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变:七宗罪还是十宗罪?》
第49节作者:
董永飞翔 日期:2011-03-14 10:42:16
冯凯成翻完了符金荣的资料,“这世道真是变了,一个开除民警,居然在七八年功夫就弄成个老大。”
“这小子还很高明呢,提起他,道上的人谈虎色变。但从来没听说他有过犯罪的把柄。”
成正光说:“我就不信,为了弄个赌场和放高利贷就罗网这么多的马仔随从?”
话虽这么说,从符金荣的历史中,的确没有发现什么要拿住他的证据。
冯凯成确信符金荣在周勤案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但这仅仅是从电话联系中得出的推论。原来他想从符金荣的历史中发现一个证据,把他拿下,再清算他周勤案中的行为,但是,在调查完他十年的经历以后,冯凯成感到这种希望变得渺茫了。
符金荣在一九九一年进入H市公丨安丨局巡警支队。符受不了烈日之下的勤务工作。由于连续旷工,1993年被开除。之后利用其父的名义注册了公司,从事放高利贷和赌场等非法业务。符金荣的财产初步估计有近千万,但除了这些活动以外,并没有犯罪记录。许多血案传闻与他有关,社会上的人也畏他如虎。可是这大多是人们对他的猜测性评价。尤其令人怪异的是,他在塞北花园自称香港商人,与人为善,虽手下兄弟众多,却从未发生侵犯邻里的事情,倒是经常有周济他人的美传。
符金荣是清白的吗?那些进出他家的人是干什么的?他把名字改为符金荣,似乎是暗示他要象昔日上海滩的黄金荣?在周勤被害的案件中,他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与犯罪现场频繁联系的电话都指向了他?这些疑点的存在,都说明他与周勤案件存在某种联系,虽然目前无法确定其性质,这种联系是可以推定的。否则,那个与作案相关的人——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作案人——与他那样联系密切,就无法解释。
枫红涛估计,符金荣在周勤被绑架当晚,急于同毛力平联系,后来又在凌晨四点以后去向不明,除了去发案现场接应毛力平等人以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夏雪花,却一头扑进暴风雨的夜空,必定是一件比和夏雪花温存更重要的事情。
难道,符金荣是这个案件的幕后主使?
冯凯成、成正光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个问题。
符金荣在最近二年的活动表明,他正在树立一种江湖老大的权威。但他同时又极力淡化暴力色彩和下流角色。他的生意已经从放高利贷和赌场业抽身出来,他办的大雄公司主要经营木材进出口和家俱制造,甚至他还开了全市最大规模的花店和书店。
他还缺钱。他正在努力争取的胜利街旧城改造,需要至少二千万元的投入。同行竞争,要挤垮对手?缺少资金,绑架勒索?要不,手下养那么多面目不善的人干什么用?
如果把他弄起来,他会那么轻易说?要是早几年,他不说是不行的。然而,刑讯逼供不断有致人死伤事件发生,公丨安丨机关为此受到极大压力,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反倒因此成了受人同情的受害者。
更何况,那座独门独院的红楼里,听说是有他的义父。他的胞兄符杰虽不是权重势大,然而他所处的职务位置正好成为逮捕符金荣的合法挚肘。如果一抓审不下,批捕就没有任何希望,七天之内就面临放人的局面。以后真发现了证据,他恐怕早已不知去向了。
慎重!冯凯成看着二十四小时监控符雄,已累得人困马乏的两个中队民警,又一次警告自己要慎重。年青人耐不住了,他要耐得住。
但总是要把他拿下的呀!
从哪里找到揭开符金荣黑幕的缺口呢?
日期:2011-03-15 10:21:17
只有符金荣的同伙知道。而符金荣手下的人又分三六九等,并非每个人都能知道底细。如果符金荣是周勤案件的幕后老板,只有与他密谋的人和执行密谋计划的人才能知道。
执行的人就是现场绑架周勤的人。
毛力平应该是执行人之一。在现场发射信号的,就是毛力平使用的电话。
对,从毛力平下手!
成正光又举起望远镜对准了符金荣家。先前热闹进出的人已平静下来。符金荣也再不露面。
“我怀疑这小子要跑。可不可以动手抓他?”
“他跑不了。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们就追到天涯海角。”
冯凯成眼前又出现朱长城绝望的目光。愤怒和内疚再次充满胸腔。如果拿不住他致命的要害,即使抓了他,他也会设法解脱,那时他真的要逃了。那时,再想抓他就不那么容易。一定要有致命的证据!否则,无法致他于死地!这种人冯凯成清楚,必须一刀要命,让他反扑,会伤人的。
“那跑了怎么办?”周军强想的也是这个问题。
“全天候监视他的行动,一分钟也不能让他逃脱我们视线。如果逃了,拿你们是问!”
冯凯成指着周军强和李小林。
“先拿下毛力平,要害在他那里。”冯凯成恶狠狠地说,
“务必找到毛力平,没有他,就无法抓住符金荣的要害,这个道理,你们懂!”
日期:2011-03-15 10:22:33
第五章象影子一样跟着你
37
就好象突然出现似的,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一下子出现在黎多娜面前。
“要住宿吗?”黎多娜的话出于一种职业的本能。
“小姐,我们说句话好吗?”
说话的是杨扬。
“可是——你有什么事吗?”黎多娜记不起以前认识这个女人,而且,她还有个非常重要的约会——既可以换工作,又可以换情人的约会。
“在这儿不能说。”
的确,要是机密的话,这里是不便的。前台的另一端,坐着收银的小姐和值班的经理。
可是,为什么?黎多娜想问为什么。然而,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不仅是美丽,她的行为举止,还有她淡淡的笑容中有一种某种职业性的威慑,使她觉得不能不听从她的吩咐。
杨扬:“你好象下了班还有急事?”
“是,可你问这——”黎多娜又一次看了看表。
“我不关心你去干什么,”杨扬笑得让人感到很信赖,“我只是告诉你,你不能同任何人讲我来找过你。否则,你会有危险。”
黎多娜有些惊恐地看着这个变化莫测的女人,不知她要干什么。
杨扬打开包,“我是刑警。”
黎多娜惊诧地看见她包里那枚银光闪闪的刑警微标。
“那儿还有一位。”
随着杨扬的目光,黎多娜看见,路边的树荫下,一个人正在抽烟。从那欣长而沉稳从容的背影,黎多娜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你要同我讲实话,这个人你认识吗?”
杨扬拿出一本书,书中夹着毛力平的照片。
黎多娜看了看,“他怎么了——”
“你要是不说,我只能带你走了,你就不能去赴你的约会。”
杨扬并非是小题大做。这些酒店的服务员与客人常常有一种微妙的关系。一旦混熟,可以陪客人吃饭跳舞,也可以到自己管理的客房陪客人睡觉。为客人跑腿办事掩护是极平常的事。如果得到客人的小恩小惠,她们几乎同客人的同伙一样。
黎多娜停顿了片刻以后,说:“他是这儿的客人,不过,今天一天都没见到过他。”
“住多久了?”
“大概七、八天,要是看准确,我得翻一下登记簿。”
“不用了。住几号?”
“315。”
三楼服务员说315房的住客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看了看杨扬不可置疑的目光和身后跟着的那个英俊冷漠的男人,服务员什么也没说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除了两瓶半啤酒和几盒罐装食品,没有任何其它的遗留物。
“他逃了。”枫红涛说。
连押金都不要,看来走得很匆忙。
“得到了警告?”
杨扬说着,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枫红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成正光此时正带着枫红涛中队和田新宇中队守在两部车里。经过伪装的越野车,停在三十米以外的一个小学的门口。老远他就看见枫红涛大步从容的步态和杨扬小跑着的优雅的身影。夫唱妇随,真是天生的一对。成正光不由地笑出了声,凶狠的目光充溢着温柔的表情。
“一点儿没错,毛力平的确住在银羽楼。但他昨天就逃走了,他可能得过什么人的警告。”
“警告?”成正光脸阴沉。事情又复杂化了。一切调查都是在极端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连本支队兄弟大队都不知道他们在忙碌什么,怎么会有警告?而情报处的信息说,毛力平仍在活动,准确地说,还在二个确定的区域内活动。
“先不管什么警告。情报处的信息是可靠的。”成正光想起那个眼睛象苍鹰一样冷酷的情报处长,他不会弄错。
可是,毛力平可能在什么地方呢?
小学校放学了,接小孩回家的车排了长长一大溜,大约二三十部停在这儿,他们的车不会引人注意。
情报处提供的两个毛力平的活动区域,一个可以断定是毛家湾。毛力平不孝,却懂得爱自己的儿子。另一个活动区域就很复杂了,并没有毛力平非去不可的地方。那是既有居民住宅,又有商场舞厅,还有酒店餐馆。那是这个城市里古老的街区之一。
田新宇已派三名侦查员控制了毛家湾,只要毛力平敢回去,他就不会逃掉。出租的居民住宅也不可能收留他们。因为房主害怕收不到租金,只租给那些长期租户,而且要预交二个月房租。象毛力平那样居无定所的人,眼睛里随时都在观察逃窜的退路,精明的出租户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可能的去处——也就是能自由来去的所在,只能是旅馆酒店。毛力平住银羽楼一个星期,就说明这种推测是成立的。
成正光粗略估计了一下,在毛力平活动的区域,大大小小的旅馆客栈不少于二十家。每一家都可以藏身。只是,在诸多可能的地方,必须得选一个毛力平最可能落脚的去处。
归宿!当然,那片阴森荒凉的乱坟岗是他的最终归宿,对这个杀人越货的强盗,那是他迟早都要回去的老家。可现在,他都一定会找一个安全的所在。什么是他们安全的所在?在毛力平这样的人看来,混迹其中,又不为人察觉,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三和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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