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伯伯有三子两女,家里也挺困难的,住着三间茅草房,但他人很聪明,也勤劳,只要是赚钱的活儿,他都干,平日里村里有谁生了什么怪病,医院治不好的,都去找他,因此他的手头比以前宽裕一些,眼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都要成家立业了,家里还没一个像样的房子,也想找点发财的生意做,那时他正准备与人合伙做牛生意,水牛是农家的命根子,水牛交易市场相对旺盛,钱来得快,但有一天晚上,他得到一个‘信息’:上面只‘准’他做废品生意。不准他做其它生意,而且还‘告诫’他,不准再喝酒了。他自己心里明白,因为饮酒,让他做错了一件事情。这是上苍对他的惩罚,当时他得到这些‘信息’时,心里还在发牢骚,既然让我‘知道一些事’,为什么不让我发财呢?牢骚归牢骚,但不得不遵守。于是就做起了收购废品的生意。
其实,八十年代初,收废品和‘赶雄猪’是连乡下人都看不起的二个行当,收废品的那些人整天挑着一个担子,在村里去吆喝:收烂铜烂铁……收鹅毛鸭毛鸡毛兑火柴啦……;一只鸡的毛可以换二盒火柴,同学们要知道,那个时候打火机还没有普及呢!那什么是‘赶雄猪’呢?‘赶雄猪’就是有人牵着一头公猪与村里的那些母猪配种,好下猪崽。农村人当时都感觉这二个行业是很‘脏’的职业,所以常常引来人的笑话,那时收废品和‘赶雄猪’的人都戴着个草帽,把帽子压底,生怕熟人遇到说笑话。呵呵,要是现在啊,收废品那叫做‘资源再回收’,‘赶雄猪’就叫“牲猪良种配对”,后来都有靠这个赚了大钱的人,就再也没有人笑话了。
贵伯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做这么“下作”(下贱)的事,为了谋生,又不违反‘原则’,就硬着头皮做起来了。不料刚刚做,生意还不错,一天还可以赚上十来元钱,心里还蛮高兴的,慢慢一习惯,也就不觉得‘丑了’,再说都是五十岁的人了,上了年纪,也不怕人家笑话自己收废品了。
我家屋后有一户人家,一对年轻夫妻刚结婚不久,不知为什么事吵起架来,把家中的东西打得噼里叭啦,那些电器与家具都给打坏了,最后想把那些打烂的东西便宜‘处理’掉,村里人嘛,都喜欢看热闹,包括吵架,我母亲就看上了那一台‘芙蓉’牌缝纫机,因为母亲是裁缝,一直心想要一台缝纫机,新的三百多元太贵,舍不得买,刚好这台‘芙蓉’牌只打断了一条‘腿’,焊上还可以用,只要六十五元,穷啊,我家六十五月都没有,就把这事告诉了贵伯伯,他二话没说,把他赚的第一笔收废品的钱,正准备去进货的,拿出来了,他先请人把缝纫机的腿焊接好,然后亲自用箩筐把缝纫机挑到我母亲面前,后来我母亲缝人就说,这是贵哥借钱给她卖的,直到多年后,母亲一缝补衣服的时候就会说起贵伯伯来,现在虽然不用那玩艺了,但这台缝纫机一直到现在还保存在我家里……
日期:2009-7-11 20:38:00
今天发点‘宝气’,趁网速还可以,就再来一段。
生平第一次算命
母亲向来乐善好施,那些要饭的、讨米的、过路的、借宿的,几乎是有求必应,邻居那些妇女们问母亲,你就不怕人家邋遢啊?要是坏人怎么办?你还留宿。母亲说:在外谋生,都不容易,要是日子好过,谁愿意出来要饭要米?尽管如此,我和妹妹还是不太理解妈妈为什么这样做,老埋怨她,如果一次、二次也就罢了,我小的时候,几乎每个月都有几次留宿,为此,父亲还与她吵过,当然,父亲不在家时,她只敢留女的乞讨者,父亲在家,才留宿男的,留宿人家,人家已经是千恩万谢了,临走时,常常还要给人几件衣物和吃的什么。母亲就是这样人,没办法,到后来要饭的人少了,才没有这种情况了,呵呵。
那一晚快九点钟了,我们都快睡了,突然被一种“咚咚”的敲门声警觉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刚好村里那时闹小偷,难道是小偷试探家里有没有人?还是父亲有“经验”,笑着对母亲说:“是不是来‘客’人了。”母亲胆子很大,披上衣服,从床上下来,去开大门,顺头煤油灯光,看见外面来了一个盲人,操河南口音,说一路来,村里人都不肯借宿,想在我家借宿一晚,母亲看到那落魄的样子,早已动了恻隐之心,旋即把他扶到堂屋里,那人的话我也是半懂不懂,见母亲跑到厨房去做饭时,才知道这盲人居然还没有吃晚饭。给他烧了一个荷包蛋,农村别的没得吃,鸡蛋有几个,饭毕,母亲给他烧了水,洗嗽了一番,借着煤油灯光,我从背子里面探出头来,看清那盲人的脸,除了眼睛看不见,脸很清秀,留着胡子,约三十多岁样子,和父亲差不多年纪,母亲安排他与父样睡一个床,俗话说,穷人算命,富人烧香,迷糊中听母亲在报我的生辰给那盲人,让他给我算一算命。我听着听着就那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那盲人走了,母亲把昨晚盲人给的算的命说了一遍,说我将来是坐小车的人,将来财运如何如何好,但中间**年也要走一段什么‘墓库’运,特别是近七日之内不要与人打架相骂,不然会有血光凶数。说得有眼睛有鼻子,我是不信,但每天去上学时,母亲都叮嘱我不要与人吵架,要我多忍。其实我长那么大,从来没与人打过架,口角都很少,但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天我放学回家,到田间去玩,看见邻居小赛在挖芋头,就凑近前去观看,他锄头把不小心撞了一下我的头,我说你小心点撒,小赛似乎来火了,勒起衣袖就要与我干架,我见他个子矮,没把他放眼里,两个人就扭到一块了,估计也就七八岁吧,小赛力气比我想象中要大,我的左手突然被他按在田梗边上,肘子反了,他往下一用力,‘咔嚓’一声,我一声惨叫,感到自己吃亏了,想反击小赛,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才知道自己可能是手断了,最后只好用右手托起左手回家了,也不敢告诉母亲,躺在床上以不吃饭来邀得母亲的‘同情’。手慢慢开始肿起来了,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声还是被母亲听到了,狠狠的骂我一顿,告诉你七天之内不要与人打架,这下好啦,才过了三天,你就……母亲心疼得掉来了泪水,这是我记忆之中第一次算命,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与人打架。尽管天很晚了,父亲还是把我背到了贵伯伯那……
日期:2009-7-11 21:56:00
接手
我骑在父亲的肩上,一动也不敢动,手越来越痛,路上,他还不停的给我说说故事,减轻我的手痛感,去贵伯伯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空阔无人的坟地,父母的胆子很大,有时凌晨时候,他们都敢独自一人经过那儿,我就是白天从那走过都有一点怕,那时的人都不吃猫(不像现在,什么都吃),说吃了猫会遭雷劈,猫死了以后,用一条绳子系着猫的脖子,悬挂在路边的树枝上面,风一吹来,发出阵阵恶臭。从那走过,恨不得快点离开。
夜很深了,绝大多数人家都熄灯睡觉了,我们来到贵伯伯家地坪时,他房间里竟还亮着一盏灯,爸爸一路肩着我,都没放下来,这时猛一放我下来,他胳膊可能是麻了,用力摔了摔,前去敲门,叫“贵哥!”贵伯开了门,似乎就在等我们一样,还没等父亲说明来由,他就摸着我的头说:“疼吧,孩子。”我连忙点头,心里却在想,他怎么知道我疼呢?父亲见我不惑的样子,笑了笑,似乎他也知道贵伯伯本来就知道我手疼的事,带着我进了贵伯伯的房间,我心中暗想,贵伯伯又不是医生,他能治好的手伤么?再说,我这个也不是什么病,而是伤,更不是什么‘迷信’病,整个一个晚上我都没开口,听他们在聊天,具体聊的什么,我记不得了,贵伯伯从柜子中取出一只碗和一只瓶子,揭开瓶子我闻出来是酒的味道,他把酒倒入碗中,约三分之一样子,划了一根火柴,那碗中的酒立即燃烧起来了,叫我把衣袖勒起来,我见到那团火,吓得立马把伸出的手都缩了回来,我还以为他要用火烧我的手呢?“忍一把疼,我帮你接上!”贵伯说道。父亲鼓励性的向我递了眼色,我把手递了过去,贵伯伯从碗中捞起一团火,在自己手掌心搓了一搓,迅速抓住我的左手,一推一送,又是“喀嚓”一声,带着一点阵痛,但那种痛疼瞬间即逝,手好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手肘关节脱臼了。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就上学了。母亲说,我脱了一个凶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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