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地方--一个旅澳女人的情路小说》
第9节作者:
叮当被茶泡 我显然是严重嗜睡,只想着能够尽快熄了Paul的那股子小心眼的火能够继续我的美梦,随口便说:“路上认识的那对小夫妻今天晚上要回去了,我昨晚一直和他们在一起,逛了街吃了宵夜……好像是快两点回来的吧,回来我就睡觉了,太困了就忘记给手机充电……”
Paul依然没有因为我一副昏沉沉的样子而罢休,他问我:“人家都回去了,你呢?你订了回家的机票了吗?”
我双眼酸涩眼皮耷拉,猛然间有种不耐烦的情绪窜上了头,我赌着气说:“你不是还有半个多月才来吗?我好不容易来四川一趟这么赶着回去做什么!昨天我和另外的朋友约了想明天去四姑娘山,不过还要等……”
“另外的朋友?又是什么人?男的吧!”还没等我说完,Paul更加气急败坏地越吵越大声,那凭空炸开的声音击地我耳膜“嗡嗡”直响。“你就喜欢这样!什么事情事先都不和我说一声就自己做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了?你去你的什么山吧!我不去大陆了,你自己看着办!”
那最后几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如梦方醒。可还没来得及等我把话说完,Paul就已经“啪”地挂了电话,里面传来一声声“嘟嘟”的声音,我呆若木鸡。
我赶紧从床上跳起来,从包里翻出手机插上电源,然后打开往墨尔本拨了过去,拨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这时手机里跳出七、八条短信,都是Paul昨晚到凌晨那段时间发的,我回复过去:我本来就想着今天上午要和你联系的。去四姑娘山的事情现在也没有确定,因为还要看广州我一个姐妹能不能过来一起去。我话都没说完你就挂电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我?!
以防他收不到短信我连发了三遍,却都如石沉大海。
这欲加之罪激得我气急败坏,无端被误解和猜疑的委屈顷刻间溢满胸口,既使我有满腹名正言顺的话要解释,可一旦Paul玩起老游戏,我也还是百口难辨。此刻恨不得背后长对翅膀出来马上飞回去,当着他的面,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个一清二楚,让他自己瞧瞧是不是在无理取闹!
Paul出生在台北的一个大家族里,他爷爷是台湾一家有名的钢铁企业的创始人。他是整个家族嫡传的长孙,从小就被爷爷奶奶宠到了天上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在娘胎里摸黑的时候他就含着金钥匙了。Paul从来不知道囊中羞涩是什么滋味,小时候没钱花就直接问爷爷奶奶要,后来跟着他父亲在公司里做事,他的陈家“大少”的身份让他在十年前他爷爷过世的时候得到了一份公司的股份,每年数目不小的分红反而让他更肆无忌惮地花钱如流,被狐朋狗友群蜂浪蝶捧为台北的“太子”。
Paul身上的那股豪爽之气招来了台北社会上的一些险恶小人,一呼百诺的体验满足着张狂的年轻,Paul不明就里,意气用事,居然涉足参与了黑道枪支和丨毒丨品的贩卖,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后来,他奶奶和他父亲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了他们家族企业在台北政界的关系以及花费了大笔的钱财,最终使Paul并没有受到任何牢狱之苦。他奶奶深知Paul的性格,怕他在台湾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鼓动他父亲这一脉全家移民到了澳洲。
那时候Paul二十出头,在台湾已经服完了兵役。他虽然天**玩,但也是聪明过人,到墨尔本之后的三年念完了语言和Swinburn大学的建筑专业本科课程。当时随着澳洲移民人口的不断递增使得整个房地产市场开始变得活跃,他父亲瞅准了机会,一举投资了土地和房产开发的生意,交由Paul来打理。
因为对澳洲经营生意的一些法律法规的不熟悉,让公司的运营走了不少的弯路,加之Paul不改爱玩的个性,并没有将全部心思放在生意上。那时候的墨尔本不比现在,人烟稀少,更别提有夜生活一说了。偌大的一个城市,只有市中心Yarra River边上的Crown赌场灯红酒绿彻夜不眠,那里很快便成了Paul滋生欲念挥霍放纵的温床。所以多年来,墨尔本的房地产市场已经是热火朝天地价房价翻了几陪了,Paul的事业却停滞不前,公司也始终处于一个不温不火不赚不赔的状态。介于这许多年来Paul的“安分守己”,他父亲也就从来不怎么过问房地产公司的生意,随着Paul的奶奶年事增高,台湾那边关于家族产业的明争暗斗早就已经让他父亲烦乱得不可开交了。
在这样一个家族里出生成长的Paul,他的好施与人是自不待言,对朋友可以满肋插刀,可他的血液里却流着与生俱来的专制和霸道,虽然他对喜欢的人很多时候都是细心温柔,体贴大方,可骨子里却总拗着那么一股子小心眼。
大男人主义就算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有小心眼。Paul的情绪总是在莫名其妙无中生有中爆发,有着火山熔岩的汹汹来势,而滚沸的岩浆在占有所经之处的同时也毁灭了一切。Paul连基本的信任都不赋予我,他想占有,实质却在毁灭。
正当我大脑混乱一片的时候,手机“嘀嘀”作响,进来一条短信。
日期:2009-1-12 16:34:11
我赶紧打开,一见到名字刚提起的心“哐”地归了位。短信是黄启文发的,我瞟了一眼,大概是问我广州那位MM有没有答复我,如果广州MM不去的话我还去不去了云云。
这才几点,这人也忒急了点吧!我心里郁闷坏了,干脆就没回短信。
黄启文也没再发来短信。差不多九点了,燕子也该给我回信了。我呆坐了几分钟,然后拨电话给燕子。原本以为燕子可能还睡着,放大假了,换我的话绝对是把懒觉进行到底,而电话那头的声音丝毫没有慵懒的气息。
我说,直入主题地:“燕子,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正等你的消息呢,因为都放假了,旅游团的位置不一定好订……”
燕子说,一如既往地柔和细腻:“小丁啊,我想你应该还在睡觉想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的……是这样的,嗯,过两天周群非想自己带我回一趟佛山老家见下他外公,你知道我和他现在的问题主要是他妈妈……他外公很疼他的……”
我帮燕子说了下去:“所以他想找他外公出面说服他妈妈是吗?”
燕子“嗯”了一声,默认了,马上又说:“小丁,你不要不高兴啊,我不是重色轻友……”
我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燕子不能来成都,而是从心底里觉得她和周群非的事情并不会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和顺利。周群非我见过,人长得白白净净,高大英俊,外表上看根本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人。可说起话来做起事来总有些扭捏,一点都不直爽。燕子说,他们吵架闹分手的时候,周群非都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所以我对这个“小白脸”的印象不怎么地,加之周群非父母骨子里的老观念在作祟,我一直不看好他们两个。
不过作为燕子最知心的朋友,我深知在这个时候泼她凉水并不合适。我太了解燕子了,她单纯又固执,心地比谁都要善良。她就如那筑巢的燕子,可以忍苦耐劳,绝对是一个付出型的女孩子,你对她一百倍的好,她肯定就会对你一千倍的好,把心整个地掏给你都乐意。好几次了,燕子和周群非吵完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一副坚决要划清敌我界限的语气和态度,可没几天,被那“小白脸”一哭二求三下跪,她又心软了。
我无话可说,只好故作轻松地安慰她,嘱咐她从佛山回来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挂了燕子的电话,我躺倒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目前的形势也就如此了:张宁张莉要迎贵客搭晚上的火车先跑路了;燕子和她的小帅哥男友有正事要办也是不容置疑的;虽然那位太子爷老人家远在我脚底板下的另一边,可是他刚才的一通“发飙”着实让我对再次出游兴致索然,既使对雪山草甸风光还是保留着那么一点点的心痒痒,可一想到黄启文对我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些奇怪眼神,那点仅剩的心痒痒也消失不见了。
还是早点打发了那老东西吧。我坐起,拿过手机按黄启文刚才的短信回复:广州MM帅哥有约国庆浪漫七日游不来成都了,本人的出游计划胎死腹中,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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