快,简直要把被子顶起来。
林老师也比我好不了哪去。他一连翻了几个身,看得出,他身体的反应不次于我。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离得这么近,虽说以前,在浴池和泳池也没少见过男人,可那毕竟是公共场所,自己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想法。可现在,两个大男人袒露相见,这让我很不适应,也很迷茫。我不得不承认,他此刻对我是有吸引力的,我对他也一样吧。可这算什么呢?难道林老师对我的好,是有目的的吗?别他妈地乱想了,怎么把人家想的那么坏?我在心里痛斥自己。
“星来,你醒了?”他问。
“嗯。”
“昨晚你喝多了,我帮你脱衣上的床”
我知道,不过,我没知声。
“你想家了吧,想老婆?”他问。
我依然没有说话,在内心深处,我只爱老婆。爱的很深,怎会不想她呢!
“你难受,胀得慌?”他单刀直入。“我帮你解决吧,也许你会舒服点”
说着,林老师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如果说,刚才两个人只是皮肤之亲,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当他的手放在我身上的一刹那,我觉得血都快奔涌而出了。手传递出太多太多的东西,有他的思想,他的感情,他的爱,或许别的什么。
林老师并没有到此为止,见我没阻止,把手向下游走,滑向我最敏感的部位。天啊,我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喘息起来,更确切地说,是呻吟。我的思绪就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狂奔,随时都会失去方向。我真的要彻底崩溃了!
老婆,你在干什么?你还好吗?儿子,你长高了吗?我想你们,你们也在想念我吗?此时此刻,老婆在向我微笑,儿子在用稚嫩的声音,喊我爸爸。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格外清醒,我奋力推开林老师的手。
我用的力很大,很重,之后就像翻过一座高山,虽然很累,但心情却变得十分轻松。
我的一推,彻底推远了我和林老师的关系。之后,他虽然依然对我好,但这种好,明显和以前有所不同。从在莫斯科和林老老师聊天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林老师是喜欢我的,走到今天是一种必然。我不怪他,他有爱的权利,但我没有接受这份爱的资格。
多少年以后,当我回到国内,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不时会泛起一丝丝留恋。人生短暂,有个情人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吧,无论那个情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红颜知己,还是蓝颜知己。我很坏,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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