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香烛店招聘女员工——史上第一女流氓》
第8节作者:
凌扬ly 老太婆从布鞋内抽出一叠红花花的钞票,说:“丫头,你过来,现在预支你本月的工资加奖金,前晚作出的罚款不再有效。”
林映看着那叠钞票在风中摇曳,不禁兴致大增,但联系到老太婆的恶劣本质,不敢贸然上前。经过三秒钟的犹豫与挣扎后,她果断地冲上前,夺下了钞票。用手摸摸、刮刮、擦擦,果真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不是冥通银行发行的钞票。
老太婆鄙夷地说:“人类的通病,一切向钱看。不用金钱引诱,激发不起工作热情与服务热情。丫头,该努力为本店工作了吧。”
林映收了别人的钱,当然有必要为人家付出劳动。但是,她收钱后,竟是立即到百货商场为老太婆买了一双柔软、干净、漂亮的鞋子。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做人的礼数,林映还是懂得的。
林映把鞋子送给老太婆,说:“看你身为老板,穿着打扮却像是老乞丐。送你一双鞋子,权当员工对老板的见面礼。”
老太婆把臭布鞋穿回脚上,说:“未登官之位,先置杀人刀。想贿赂我,腐化我,然后毒化我?你的肠子有几道弯,哀家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会受你的礼,你拿回去。”
日期:2012-6-14 13:41:00
林映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不是味,说:“老贼婆,我送你鞋子,不是我体谅你,也不是我服了你,更不是我尊敬你,只不过是因为这鞋子的底部有两朵美丽的桃花饰纹。”
“关我屁事。”
“为的是,你某天发起疯来,拿起鞋子要拍员工脸庞的时候,能够不让员工那么难受。员工也要脸的,脏臭布鞋不是合适的击打工具,我给你买的这双鞋子,漂亮、柔软,不伤皮肤,增加血液循环,而且由于底部雕饰了桃花,万一员工的脸庞被打,也能留下一道温馨的印记,令员工神清气爽艳若桃花。”林映果然是不安好心的。
老太婆未待林映的话落下,已是抢过林映手中的新鞋子。林映以为说服了老太婆接受自己的礼物,正内心欢喜,冷不防老太婆舞起鞋子,“啪”一声扇在她脸庞上。老太婆兴奋地说:“把右脸也递过来,让你艳若桃花。”
林映进店拿照妖镜照脸,两朵鲜红的桃花印在皮脆肉滑的脸庞上,显得羞答答、孤清清、冷艳艳,红落如雨。林映叹了一口气,理论与实际能不能很好地结合,得看是什么人实施。如果是她钟爱的人扇她的脸,估计她还要拍照留念,上传到微博上炫耀幸福。
日期:2012-6-14 13:49:00
老太婆给了林映一个本子,让林映熟读牢记,因为它是香烛店的秘笈,记录下每一样产品的制作方法与现时的售卖价格,特别是对产品所对应的活人群与死人群作了深刻的评述。
林映是爱美爱漂亮的妹子,生平所受教育中,不要说是介绍死人的事情,即便是“死”字也很少在书与谈话中接触到的。教育局用心良苦,屏蔽学生接触不良词语,但是我们家林映艰难谋得的这份工作,却不得不逆转教育局的美好出发点。
林映拿了秘笈后,为了尽快熟习业务,坐在门槛上,仔细研读起来。老太婆突然发飙,说:“看什么看,立即到后堂跟黑鬼们一起工作,只有实践才能提高工作业务与效率。这个也不懂得,还自认是名牌大学毕业!”
林映爬起来,没处发泄,对着后堂大喊:“陈水扁,贪污犯,还不马上给姐滚出来?姐要问你事!”
日期:2012-6-14 23:15:00
在接下来的三天,林映与黑鬼们一起工作在生产第一线。由于她无视纪律,不尊重工作,密谋与黑鬼造反,老太婆侦知阴谋后,把林映与另外四种动物困卧一榻,以示惩罚。这四种动物分别是:蜘蛛、老鼠、毒蛇、黄蜂,其原因是蜘蛛能吐丝,耕织勤劳;老鼠能偷吃,牙尖嘴利;毒蛇能匍匐,能屈能伸;黄蜂能治人,下针准确。
林映与四种动物盖在同一张被子下,四面被黑鬼用葵扇子扇风。过了整整一个小时,老太婆才把林映释放出来。据老太婆的官方口述,这是为了林映好。林映虽然福至心灵,但慧根尚浅,未能悟道,要扇天地之风向四方乞巧。如今,大事已成,林映已能从蜘蛛身上学懂织布,从老鼠身上学懂建筑工艺;从毒蛇身上学懂舌能分叉;从黄蜂身上学懂必要时可玉石俱焚。
事实上,林映学懂什么呢?林映学懂了做人一定要百毒不侵,因为生命中随时会有人向自己放毒虫。经过了老太婆的教训,林映开了点窍,有时能幻听,听风便是雨;有时能幻觉,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日期:2012-6-14 23:17:00
3月19日晚是一个诡异的夜晚,一颗流星划过寂静的天际,照亮香烛店内一间密室,据传当时无人放鞭炮。那时,林映实习期结束,正坐在店面内与老太婆对眼。老太婆仍然坐在墙角落的小凳子上,身体弯曲,头枕着膝头上的两手。她没睡着,林映的眼睛每转动一下,她的头发便竖起一条。如果她的头发竖起10条,林映便要受罪:被绳子捆起来吊在空中,用木棍打10下。为此,林映这段时间,有空便避开老太婆,宁愿到生产车间与黑鬼们共事。
就在林映忍不住要第10次转动眼睛时,一阵风从门外冷飕飕地卷进来。林映紧了紧衣服,蓦地看见老太婆已经站在中央,她的前面是一个全身湿透的女子,衣服上仍然不断地往下滴水。林映打了一个寒战,为女子脸上一道鲜红的血痕惊惧。
老太婆疾言厉色地喝道:“何方妖孽,进门不敲门!”
血痕女子重新走出门,找门铃,找不到,找门板,也找不到,她想敲门边的墙壁,但墙壁不是门,正彷徨之际,老太婆和颜悦色地说:“Come in。”
林映料不到老太婆居然懂英语,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地。血痕女子再次进入天堂香烛店,说:“我好冷,快给我衣服。”
林映觉得这话很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正在发愣,老太婆喝道:“还不为客人拿衣服,作死啊!”
日期:2012-6-14 23:26:00
林映左右找不到给人穿的衣服,便要脱下身上的外套给血痕女子。老太婆气得不行,说:“死鸭头,三更半夜进店的能是人吗?把右边架子第二层那套衬花纸旗袍拿过来。”
林映赶忙拿了纸旗袍给血痕女子,血痕女子害羞地走在柜位后,蹲下,快速地换了衣服。再站起来时,林映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啊”,血痕女子的清丽脱俗显然不是人间之物。
老太婆问:“你来这里,如果仅仅是为了换衣服,不付钱,可以立即离开,但如果另有所求,我要额外收费。”
林映赞叹老太婆深谙为商之道。血痕女子忽地恐惧地自言自语:“别缠着我,我没欠了什么。”
对啊。林映想起来了。她在棺材里听过这句话:“我好冷,快给我衣服;别缠着我,我没欠了什么。”原来,自己果然有点通灵的本领,可以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
“谁缠着你?”老太婆问。
血痕女子开始介绍自己的状况。她叫胡蝶,几年前认识了本地一个男人,后来两人同丨居丨,但男人用情不专,为此双方经常吵架,不久前,男人突然哄她宠她,并带她自驾游,意料不到的是,男人行苦肉计,车辆冲入了路边的河里,男人早有防范,得已脱险,她却因猝不及防被困在车里,活活溺死。一缕冤魂,无所依归,只好四处游荡。
日期:2012-6-15 13:07:00
林映想,红颜薄命,好在自己长得丑点,不然终归是不得好死的,但她还是为胡蝶掬了一捧泪。她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下次小心点做是了。”
胡蝶不禁潸然泪下,说:“可惜已经没有下次了。”
老太婆看着不耐烦,说:“一个活的,装同情;一个死的,扮可怜。流泪有用吗?落水鬼你说说,明明是你被人谋害,为什么却说有人缠着你,到底是你缠人家,还是人家缠你?还有,你欠了人家什么?”
胡蝶扬了扬半干的头发,找了一张纸扎椅子坐下,说:“我来这里的原因,是想找你们帮我伸冤,把害我的男人绳之于法。至于缠我的东西,相信你们是没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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