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4-3 14:28:00
紫鸢盯着碧萦,她竟是松了一口气!可怜云螺教她护她,帮过她那么多……紫鸢垂下眼帘,将云螺放下,微微侧了身朝皇帝和慧妃站的方向叩头。
“禀皇上,娘娘,诸位嫔主,紫鸢可以证明,碧萦在说谎。”
所有人的目光都刹时朝她投去。
碧萦大惊,紫鸢直视着她的眼睛,字正腔圆,清清楚楚地说道,“奴婢紫鸢,亲眼见到这个包袱是碧萦交给云螺的。”
碧萦尖叫:“你说谎!我当时给她时她只有一个人!”
仿佛只是瞬间的时势翻转。乾坤都有如在一句话间颠倒。
大殿上安静极了。
2011-4-3 14:31:00
慧妃的唇角微微翘起,她曼转妙目,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发青的桂美人,又看向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皇帝。
碧萦也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大惊失色,跪着爬到桂美人身前,抱着她叫:“娘娘!我没有!不……娘娘!娘娘要给奴婢做主啊!”桂美人将她一掌劈开,碧萦求生心切,又突然爬向慧妃,磕头尖叫:“慧娘娘,这都是桂主儿交待奴婢的!都是她指使的!求娘娘做主啊!”
“你!你这条疯狗!!”桂美人大惊失色的追过去,一把抓起碧萦头发狠狠打她。皇帝闭了闭眼——“都拖下去,关进寒心殿。”
2011-4-3 14:32:00
他说着便拂袖而去。
留在殿上的大太监祈公公叉着手把殿上环视了一眼。皇帝说——“都 拖 下 去”,这“都”……?
他的目光不小心触到慧妃威严的视线,祈公公便忙躬起虾米般的脊背,摇晃着肥胖的身子一溜烟跑到慧妃面前,低低揖手道:“请慧娘娘示下。”
慧妃正色道,“陛下不是吩咐要把这两人拖下去关进寒心殿么?祈公公,你跟了皇上那么久,一向最深知陛下的心思了,对不对?”
她说着,叫两个贴身大侍女架起云螺,带着紫鸢扬长而去。
2011-4-6 13:05:00
碧云宫中,慧妃寒着脸,叫大侍女天草端来一盆冷水,当头泼在云螺脸上。
云螺身子一搐,惊醒过来。紫鸢忙扶她跪着,自己也老老实实跪在一边等候发落。
慧妃冰冷的视线死死的盯着云螺。那个清高自傲的女子,她竟能一动也不动,好像世间一切,都不能再令她萦怀了。哼,入宫这么多年,尚不知人心险恶,尚存着那一丝虚念,认为到底有人是可亲近的么?可知在这后宫深处,任何东西都得靠自己去争、去夺,即使你不争不夺,倘如是碍了别人的脚,也会被狠狠的踩踏下去。
“天草,把这个蠢东西送到掖庭狱去吧。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
2011-4-6 13:10:00
一旁侍立的天草垂手答是,便向云螺走去。紫鸢惊慌得抱紧云螺,向慧妃伏告:“求娘娘听奴婢一言!当日云螺姐姐本是打算要先禀告娘娘的,是我说直接退还给碧萦就好了!都是我的过错,连累了娘娘!请娘娘将奴婢也一并治罪吧!”
慧妃眼中一瞬诧然,然而更多是感叹。如此无知,才有胆识在此时求情吧。这个从未见识过掖庭狱是何等去处的小小丫头,是不是要让她见识一下呢?要她看看这后宫究竟有多黑暗,人心究竟可以卑鄙无耻到何等地步,而所谓的尊严又是多么奢侈之物……
然这念头仅仅在心头一转,便弃去了。
要让她吃苦,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
2011-4-6 13:12:00
“既然如此,那姑且念你适才也算有功,功过相抵,赦你们无罪吧。”
紫鸢大为惊喜,忙伏身叩头:“多谢娘娘开恩!”
“去吧。”似是不想再看这两个人,慧妃起身,一个人踱向窗边去。
紫鸢又谢了恩,这才小心地搀起仍仿佛失魂了一般的云螺,向殿外退去。刚要退出屏风,却听慧妃又叫了她一声。
她站在临湖的那扇长窗前,俯视着湖上掀涌的波涛。渐起的狂风撕卷着她的纱袖,吹乱她鬓边的散发,一时那侧影看起来沧桑极了,连脊背都仿佛佝偻,如同一个饱经世事风霜的老妪。
“鸢儿,”她轻声唤道,那声音,却仿佛在这孤凉的一瞬间无奈的卸去了素日高高在上的威严外壳,在这一片辛酸的沧桑中变得温和甚至有些无助了。
——“你刚才,救了我一次。这情份,我乌繁枝会记得的。你去吧……”
2011-4-6 13:20:00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是,皇帝却不知为何,记住了紫鸢。
十余日后,皇帝忽然邀请慧妃参加他在碧云庭举办的谢芳夜宴,还指名要紫鸢也去。
送走来传口谕的祈公公后,慧妃略一思忖,叫大侍女天草去唤来了紫鸢,问她若皇帝要纳她为妃的话,她愿不愿意。
紫鸢大吃一惊,跪在地上头斩钉截铁的答:“奴婢宁死也不愿,求娘娘救救奴婢!”
慧妃不禁笑起来,她眸光流转,横如水波般打量了一会儿紫鸢。
“死也不愿……鸢儿,在你眼中给皇帝为妃就那么糟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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