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推醒汤乾坤,睁着惊恐的眼睛道:“我梦见我赤身裸体,在我周围,还有一群没穿衣服的女人,我知道,那是你的情人们。”汤乾坤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脑子没烧坏吧?你总是这样,会把自己逼疯,也会把我逼疯的。我和你说过,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别的女人。以前都是骗你的。我发誓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谎言穿着铠甲,举起手中的剑高声叫嚣着。香兰敞开大门,把这个放肆的客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屋里。一身戎装的谎言正襟危坐,香兰心里觉得很踏实。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一定要骗我。虽然骗我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你必须想尽办法。”说完,她背过身去,默默垂泪。汤乾坤把她抱在怀里,她柔弱得让他窒息,像一朵叹息的花。
日期:2011-05-20 14:20:30
香兰是秘书,汤乾坤和别的女人约会要骗过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虽稍稍收敛了一些,但难免还是有破绽。
一天,一张发票单子伸到了汤乾坤眼前,他定睛一看,心凉了半截。单子随着香兰的手不停地抖动着,一大滴眼泪落在单子上,发出吧嗒的声响。汤乾坤镇静地道:“我说了,你不许动我的抽屉。”香兰把发票摆在他面前,轻轻地道:“我们分手吧,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他想辩解,但无话可说,那是一张两天前的宾馆发票。他的第一反应是耍无赖,大吼一句,我说过我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别的女人吗?这一招屡试不爽。但看着香兰颤抖的身子,他怔住了,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解释道:“那是半个月前和你去的,忘开了发票,两天前补开的。”香兰没有说话,又拿出半个月前的一张发票摆在他面前。汤乾坤抓耳挠腮,只好实话实说:“那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我和她也就是一年见一两次。”香兰勉强笑道:“那是你的兴趣。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我又何必要干涉你,惹你不痛快呢?我以后不需要听你的解释了。”
香兰转身要走,汤乾坤拉住她的手,求她不要生气。香兰很平静地道:“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我只是伤心。”她脸上挂着泪,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我真的很怜悯你,没有尝过爱一个人的滋味。”
日期:2011-05-20 15:06:15
香兰一宿都没有睡着。窗外有些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才昏昏睡了一会。闹钟响了,她下意识地跳下了床。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在去车站的路上,她要了一个鸡蛋煎饼,强迫自己吃了半个。
公交车特别挤,到西直门的时候,她的胃不停地往上翻,有些想吐。车被堵住了,足足二十分钟都没有一丝动静,香兰恳求乘务员开门。老乘务员温和地道:“姑娘,车到站了才能下。”香兰只得深深呼了口气。等车进了站,她冲下来,站在马路边,把吃下的半个鸡蛋饼都吐了,喉咙酸酸的。她漱了漱口,又一路小跑去西直门南站倒车。她头有些晕,猜想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在公司门口见到汤乾坤,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低头走进办公室了。
中午,汤乾坤和一家房地产公司谈广告去了。同事去吃饭时约了约香兰,但她说不饿。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把所有的办公桌都擦得干干净净。她怕同事回来撞见她,于是把门带上,匆匆走了。
回到家,她把手机关了,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
对她的不辞而别,汤乾坤真的生气了。他觉得这回无论如何不能再迁就她,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他认了错,香兰以后就会更加干涉他的自由。
日期:2011-05-20 16:08:32
香兰重新做了简历,各处参加招聘会。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工作,香兰只得打些零工,但也不是办法。她去了一家电话调查的公司工作了两天,项目做完了,便没了活干,而且工资要等到下个月才结。
手里的钱一天天的少下去,她简直着了魔一般,经常整宿睡不着。把第一批简历投完,她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到大街上去找工作。
电线杆上、车站牌上常贴着一些招聘信息。都是一些夜总会之类,开的工资极高,按天结算,月工资差不多两三万,不要求学历、户口,但要身材和气质俱佳。她想了想,不禁打了个寒战,于是断了在电线杆上找工作的念头。
日期:2011-05-20 16:27:58
香兰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一家胡同的墙面上,一则招聘启事赫然映入她的眼帘。院里的一家复印店要招打字员。她敲开了大门,一个带老花镜的大爷狐疑地瞅了瞅她。香兰道:“我看到你们的招聘启事就来了,我想来面试打字员。”大爷骂骂咧咧的道:“哪有这么来应聘的?一看就有问题。”香兰看他蛮不讲理,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红着脸翻出简历道:“我真是来应聘的,你看,这是我的简历。”大爷没有接她的简历,摇了摇头,嘟哝着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就自己找上门来。”香兰只好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也有一些小餐馆要招洗碗工的,但一听她是大学生,老板便一口回绝了。
下午的阳光很疲倦地照着她,她觉得特别沮丧。还没吃午饭,她有些饿了,于是拖着疲惫的步子想找到卖烧饼的小铺。
日期:2011-05-20 16:51:34
这是一条有些脏的街道,两边是低矮的房子,街的左边是一些服装店和小餐馆。她朝街的右边瞥了一眼,不禁被吓了一跳。
一间间大小差不多的平房整整齐齐,石灰墙在阳光下白得刺眼。深秋的天空很蓝,路边的几棵槐树已黄了叶子,瑟瑟缩缩的。每一间小房子都有一个落地玻璃门,门后面的高脚凳上坐着穿超短裙的女人。香兰的心剧烈地跳着,仿佛无意中窥见了一个地狱的所在。
她有些不敢相信,于是穿过马路,想看个仔细。那一排平房有二十几间,里面的女人都不太年轻了,擦了厚厚的粉,妆化得很浓,神情有些呆滞,黑黑的眼圈里有些翘首企盼的神色。
香兰有时忍不住往门里偷偷看一眼,有一个女人也正在看她。女人三十几岁的模样,齐耳短发,嘴巴夸张地红着,上衣穿得很低,露出了深深的丨乳丨沟。当她的目光和香兰相遇的时候,香兰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怕她的观望会让女人们愤怒或窘迫,只好匆匆地往前走。
走过白房子尽头,香兰松了一口气。街边有一个小摊卖凉皮,她坐下来,要了一碗。
两辆出租车靠边停了下来,小摊只有三张桌子,那两个司机只好挤到了一桌。凉皮还没有拌好,他们便瞎聊起来。戴墨镜的道:“晚上可不能来这个地方,女人们都站在街边,有时还要追车。”另外一个红鼻子的摇头道:“她们也不容易,做了这一行,还要把一半的钱交保护费,身体糟蹋了,但挣的钱也不多。”
他们的凉皮端上来了,两个男人又开始聊起街对面的发廊。戴墨镜的道:“上次我在斜对面那家剪完头发,服务员问我,要不要按摩,免费的。我想,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付了十块钱理发费赶紧走了。”另外一个人打趣道:“你真是不会享福。怕什么?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避丨孕丨套吗?染不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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