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在黄河采金时的诡异经历》
第33节作者:
菡萏暮霭 2011-6-1 1:36:00
说远了,且说我和黄晓丽当时都是新人,哪懂什么组织挖河,好在那个红色年代,做什么都是轰轰烈烈的,我和黄晓丽将上级指示一说,生产队长立刻拍了桌子,说万物生长靠太阳,我们广大农民就是靠党的领导,既然领导们发话了,我们保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那年月一切都能与政治挂钩,每个人脑子里都乱哄哄地响着"反帝防修,打倒走资派,造反有理,抓革命,促生产,以阶级斗争为纲。",这样高度浓厚的政治气氛倒容易调动人们的积极性,生产队又搞了一些物质奖励,挖河可以多挣公分,玉米面窝窝、酸汤管饱,所以人民挖河的情绪也特别高,没几天,各大队就抽调了一批人挖河,大家扛着铁锨锄头上了黄河古道,很快在河滩上建起了工棚,工棚很简单,在一块高地挖个半米多深的坑,里面铺上稻草,上面搭上三角架,盖上苇席和油毡,每个工棚里点盏昏暗的马灯,外面留一条小过道,人可以弯着腰走过去。
工棚搭建好后,生产队又忙着指挥人在河堤上插满彩旗,拉上电线,在一棵老柳树上支起了高音喇叭,喇叭里不断播放着: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干革命靠得是毛泽东思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
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鱼儿离不开水呀
瓜儿离不开秧
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
毛泽东思想是不落的太阳。”
这样一来,热烈的革命气氛就很强烈了,我以前很少接触过这样大规模的热热闹闹活动,也很兴奋,就让黄晓丽留在岸上的播音室中,我下去帮着老乡挖几锨淤泥,推推车子,挖河的铁锨都是特制的,打磨的雪亮,一铁锨下去,能挖出来二十斤土,这些河泥就堆在河堤上,开始用人推车,后来大坝越来越高,就得用牛拉车了,就这样挖了没几天,黄河古道就清理出来了好大一段。
因为当时不是枯水季,虽然黄河改道,但是古道中还积了不少水,我们就先用水泵抽干水少的河段,然后逐步向里面推进。
挖河劳动强度大,在黄河畔留传着一句谚语,叫做四大累:“修河 打堤、拔麦子,托坯”,好多人弯腰挖了一天河泥,手都被磨破了,头晕脚软,连腰都直不起来。大家在工地吃的都是大锅饭,菜是一大锅漂着几片菜叶的胡辣汤,饭就是玉米面窝窝,当地人成为“黄金塔”。我当时还挺不好意思,结果那些农民反倒劝我,说有“黄金塔”吃,有胡辣汤喝,家里还有婆娘等着,这日子还图什么呢?他们说,也就是现在政策好,才能吃上玉米面的窝头,以前可吃不了这样的好东西,以前的窝头是什么做的,是把玉米芯剥出来,将里面的瓤磨成面粉,用那个蒸窝头吃,那东西又苦又涩,有时候还掺了红薯叶子,咽下去一口,恨不得能将嗓子拉出一道口子。
吃饭之余,他们也将一些诸如“杀猪的盆,庙里的门,大姑娘脸蛋,火烧云”四大红、四大白的荤段子,有时候也会讲起一些黄河旧事,倒也颇为有趣。
在当时,一个老河工就讲了在解放前,曾闹得黄河下游沸沸扬扬的黄河尸王事件。
2011-6-1 13:06:00
当时是1938年,日军侵犯郑州,蒋介石为了阻挡住日本人,炸开了黄河花园口大坝,造成黄河口七年都合不住,黄河倒灌,形成了史上最大的黄泛区,淹了四十多个县,也淹死了几十万老百姓。
在当时,黄河中漂的全是死人,黄河泥沙大,尸体在水中漂不了多久,就被泥沙埋到水底下了,后来那些尸体越积越多,都堵在河湾处,形成了一座座尸山,水下的大鱼、鳖精在黄河里啃食人尸,一到晚上就听到咔嚓咔嚓响,后来事情越传越古怪,有人说半夜听到那里有一群人压低嗓子说话在那唱戏,偶尔还有一声哭腔出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人还没未死透,就让鱼给活吃了,让人听得毛骨悚然,黑灯瞎火的,也没人敢出去看。
按说那年月闹饥荒,死人多,尤其是黄河边上,连连水灾,谁还没见过个把死人,但是尸体毕竟是太多了,尸体接连不断漂过来,在水中都发臭了,熏的人都不敢从河边过。后来实在没法子,政府出面让附近的渔民去捞尸,在河滩上集体焚烧了,也避免尸体腐烂传播瘟疫。
结果这些渔民一捞,就发现问题大了,这些上游漂过来的尸体哪也不去,单独就往一个地方去,感情这些尸体并不是碰巧漂过来的,是水底下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招过来的。
且说这些渔民好奇,也迫于官府淫威,就招呼了众人一起将那些浮尸打捞上岸。他们发现这里有个怪事,一般来说,人死后尸体会沉到水下,待身体腐烂后,就会漂上来,所以浮尸越往上的,腐烂的就越厉害。
但是这里却是恰恰相反。
渔民们发现,这里浮在最上面的尸体最完整,几乎像是新死的人,越往下尸体腐烂得越厉害,到了最底下,尸体简直就成了一堆白骨,堆成了一座白骨山。
渔民们都犯了嘀咕,莫非这水下的尸体都被鱼给吃掉了?
不过看着也不像,要是真有那么多的鱼,就算是人在这里捞尸,鱼也不会即时就散开,至少要翻几个水花出来。可是看看这里,一点动静没有,简直就像是一潭死水。
大家虽然害怕,但是都知道水中忌讳,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在那里闷头干活,想着赶紧捞完这些杀千刀的死尸,回家搂着老婆孩子睡觉是正经!
就在这时,那水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就像是地震一般,小船在水面上直跳,黄河水就像是沸腾了一般,从水下咕咚咕咚冒出碗口般大的大水泡。
那大水泡腥臭无比,大家在波涛翻滚中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这时候就听见水中呼啦一声,水下就翻上来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
那棺材周身墨汁一般漆黑,上面纵横着一道道的鲜红色的墨线,各处还用朱砂画了蝌蚪一般的符文,红是鲜红,黑是墨黑,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
那巨大的棺材晃了几晃,就开始缓缓转动了,那原本堆成一堆的浮尸也都追随在它的后面,簇拥着它直直向着岸边漂过去。
这时候岸上有懂行的人尖声叫起来:“快跑呀,黄河尸王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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