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03 11:04:16
唉。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我考虑清楚了后掏出电话,通了,先交待强子说:“你别吭声听我说,我是你根哥,找个地方把人避开,有要紧事问你。”
强子这时正在张悼茂的边上站着,一边嗯嗯啊啊地应着,一边退到了厕所,然后蹲在了马桶上,拉好了门。“根哥,没人了。”
“上次说的那个卖雪茄的结巴子还记得吗?”
他低声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做梦都想着她,根哥,你怎么想起问她了?”
“你把你知道有关她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给我说一遍,要是再有一句废话,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强子第一次在夜莺夜总会见到阿香是因为孔雀。那天他和孔雀都喝多了,说了过分的玩笑话,孔雀追打他刚好路过一个包厢,一把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强子笑骂中不小心看见了惊恐中的阿香。凡是惊恐中的女子眼睛必然特别大,这种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特别容易让人怜惜。强子心一潮,哪里还管什么孔雀不孔雀,停步掉头坐到了阿香的边上。“姑娘,吓到你了?”
阿香往边上让让,大方地笑笑,用手理理额头的头发。“没……没有。”
他死皮赖脸地靠近了一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唉,你身上好香。”
阿香连忙又把身子让让,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说:“”阿……阿香。
“我说呢。”他瞄了一眼阿香边上的箱子又说:“你是这卖雪茄的?”
“是……是啊。”阿香打开雪茄盒子。“大……大哥,买,买……买一支吧?”
他捡了一根最粗最黑的放在鼻尖嗅嗅。“这东西我身上就有。”
阿香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夺过雪茄把箱子往胸前一挂就往门口走。
他起身拦住阿香,双臂张开就像在玩老鹰抓小鸡。“开个玩笑。”
“谁……谁和你……你开玩……玩笑。”
他又用手去掀那雪茄箱子。“我买一支。”
阿香不理他,他说:“我真买。”然后挑了一根粗细适中的叼到了嘴里。
“六……六十……”阿香的话还未说完,他又把那雪茄扔回了盒子里。“不要了。”
阿香看见那雪茄的木烟嘴上已经沾上了他的唾沫,顿时怒火攻心。“都脏……脏了,你……你……”
他盯着阿香,一脸的得意。“我……我……你又没说好价钱,我又没点火。”
阿香知道碰上了无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挤出了包厢往外场走去,他突然抢了一步,装作不小心伸脚使了个绊子,阿香打了个踉跄,雪茄撒了一地。
他假惺惺要上来帮着捡,阿香推了他一把,一只手捂着脚脖子,显得那样无助。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小姐捂着嘴笑。他不管不顾地蹲下帮阿香把雪茄往她的盒子里装,装完了他说:“我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将功赎罪了。”然后去抓阿香的脚脖子,要帮她揉揉。
阿香气急败坏地打开他的手,正准备骂人时却突然看见我从外场走来,她慌忙别扭地逃回了原来的包厢,捂着胸口心跳得厉害。她刚才之所以一个人闷坐在这里,就是因为再早一点时见到了我。
日期:2011-06-04 13:21:09
强子叫了声哥,我当时丝毫没有察觉这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一切。“玩什么呢?”
他看了包厢一眼。“逗个姑娘,待会儿再跟你说。”
他见我走远了才去开包厢的门。“咔嚓咔嚓”,没想到里面反锁住了。他趴在门口喊:“快开门,再不开,我叫经理拿钥匙了,我踹门了。”
阿香咬着嘴唇又气又怕,也不知道我走了没有,把门打开就在门后站着。
他看着阿香嘿嘿笑道:“你躲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阿香瞪着大眼睛,胸口起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忍不住伸手在阿香脸上摸了一把,阿香“啊”的一声,逃得无影无踪。
后来他还经常往夜莺跑跑,但阿香远远一见他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始终和其他的姐妹同出同入,绝不单独行动给他一点上来搭讪的机会。没多久,他就转移了目标,把心思放在了另一个女孩身上。一次和王宽闲聊时,他才知道王宽也在打她的主意,说早晚要把她的小锅砸掉……
强子嫌脏蹲在马桶上。“根哥,刚开始我还以为王宽这狗杂碎只是说说,我还跟你说过你记得吗?”
我又点上了一根香烟。“记得。”
他蹲久了脚有点发麻,站起来抖抖又蹲了回去。“没想到他玩真的,刚好我上礼拜路过夜莺看见那结巴子下班从那儿出来,嗯,大概有一两点了,我在马路对面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扭过头去不理我,我正想上去说几句话,就见一辆小面包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一开,人也不见了,我认得那车身上的广告,想起王宽跟朋友借过这辆车子,心想糟糕,忍不住叫了辆摩托跟了上去。等我追到时已经出了定安区,他们车子停在路边,车身晃动得厉害,估计正在里面刮那结巴的锅沿子,我刚想着要不要走上去看看,车门一开那结巴子就被扔了出来……”
算了,前因后果强子不是很清楚,为了表达准确,尊重读者,还是让我从头说吧:
阿香不是夜莺夜总会召来的雪茄女郎,她是加入一家烟行后,由这家烟行安插到夜莺夜总会的。她们这批姑娘一共十几个,除了固定的工资外,还有丰厚的提成。不包吃不包住,每天只用从晚上八点半在固定的场子上到十二点半,四个小时还算轻松。
没办法,对阿香来说这已是好工作了,因为她太缺钱了。她日常在学校内外卖杂货和她兼得一份家教赚的钱,省吃俭用的也只能勉强应付她的学杂费和生活费用。哥哥律令坐牢了后,她还要按月给他打三百块的菜卡,这笔钱不多但也不少,一年几千块钱的开销让她早已捉襟见肘,难于应付。最难的是,最近她那份家教的工作又丢了,再想兼一份,她又是结巴,谈何容易。
卖雪茄还要培训。培训时间是一个礼拜,培训完毕后的第二天,她五点半接到通知从学校出来,随便在街上吃了点酿皮子就回家把自己收拾妥当打扮漂亮,然后带上新发的高脖子长袖棉旗袍跳上了公共汽车。
城关区到黄河风情线在这个时段里车要走三十分钟,她第一天足足早到了一个小时。那时夜莺夜总会里还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和轮早班的服务员,她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和她们一起干了起来。待扔下拖把时,刚好看见一起培训过的姑娘来了。于是,她们进化妆间换上了旗袍,去吧台上领了雪茄盒子,当面把一支支的雪茄清点清楚后,就开始上岗进入了角色。
阿香觉得自己很幸运,她应聘的时候,经理对她的结巴丝毫不以为意,还着实地鼓励了她一番。她的钱不够,缴的押金也比别人整整少了一百。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她热情漂亮、落落大方,才三天她就卖出了比别人整整多一倍的雪茄。她给哥哥律令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长信,告诉她自己又找了份家教的工作,鼓励他吃好睡好,放稳心态。又问他还需要什么,好买好了给他带去……然后自己犒劳自己饱饱地吃了顿羊肉串,回家抱着枕头美美地睡上了一大觉。
然而,现实中多是,觉得幸运时却恰恰是不幸的开始。
日期:2011-06-04 13:22:12
不久她就碰见了强子,还要时常躲着我。她第一次见到我时,我坐在外场,老板唐姐还有林峰一起在边上陪坐着。有姐妹在一边偷偷地指给她看说:“快,快,这就是根哥,是这儿扛旗的,他酷死了帅死了迷人死了仗义死了……”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了,始终都无法把这个扛旗的根哥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咏梅花诗的根哥联系在一起。他人那么好,学问那么好,怎么是个混混呢?突然见我往这边看来,她赶忙避开。
但这些都不是大事,强子不是难缠的人,根子哥要实在躲不过就不躲了,到时候最多是大大方方地上去挽着他的胳膊,在他面前撒撒娇,让他不要告诉哥哥律令……可再没几天她就遇见了王宽,王宽和强子他们不同,他是带小姐卖灯泡的,女人对他来说从来就是来钱的工具,这方面他麻木得很。他刚开始看上阿香还在她面前装装好人,不久就脱掉羊皮把她给骗到了包厢里想对她用强的,谁知却被阿香把他的毬蛋子狠狠地给垫了一下跑掉了。这一脚下去阿香就知道事情麻烦了。她思前想后,觉得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不干了;二是去找我,把实话告诉我,然后让我出面来解决问题。
但不干了她舍不得,舍不得手上的这份收入,而且干的时间不够,她拿不回她的押金;去找我她又嫌丢人,怕我到时候说她一嘴,怪她一句,她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乎我对她的看法。我估计,从梅花诗开始,这个骨子里清高孤傲的姑娘就已经开始对我有了爱意。
就这么一犹豫,她出事了。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几双大手一下就把她扯到了车上,她还来不及叫喊,嘴就让人用擦汽油的脏布给堵住了,手脚也给人压在了身下。
王宽从前座爬到了后座,坐到了她柔软的肚子上。“妈的,敢垫老子的蛋,还装清高。老子今天不把你的锅灰刮净,我这王字就倒过来写。”他说着几耳光就扇到了阿香脸上,扇完后还掐住了她的脖子,往她脸上吐了口口水。
阿香扭动着身子,猛地一下抽出一只手,先拉掉了绑在嘴上的脏布,然后还了王宽一耳光放声大喊:“我……我认识根……根哥。”
这句话王宽听得很清楚,他周围的人也听得很清楚。
王宽几把把她的丨乳丨房掐青捏肿。“认识根哥了不起啊,在定安区认识根哥的人多了,我也认识根哥。”
她还想说我是他妹妹,但来不及,嘴又让王宽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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