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
我猛然跃起如那人般倒挂在天花板上,却感觉如在平地上一般自如,我扑上前疯狂撕咬,那个男人只是后退,退无可退之时才落下地面,只一晃便逃出门外,我也落下地面正要追出去,眼角却瞥见墙角的那个被我称作母亲的人。
“妈妈,你痛吗?”
我拣起门口的断手向她走去,她本已经微弱的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举起失去双手的断臂拦在身前,身体僵硬,呼吸越来越快。
“妈妈,妈妈!”
我走过去时她已经停止呼吸,双臂却没有放下,满脸惊恐。
“妈妈,是我啊,你怎么了?”
我抱着僵硬的尸体哭泣,浑身上下沾满鲜血,那些红色的液体流到门口,被日光一照泛起妖异的光芒,我舔了舔嘴唇边的血,努力的吸气,甜腥的味道直冲脑门,我感到心中一阵焦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恐慌莫名。我停止哭泣,有些犹豫的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吸,父母的血在舌上化开,刹那间浑身上下充满了奇异的力量,我感觉心中有一个念头:飞!但一抬头却看见母亲惊恐的眼睛,心中剧痛,那奇异的力量也无法阻止这痛的蔓延。
再闭上眼睛时忽然沉入大地,不停的下沉,那无边的黑暗笼罩住我,世界消失了,但我却并不绝望,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我醒了。
日期:2005-10-28 20:15:00
我醒了。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窗帘没拉开,阳光照在上面亮的耀眼。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病房外偶尔有人经过,足音远远近近。我眨了眨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落。
警校时学过心理分析,知道梦到小孩表示梦者内心深处的儿童天性,而这个儿童是女孩则表明性格中柔弱善良的部分;那个像蝙蝠一样的男人大概是性格中恶的象征吧,而那把刀就应该是果断刚毅的象征;鲜血是生命的象征,暴力行为造成的流血是无法压抑破坏力的征兆;手象征力量和创造性,而断手则表明失去了这些。综合一下分析,善与恶相互压制,虽然最终善良获得胜利,但却也失去了阴柔的忍耐力和创造性。这与我目前的处境相似,不过相似的部分只是暂时失去力量,要说我性格中女性成份会突然转变得强硬那显然不太可能。
我躺在床上顺理成章的分析,窗外突然有汽车喇叭刺耳的鸣响,思路一顿,身体如踏空般一沉,我忽然感到有些困惑,这个梦可以这么解释吗?
孙主任查房,一进门就看见我正坐起。
“咦?你醒啦?我看看怎么样了,还有血肿反应啊……对了,高萌萌叫我转告你,她今天就不来了。兄弟,是不是搞不定了?要不要我帮你开点伟哥?按平价收费,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去你的,留着自己用吧!给我来几箱杜蕾斯、杰士邦还差不多!”
“不要狡辩了,一个正常男人一年也用不了一箱避丨孕丨套。我明白地,病人最害怕医生讲真话了,不过是不举了嘛!待会我叫个护士来看看,是不是不举了……”
“哈哈,你可真坏!对了,昨天日报和电视台的记者打架最后谁赢了?”
“年轻人又开始转移话题……哈哈哈,当然是电视台记者了,四五个人打日报的两个人,你说谁会赢?今天日报记者都不敢来了。不聊了,我还得继续查房,用不用我叫护士来帮你洗脸?”
“不用不用,你忙吧,我自己来。”
孙主任走后我起床了,吃过早饭天已近中午,查询台的护士不时探头看我,她们出事时不当班,所以都想看看我这个‘逃亡者’的风采。我脸上火辣辣的,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中午时许兰打电话来说今晚又要加班,我十分好奇,图书馆这样清闲的地方怎么也会天天加班呢?许兰解释说副馆长光荣了,新上任的总要烧三把火,搞的全馆上下鸡犬不宁,都乱了套了。
“好吧,那你晚上回宿舍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那个真正的月夜魔还没抓着,晚上没事别出门。”
“嗯,我记住了,你也要按时吃饭,乖!”
挂断电话后过了会,我突然想起家里的那几盆花和猫草,大概几天没浇水快干死了吧!于是我打许兰的手机,结果关机了,只好打到到图书馆,又转到文学部分机,接电话的是个女的,问明情况叫人去找许兰后与我聊了几句,无非是想从我这知道些许兰的小秘密。这个女人似乎是许兰的好友,因为她知道不少我的事。
“对了,前天你们加班到几点?”
“前天啊,十一半点多吧,许兰这个没义气家伙八点多就跑了,不是去看你了吗?留下我一个人盘点整层的书,不过后来翻然悔悟又回来给我们送夜宵……”
我的心一沉,听筒离开了耳朵。
“喂?喂?你还在吗?许兰来了!”
“噢,还在。”
许兰接过了电话,旁观响起几个女人的嘻闹声。
“什么事啊?这么急?”
“噢,我想起家里的花没浇水,你哪天有空帮我看看。”
“嗯,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我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没有。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啦,早上忘看还剩几格电了。不说了,她们都看着呢!”
许兰旁边立即响起一片哄笑声,有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扭捏的说:不要嘛,人家都害羞了。许兰捂着话筒对旁边叫:讨厌!不理你们啦!
许兰在欢笑声中挂断电话,我仍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好半天才醒悟到那边已经挂断。
也许有其他解释,许兰来的路上塞车,或者在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又或者是惦记着看《大长今》的结局回了家,再或者突然间心情低落在街上闲逛……但是,前天晚上八点半夏岗被阻杀时,许兰按平常时间应该刚好到达医院!这意味着什么?让人不敢想像!
我的手心发凉,耳畔嗡嗡作响,心慌气短。
一下午我都在不安中度过,钱宇打电话来说张之芊疯了似的找他麻烦,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我的原故,心中的不安又加了层愧疚,说不清是对张之芊还是钱宇。给张之芊打电话,她反而不接听。一时间又想到许兰,她怎么会在夏岗被杀时行踪不明?她为什么要骗我说在加班?心情烦躁,思绪种种乱如麻草,压抑得人坐立不安。
九月初的镇西天气炎热没有一丝一毫转凉的迹象,公路旁的防风林墨绿,极远的主题公园内则是一片红黄的彩叶。从窗口望出去,天是蓝的,中间是红黄的淡影,大地却是绿与金色的,美的无法言说,油画般不真实。
我站在窗边,《百年孤独》在床上,手机还剩下最后一格电,又该换电池了。
我还在犹豫不决,我对自己说许兰不可能是月夜魔,她那样软弱善良,无害的连二咪都敢和她亲近。心底另一个声音则在冷笑着说那又怎样?恶人不会因为恶而在脸上刻下印痕,世间事,一切皆有可能。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惊出我一身冷汗,拿起时发现竟是许兰。
日期:2005-10-31 20:42:00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惊出我一身冷汗,拿起时发现竟是许兰。
“手机快没电了吧?忘告诉你了,充电器给你塞包里了,叫护士帮你找下,我挂了。”
“等下,那个……”
“什么事啊,快说,她们又要聚过来了。”
“这个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告诉我,前天晚上,就是夏岗被杀那晚,你和我说加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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