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痛定思痛,痛改前非,把长的牌子改成竖的,于是便成了牌匾。仿佛和旁边的城管执法局门口的牌匾交相辉映。
纯绿色无公害纯天然无污染健康草原小肥羊烤肉。
XX省XX市XX县XX区国家城市综合执法局。
我觉得二哥绝对是个有经济头脑的人,这么一弄,二哥的羊肉串生意果然兴隆起来,而且二哥很能抓住顾客心理,一边拼血本的搞什么羊肉串大赛,一边戴着小帽,粘着大胡子,装成伊斯兰教徒包装自己。
而我当天回家路上被二哥拦住,二哥搓着手客气的邀请我给他帮帮忙,我一口答应。
随后我一口气吃了四百多串羊肉串,再像表演胸口碎大石一样,狠狠的照自己胸口锤了几下,以现实自己的非凡功力,末了我还要大喊,这真是纯绿色无公害纯天然无污染健康草原小肥羊烤肉啊,味道棒极啦!
我觉得这事对我太他妈简单了,小时候我就老是手里举着根棍子向天大喊,我希曼,给我力量。
结果我有点高估自己,这台词太他妈长了,我喊到一半就噎住了。
虽然我学习不好,可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思考问题,我特别喜欢上课思考问题。
老师在讲台上忙碌,粉笔吱吱呀呀响不停,我在讲台下聚精会神的思考问题,透过玻璃窗向空荡荡的操场张望。
操场上空荡荡的,风正把一团荒草吹过来吹过去。
我的思绪异常慌乱。
今天我思考的课题是白露露。
白露露长的真白啊,像牛奶一样白。
我想。
想到这里我咽了咽口水。
忽然间,我想起白露露是老牛的仇人来,顿觉天昏地暗。
老牛的阶级仇恨就仿佛我自己的仇恨一般,让我觉得苦大仇深。
对我来说,这仇恨还无从发泄,时刻膨胀着,等待着爆发。
其实我心情复杂,因为我的内心深处似乎正在渐渐的排挤着仇恨,我能感觉到我的口是心非。
对一个应该仇恨面对的人有了一丝好感,的确是一件矛盾的事情。
这矛盾正在激战的时候,我却从窗外看到了白露露的身影。
白露露的长发在随风飘荡,我还看见了蓝丝带。
于是那一刻,仇恨被蓝丝带战胜了。
之前如果让我在对老牛进监狱和白露露转学这两个问题之间选择一个,我会毫不犹豫让白露露赶快转学,越快越好。现在重提这个问题,我顿感左右为难。
看着白露露轻盈的身影,瞬间,我回想起老牛的种种恶迹。
我想,还是让老牛进去吧。
这是个恶劣的想法,我深感自己的卑鄙。
这让我觉得很内疚。
风吹起了白露露的蓝色裙子,我的心潮澎湃,内疚随风飘散。
老师的板擦狠狠的击中了我同桌的头部。
数学老师紧张的扶了扶眼镜,说你你,你们好好听讲,不许走神,听见没有。
同桌低头认错,说听见了。
下课铃声起。
同桌委屈的抚摸脸颊,满脸的不满,小劲嘀咕,我是在好好听讲啊,扔我干嘛。
我回头窗外,白露露已经不在。
就像一阵风一样。
我忽然觉得失落异常。
这是我第一次思考女人的问题,我发现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以前我思考过各种各样的问题,怎么偷偷给看不顺眼的同学自行车放气,怎么把医务室的泻药骗出来放进同学的水杯里,怎么在前桌的小子屁股上贴纸条,这尾巴有直的有弯的有带字的,字写的一般是“都来看动物园里跑出的猴子”,“我其实是奥特曼的兄弟特傲慢”,“我今天没穿丨内丨裤”,“我是小乌龟”。
这些问题都是些简单的问题,半节课就能想出结果。
我想问题的时候还喜欢雕刻,原材料就是我的课桌,工具是铅笔刀圆规,我雕刻过孙悟空的脑袋,变形金刚标志,圣斗士的圣衣,也雕刻过诗词,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也雕刻过XX到此一游之类绯句,还雕刻过英文,LIWEI IS A DOG,VERY GOOD,OK。
有时候也思考一些有用的问题,那一般都在临考前夕,我思考怎么把答案缩小了贴在桌面上,考试的时候可以有效利用。怎么抄袭旁边人的答案。
还有一些心理学的实际运用也是要思考的,比如怎么在作弊,打小抄的时候不被监考老师注意。
在思考女人的问题前,这些问题都是严重问题。
在思考女人的问题后,这些问题顿时都不再是问题。
随后几天我一直保持吃不下睡不着的状况。
白露露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赶也赶不走。
我白天蛰伏,夜晚出现在街头游荡。
在昏暗的路灯下,仰望夜空,一口口吸着烟。
阿诺一惊一乍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吓的我汗毛倒立。我顺手抄起砖头,扑面砸去。
阿诺急忙躲闪,大喊救命。
砖头砸了个空,阿诺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你要谋杀啊。
我说,谁他妈让你突然出现的。
阿诺说,你走路低头,双目无神,精神恍惚,我就想吓吓你。
我恼羞成怒的叫道,回家吓你妈去。
阿诺说,我妈有心脏病,不经吓。
我扭身不在理会这厮。
阿诺又靠过来,说你倒地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我说,用不着你操心,我挺好的,你赶紧消失就更好了。
阿诺靠的就更近了。
阿诺嬉皮笑脸的问,是不是看上那个妞了?
我说,看上的多了,管你屁事。
阿诺继续堆笑道,同学,你真开窍了,你说,你看上谁了,我保证帮你搞到手。
我说,你先把夏真搞定了再说。
阿诺一拍单薄的胸脯,牛逼哄哄的说,哥们早搞定了。
我惊讶的说,是不是啊!
阿诺说,是啊!
我说,没看出来你这么牛逼啊!
阿诺说,那是,那是。
我问,你怎么搞定的?
阿诺说,有天晚上她家没人,我去找她,她把我按倒在她床上,把我办了。
我心跳不已,咽了咽吐沫,继续结结巴巴的追问,她怎,怎么办了你的?
阿诺疑惑的说,还能怎么办的,就那么办的呗!她搂着我很用力的亲了我。
我张大了嘴巴,半晌问,这就完了?
阿诺挠挠头皮,完了啊。
我对阿诺说,我真想大嘴巴子抽你。
阿诺莫名其妙的问,我怎么了,干嘛抽我嘴巴。
我说,你刚刚说你什么都能搞定是不是。
阿诺说,是啊,我有经验嘛。
我说,你有屁,滚蛋。
阿诺谦虚了谦虚,说虽然经验不是很丰富,但是总比你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强多了吧。
我没好气的说,你先说说你的经验我听听吧。
阿诺说,我的经验就是男女只要一单独相处就什么都好办了。
我说,废话,怎么单独相处。
阿诺说,约她出来啊。
我说,怎么约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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