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我肚子上的伤疤，看着，忽然说：“你再给我讲讲你做阑尾炎的事情，我忘了。。。”我说：“不是都讲了很多次了的嘛，大二时候做的。”他说：“我也是关心你啊，这病容易复发，哦，对了，你当时的住院病历还在吗.我看看。”我说：“早就弄丢了，保存这个干吗？”他又说：“小静，说起来可能你不高兴，你能给我说说实话吗，我老想搞清楚，你以前为那个打过胎没有？”我就像看着一只可怜的苍蝇，只恶心不气，说：“没有。你爱信不信。”他坐了起来，点燃一根烟，说：“你每次都这样，咋就没一句实话呢，你们一起好了那么多年，还同丨居丨，早么可能就没打过胎，除非他没生育能力。可能吗？我同学有很多的女朋友都打过胎的。”我说：“我跟他同丨居丨的事好像还是我跟你主动说的吧，当时我就跟你说，我的以前都告诉你了，你不嫌弃咱们就结婚，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忘了？你说你不嫌弃我，现在又这样，你不恶心？”他狠抽一口烟：“我恶心？我他妈找不到处丨女丨，找一个没打过胎的总可以吧，我这个都算奢望？你口口声声说没打过胎，你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宫外孕，你给老子说清楚。”我使劲把泪水往回咽：“你他妈真不是人。我做手术是我妈妈陪我一起做的，不信你可以问我妈去。`他说：“你妈妈？可你当时没说你和你妈妈一起啊？”我说：“当时你又没仔细问，你随口问，我随口回答，你心里真阴暗，连这个都怀疑。”他说：“即使你妈妈作证又怎么样，她就不会合着你一起撒谎抵赖？你们真当我是傻瓜？”我拉过被子盖住头哭。他一下子掀掉被子，说：“你给我记清楚，咱们明天去医院证实，让医生判断，知道不？”我说：“滚你妈的，你变态老子跟着你一起变态啊，你他妈的应该去精神病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病，脑残！”他朝我头上就是一耳光。我眼冒金星，痛得顿时觉得像进了地狱，我从床上跳了下来，冲了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往他眼前一晃：“姓方的，你他妈砍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不砍你不是男人。”他神情马上软了：“砍死你？老子没那样傻，老子犯不着为你打上一条命，你做这副可怜相给谁看呢。”将门一脚踢开，走了。一夜未归。

　　我浑身禁不住地发抖，抽啜令我长时间安静不下来。
　　我忽然想起了当年为一件事和一个男的发生口角，冯乐提刀拼命的事情来。
　　黑夜冷酷，冯乐置身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度里，看着这一幕，气得睚眦欲裂。
　　我好想跟你说话，好想得到你的保护，可惜删了你的电话。
日期：2011-05-26　03:10:54

　　十三
　　闹了情绪，心里就十分的窝火。课堂上出了乱子。

　　我平时跟学生的关系很好，说说笑笑的，还经常三三两两地带他们到我房子里去做饭吃。他们私下里很多都不喊我老师，叫余姐。领导也给我提过意见，说作为老师，必要的时候就要拿架子，威严一下。但是我觉得在学生面前没必要装，我很想跟这帮小孩子打成一片。
　　上课的时候，领着学生读单词。就看见一个男生在玩手机，我给他说了一次。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他又开始玩，这事在以前，我也就是一种温和的态度去解决，偏生这天火气大，上去就把他手机给没收了。这男生叫他泽东，人小个子大，站起来比我还高，说：“老师，我觉得你还是最好把它还给我。”那姿态实在气人。我说：“怎么了，我不还怎么了。”他咬了咬牙，扑上来就抢。全班哄堂大笑。这还反了，我一下子推开他。他又扑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火气，冲他脸上就是一耳光。他马上大哭了起来，说老子还不多了，从教室跑了出去。同学们都被吓傻了。我说看什么你们，全都听清楚了，谁以后捣乱，他就是榜样。

　　下课后，就被请到了办公室。
　　校长一大肚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训，说你这老师是怎么当的，怎么能随随便体罚学生。人家家长找来了。都像你这样，学生都被打跑光了。你难道不知道教育部明文规定不能体罚学生。
　　旁边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老大妈，就是那学生的家长，完全是以市井泼妇，言辞污浊不堪，如果不是校长和几个老师在场，看样子简直能活剥了我。
　　你们就骂吧，反正我不发一言。
　　校长说看你认错态度还好，就算了吧，再有下次，你得写检查，以前不是工作挺出色的吗，这是怎么了。我看这帮学生都是被你惯坏了。
　　一帮人七嘴八舌，那家长才被平息下去。
　　我简直是倒霉透顶了，里外的事儿一起来，我究竟上辈子做错过什么？
　　一月就拿着这不到三千元，做牛做马，上头要看领导的脸色，下面还要受学生的气。我为了什么？不干这个，我就会饿死？

　　这个工作也不容易，爸爸花钱疏通关系，为的就是这个？
　　我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被社会摆布，被环境折磨？我难道就不能干一件我想干的事情？我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哪怕最终会走向万劫不复？我难道就要和碌碌大众一般数十年如一日白活一世？
　　放学，校长叫住了我。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度，严厉地说余老师，最近关于你的传闻可不好啊。
　　我心里一紧，难道。。。。。。
　　他说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说啊，说我收了你爸爸的钱。
　　我被搞懵了，杜校长，我没有啊，我怎么能说这个事情。
　　校长厌烦地摆了摆手，说你不要解释，很多人都在传，我希望你以后注意点。
　　哦，我木然地点了点头。
　　哈哈，真神奇，什么事情都来了。老天爷就是这样，踩住一个人，使劲就把他往死整。千万别倒霉。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毕业后我本来想到外贸公司去上班。可爸爸觉得但凡是公司名目的，都不稳定。就花了些钱，让我进了这所中学。那些日子，校长经常被爸爸请到高档场所去消费，当然要送钱。又一次校长到我家的时候，爸爸还请了很多有头脸的人作陪，席间和校长搞古人结拜的事情。
　　可这事，怎么就传出去了呢？
　　人一旦怀疑一件事情，就会觉得周围的人都有鬼。我看那些同事们，看我的表情都变了。
　　我预感到，后面有大事要发生。
　　打生下来就没这样热闹过。我很奇怪，自己怎么就没被折磨死呢。

　　方卓还是没回来。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他，不回来好，我也是血肉之躯，怕被侮辱，更怕挨打。
　　下班后，心里很乱。看非诚勿扰缓解心情，谁知那些女嘉宾的思想观念更让人乱，一个叫罗什么的，老是装纯装逼装傻装弱智装可爱，众人都污浊不堪独她一个人清洁如刚养下来的宝宝，我想我怎么就没她一半功力，那样我还不成了圣女玛利亚，还有人会将我如此侮辱遗岂？我可是比她漂亮几倍，才华也不见得比她低吧，她有才华吗？妈的，结婚了，如果没，我也上非诚勿扰，比她们火爆吧?也好于这灰暗无边的死日子。

　　越乱的时候，更乱的就来了。
　　忽然来了个电话，陌生号码，151开头的，不是冯乐，他那个是138
　　“是余静吗？”来人声音温婉动听。标准的普通话。
　　“你好，你是？”我以为又是告诉我中了大奖的那种。
　　“哦，我是冯乐的姐姐。”
　　“啊，你好。”
　　“方便吗？我想请你出来聊聊，老就想见你了。”
　　“行啊。”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原来还盼望这呢，不得不说，很兴奋。
　　“那，今晚上，你看行不，咱们在龙凤寺江边喝会儿茶，我就熟悉这个地方。”

　　“行，我知道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