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9-06 10:15:21
专案组既然敢因为五十万的事对他下手,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五十万会牵扯到另一个关键人物——邢戈。就算他没有这五十万的事情,名噪一时的大商人邢戈多少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邢戈有事,周济礼就脱不了干系。
也是事出有因。九八年年初正好是安保部的边检局与对外管理局正式合并,将原来穿的两套不一样的衣服,改成统一的制服。当时有一个叫林孚的人,想谋个一官半职;邢戈当时名气很大,不仅在阜门做生意,和东州海关也关系密切。林孚有了当官的想法后,朋友指点他说,你去找邢戈帮忙嘛!安保部副部长是他的铁哥们,他想让谁上就能让谁上,想让谁下就让谁下来!何况你的老丈人在海关是元老,又管着邢戈的生意,他能不帮忙?
林孚通过东州海关领导的关系,请邢戈吃饭。他在酒桌上问邢戈,“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原来的部门被合并了,我想在边检站有个职位。”
邢戈感觉林孚是很爱风光的人,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认识一些领导,才有提升的机会。邢戈一开始并不想帮他,因为他对没有本事而又想当官的人反感,就没有马上应承下来,只是简单应付说,“这个要看机会了!”
林孚并没有死心,又托海关领导前来说情。邢戈为人厚道,不想薄了东州海关领导的面子,就答应下来。于是找到广南分公司安保边检的领导跟他们说情,“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帮林孚解决一下‘屁股’问题?”
林孚不就是想在合并的过程中当个小官嘛,事情很容易办的。边检局的朋友就给他安排,让他到阜门海关边检的一个站当站长,兼政治部副书记。
谁知做好事不留名也埋下祸根。后来有一次在一个酒桌上,给林孚出点子的朋友对边检站的人说,“你们老板的这个事情是我一手搞定的,通过京州那边的副部长打招呼,花了我五十万块钱!”酒桌上除了有边检站的人,还有其它部门的人。有人听见这个说法,心里很不服气,“难怪我没被提拔呢!”于是就起了祸害之心,将这个消息四处散播。最终有人将这些话,说给公司总部京州来的人听了,总部来的人也不乏有心人。
所以,举报周济礼卖官收五十万的纸条,还牵连出邢戈,是个很厉害的杀手锏。
日期:2012-09-07 10:14:31
专案组先动手抓了林孚。林孚只承认自己托人找过邢戈帮忙,但没有花钱,因为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五十万。专案组调查了他的财产状况,还有财务支出情况,发现他确实是没有五十万的财产,而且,既没有大额的转账交易,也从来没有取过超过五万块的现金;林孚的朋友也被抓起来,他承认自己是吹牛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有面子,有机会骗吃骗喝。他还说自己只在电视上见过邢戈,也不知道邢戈认识不认识自己。
仅凭道听途说的材料,抓了安保部副部长,却不能给他治罪,无疑是骑虎难下的尴尬。为了坐实周济礼的罪名,就必须尽快抓捕黎娜,取得她的口供。
专案组以为黎娜躲在子港,联手子港警方对其大肆搜捕几个月,却毫无消息;又向国际刑警组织求援,发出国际通缉令,缉拿黎娜,仍旧没有结果。
黎娜并没有潜逃。她先是在邢戈的安排下,藏在建富的一艘游船上,深居简出。后来,风声紧了,邢戈让手下华虎生把她送到南河。华虎生的小舅子在周镇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黎娜以在该公司打工为掩护,藏于周镇闹市。
“大隐隐于市”,黎娜似乎销声匿迹。
“证人没了”,这可难为了专案组的一干领导。负责抓捕的组长付静柏对领导表态说,“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因为如果抓不到黎娜,就没有直接证据,也就不能给周济礼定罪;而周济礼又是懂法的安保部领导,不是能随便行刑逼供的软柿子。黎娜要是被抓到,就有办法让她开口,说自己拿了华耀良的四百万给了周济礼。让一个女人招供,是很容易的事情,专案组很有对付女人的丰富经验。
邢戈一再对周济礼保证,说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找到黎娜,黎娜很安全。周济礼因此很放心,以邢戈的声名地位和人际关系,藏匿一个姿色和声名并不出众的老女人,从理论上来讲是没有任何困难的。
此间,邢戈也被专案组的人问询。他是被专案组问询的四五十个人中的第一人,大家都知道他和周济礼交情匪浅,情同手足。因为周济礼的案子,纪检委的人找过他十几次,包括问询黎娜的下落。邢戈坚持回答说,“不知道。她又不是我老婆,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他的回答合情合理,专案组便怀疑黎娜是利用其他身份潜逃国外,就发出红色通缉令。因为周济礼一直负责出入境和边防边检部门,他的情人要是想潜逃,就和脱裤子一样方便。
事情一直拖到九九年四月下旬,邢戈风闻大事不妙,便到京州打听消息。他此时预感到,专案组的人随时可能来找他麻烦,甚至抓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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