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6-5 22:32:00
我们走进四合院那晚,就是个星月无光的夜,院里漆黑一片,只听得见木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教学楼的灯光在夜色深处显得朦胧而遥远,丝毫照顾不到这个偏远的院落。我在上风处选了颗石凳坐下,顺便点了根烟。大白菜在黑暗里时停时走,最终选择了一个女老师可能会经过的角落蹲了下来,一样点了根烟,于是、这两只明灭闪烁的微弱烟头,就成了那天晚上四合院中的所有光源。
我们之间相距4、5米距离,如果不是大白菜手里拿了支点燃的烟,以我的目力所及只会认为那个角落里是多了堆影影绰绰的杂物,根本不会联想到那是个人。
尽管我在的是上风位置,闻不见从大白菜那个方向飘来的一切味道,但随着几声细微的扑哧声传入耳际,我还是下意识地把身体转向了别的地方,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我仿佛看见女老师的鞋子已经变成了我所期望的那样恶臭不堪,也只有这样才能与之内心渴盼的欲望相得益彰。我叼着烟背对白菜默默静坐,漆黑的前方吹来阵阵凉爽的夜风,扑满我邪笑无声的脸。
没过多会,我听见大白菜在身后喊话:‘阿灿你是不是把脸转过去了?我怎么看不到你的烟头?’
我说是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转过来让我看得见你,我有点怕。’大白菜终究还是胆小地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你怕个鸟......’我边骂边转头,但那一瞬间,我眼里离奇出现的那道白影却让我再也骂不出来后面的话-----大白菜身后的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抹半米多长的方形白影,正柔弱无骨飘飘渺渺地在那道墙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灵活移动,最近时,离浑然不觉的大白菜不过几十公分.这抹白影在黑暗里是如此醒目而张扬,我只能确定那不是光束和动物,世上还没有如此神奇的光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划破周围的黑暗而只把自己显露在人的身体背后,更没有这种能在空中上下左右运转自如的白色的方形动物.......
2011-6-6 0:19:00
头皮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紧抽,心跳也随之加速,就像小时候在防空洞深处看见那个人形的物体一样。我第一反应是跑,第二反应是大白菜还光着屁股蹲在墙角,最后一个反应是要镇定,不能把狗日的一个人丢在这里。
‘白菜你、、、、你好了没有’我感觉声音有点颤抖,恨不得狗日的能立马站起来告诉我一声‘好了,我们走。’那抹白影完全无视我正在对面对它进行观察,仍肆无忌惮地在墙上飘渺翻飞。‘你等我抽完这根烟嘛’,大白菜不慌不忙的回答让我又怕又抓狂,‘你别回头,赶紧站起来跟我走。’我连音调都变了,还好狗日的这次总算听出了我的惶恐,接着我就看见原本像堆影影绰绰的杂物的大白菜从墙角里应声而起,重新站成了人形,‘我背后到底有什么啊,我屁股还没擦呢你就开始吓我?’那个人形慌慌张张走来我跟前发问,语调跟我一样惶恐紧张,显然心里还藏有早时候被我装抢劫犯吓哭时的历史阴影。我拉起狗日的手就走,‘这次我没吓你,你不信自己回头看。’
大白菜回头看了一眼,连句话都不说就开始拉着我跑,那个夜晚的宁静被我们慌乱无章的脚步声打扰得支离破碎,但至始至终那抹方形的白影都没对我们做出任何举动,那天回到教室,我本着人多力量大和有霉一起倒的阴暗心理又喊齐了一大堆人折回那个四合院讲述我们的故事,但让人失望的是,那抹白影已经失去了它曾经出现过的任何踪影,墙壁恢复了它的本来样貌,只有风中飘来的那股异味能证明我和大白菜确实来过此地,人们纷纷调头而回,谁都不愿跟没擦屁股就穿上裤子的菜哥走在一起,这让受惊过度的白菜越加伤心,只得一路央求我们不要把他的英雄事迹告诉宝路姐姐。
我混杂在人群中胆量倍增,对自己之前的恐惧忘却得干干净净,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讨要封口费的队伍里向菜哥落井下石,这个夜晚是如此多姿多彩,自习时有情人的打击乐可供欣赏,老师来检查时可以看着情人和菜哥的窘态隔岸观火幸灾乐祸,连陪菜哥去大个便都能陪来一段永远无法忘却的故事和所谓的封口费,我在那刻对自己的生活实在无可挑剔。
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和这抹白影狭路相逢,直到今天,我仍感激这抹在我生命中出现过两次的白色影子。
2011-6-6 17:28:00
祝大家端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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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我们曾是兄弟
‘羊仙坡、红旗多、牛鬼蛇神磨菜刀、、、、、、’我不知道老妖从哪听来了这句狗屁不通的话语,每次九指神丐在我们面前出现,伴随而来的肯定是老妖的这句感慨,就像跟班看见淫长就总爱骂句‘淫长你这个杂种。’
情人的慷慨使勾毛和九指神丐也深深迷上了那片白色的烟雾,这让情人从锡都带来的存货很快宣告结束,几乎每隔几天他都要给他的那帮朋友写封催货的信,那时的情人已经深陷泥沼戒不掉了,我不止一次看见他在断货的时候在床上翻滚哀号,并央求我们去药店给他买几支安定针水,他总把这种廉价的针水当作暂时缓解痛苦的密方,每次敲开两瓶针水的顶端,用注射器吸得一滴不漏,然后卷起衣袖用皮带扎住胳膊,毫不犹豫地把这些针水注入静脉,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只有老猫小心翼翼地问过情人:这应该是打屁股的吧,而且每次只能打一支?情人说那样效果太慢、剂量太少,对他不起作用,说这话时,连嘴里都是安定的味道。我说那你直接打进静脉会有什么后果?情人又回答:这样见效会很快,但以后注射过安定针水的血管都会萎缩,你摸摸我旁边这条,已经缩小了,硬梆梆的像根火柴.......
让我感到恐怖的那次是我从昆工踢球回来,看见情人和勾毛一身伤痕地坐在宿舍里吞云吐雾,情人身上的外套后面被刀砍出了一条条的口子,沥沥拉拉的布条夹杂着点点血迹稀疏而下,就像在身后背了把老旧的拖把,而这件价格不菲的衣服仅是几天之前,一个追求他姐姐的款哥从香港带来给他的礼物.我不知道要有多少把刀追在他们身后挥舞才能砍得出这种恐怖的效果,但这个暴力的场景让我不寒而栗,我一把扯起勾毛,说你两个狗日干什么去了,怎么会被人砍成这样?情人站起来把我们分开,从腰间掏出那把已经开过火的火药枪说:是我带他去抢卖粉的人,要是今天没有这把枪,你就看不见我们了.我望着这两个衣裳褴褛的家伙一阵心酸,想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但已经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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