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你的离开同样是那么自然,安详地插一束百合在床头花瓶,让阳光充满花香。从温暖的被窝中拉出柔弱的手腕,在上面戴上贝壳、紫珊瑚。
“潜水偶然捞的,有着罕见的淡紫色。做成手链,只能送一个最爱的女孩,唯一一个。”
亲吻了手指,亲吻了眼睛,和里面离别的泪花。
“我会迫不及待地赶去成都的,等该死的会议结束以后。”
“苏浅……”
“怎么了?突然叫我的名字。”
你奇怪地站在门口回头,恍然明白后笑笑,拍拍胸口说:“放心,这里装着所有的联系方式。七天后就可以见面了,再一起牵手。很想看到你说的夜幕下美丽的九眼桥,在河边悠闲地品茶,静静望你的黑发。”
门慢慢关闭,空气流动又复平静,视线里房间依旧,除了少一个人。
心里无缘无故地恐慌,就像黑夜行路后,突然找不到回家的钥匙。跑到窗台,看见了你渐渐远去的身影,拼命挥手,但你始终没有回头。
泪水疯狂地落下来,随风飘荡,飞到沙滩,那一望无垠的洁白……
是不是美丽的相遇都要注定无奈的错过?
苏浅!你在哪里?转身后你便忘记了女孩吗?把说过的话随手丢在风里飘逝,温暖的承诺仅是冰冷的可笑?一切都是假的,虚幻到不如一个空荡荡的彩色肥皂泡,最后谜一样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满怀幸福的小丑鱼却再也找不到‘丛林’了,无助而伤心,一个人在恐惧、黑暗的大海中孤独地挣扎。
……
日期:2008-11-12 11:17:00
18 冰冻至死
七天又七天,日子在天天过去。
五月的时候,成都怪异地热。
发现怀孕了。
七月,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会动,轻轻在踢,有若你调皮的睫毛。
“不要傻站在窗口望,他不会来了。”
舞舞生气地叫喊,端着脏衣服进了浴室,里很快传出厚重的硫磺味。“赶紧去医院,再晚更难受。”
笑笑。离开窗子去厨房煮鸡汤,放很多白果。望着跳动的火苗,跟肚子里的宝宝讲,爸爸妈妈很相爱,以至于有了你。他很快就会来看你了,教你读书、带你逛街,做旋转木马。乖……一会喝汤时,你要小心烫……
泪水止不住地流,慢慢圈缩在地上,无助的空白。
“可怜的人……”
听到响动,舞舞跑过来,紧紧抱住,她是个见不得眼泪的女孩,同住一屋,却看见了无数流血的伤痕。
“答应我,忘记他吧!一切都能重新开始。真的,只要你愿意。”舞舞用力拥抱,想尽力驱赶这个世界的寒冷。
但所有的都是徒劳,面对身体深处的沉陷只能无能为力。
孩子三个月的时候,还不怎么看的出肚子,安心的感受着孩子的慢慢成长,买很多略微宽松的衣服,保证睡眠和营养。第五个月的时候,体形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带孩子走来走去,熟悉里小窝里的一切,跟孩子介绍好朋友,让他知道舞舞是个什么样豪爽的女孩,她在吧台上疯狂地唱歌、一口气喝半瓶伏特加、同不识相的男人互相扔酒瓶、神经质地整天躲在家,吃零食、看电视、睡觉。
说到很晚,仍然很想说话,却没有合适的话题。
接着又跟孩子讲了一遍他爸的模样,讲泼水节、海滩、悬崖餐厅、咖啡、珊瑚手链……还有小丑鱼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可怜的小丑鱼,找不到家,四处流浪,没有谁真正关心过她、在意她,在迷乱的城市中孤独地游来游去,害怕天黑、恐惧明天。走过了许多地方,经过漫长的时间,终于有一天,遇到她生命中的守护神,他有着温和的臂膀、阳光般的目光,能照顾、陪伴孤单的小丑鱼。这样的相遇是上天的恩赐,他们很快乐,是天生的一对,在明亮的海底自由跳舞……
“宝宝,你知道吗?有些绝美的东西就是这样,一生只有一次,没有遗憾、没有后悔……”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透过路灯折射进房间的光线,只看到舞舞手里的烟忽明忽暗,忧郁地看过来。
“我会疯的,就算你没有。”
“好吧!决定了,明天就去医院。”
是的,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没有了你的保护,生命尽是一片荒芜,宝宝是不能来到这个黑暗人间的。
然后就是艰难的商量,和孩子反复商量,说想送他去另一个地方,离开他爸,离开妈妈,去一个光亮的地方,一片自由的深海,平静的深海。
孩子那么乖,很听话,一一答应,答应明天去医院。
第二天睡醒,很细致地做家务,烦琐而又有乐趣的,然后关上门,出门顺便买了张新的手机卡。
那天穿的是一件新的碎花布裙,平淡的样子,似是而非的去了医院,孩子一直在踢,知道他很疼,咬咬牙,安慰对他说,下一站的旅途会很美,目的地更灿烂。于是他终于安静下来。
从医院出来,买了一束小黄菊,紧紧地捏在手心,感觉是宁静而又荒芜。
摸着空荡荡的小腹,出神坐着,狭小的窗户外,城市是一副怪怪的图画,天空都是梦构成的。
“苏浅!其实你可以离开的慢一些,不想和这样的回忆一起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我从来不后悔,即使这个世界冰冻至死,也有一个女孩仍然会想念着你。”
梦境在脑中跳跃,小白低声细语,含糊不清喃喃说着,神情绝望到苍白。
鱼缸里,小丑鱼呆呆地望着她,流泪。
日期:2008-11-12 12:44:00
19 离奇失踪
夜里,舞舞回来得很早。
她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缺失什么。
她甚至一口回绝了一个男人的特别邀请,尽管在这之前,已经钟意他很久。
雷老板一脸郁闷。“这个世界怎么了,每个人都有病。不是缺钙就是神经失常。”
舞舞笑说。“酒精过敏吧!”
回家,打开门。
舞舞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今晚会没精神。
小白不见了。
彻底消失。
鱼缸上压着一张纸条。
“离开一段时间。记得照顾鱼宝宝。”
该死的女人,去那里也不说一声。
打电话,不通。
房间内空空荡荡。黑夜死气沉沉,小白仿佛被黑暗吞噬。
日期:2008-11-12 15:16:00
20 遭遇绑架
昆明,小雨。
夜晚气温二十一度。
春城的夏天竟然有些阴冷。
滇南气候多变,落雨变成冬,在雨天的夏日,凉风徐徐,有若初冬。
小白提着行李,站在一栋别墅面前,迷茫。
微风吹过,有一点点寒冷。
她是被‘绑架’到这里的。
突然出现两个人,莫名其妙带走她。
两个面无表情,精干的人。默不作声,检查房间,她的行李,更换她的手机。用特别的仪器探测每件物品,就好像她是一个俄罗斯特工,藏匿着窃听器、手枪、或者C4爆炸物。
小白惊讶地望着眼前情景,一切更像做梦,或者在看电影。差点忘了担心,直到来人将她塞进汽车,来到机场。
没有用刀或者枪,但两个人寸步不离,左右夹着她,就像钳着一张薄纸。
过安检,坐上飞机,到昆明。
期间,小白没有逃离的企图。不是过于恐惧,主要是惊奇,她想不通自己凭什么会被‘绑架’,虽然这很像‘绑架’,但仍然只是像。小白没有巨额财产,基本上是一穷二白,而且这种行为更接近护送、陪同,假如她是歌星或者公主的话。
空间的转换很巧妙,不到三个时辰,从成都温暖的小窝,小白就被扔在昆明城郊的这栋别墅面前。就像从地球到火星。
给她一串钥匙,留下一句话:“在里面,他在等你。”两人竟然消失,汽车毫不犹豫地驶入黑暗,直到听不到引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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