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4 12:04:00
又只过了十余天,宫中为紫辰贺功摆宴,宴罢饮茶的时候,紫鸢悄悄找到侍立在殿外的斗廉,把两件没办成的事都跟他说了。斗廉捏着下巴说,“墨宝的事好办,你师父写废的字一大堆的,随便抽一幅……”
“要师父单写一个嘛!”紫鸢跟他讲价:“天草姐姐在宫里很照顾我的,我想报答她!”
“切!那你给她做牛做马报答她呀,”斗廉不屑一顾。
“可她不稀罕嘛……”紫鸢继续讲价:“她只稀罕师父的墨宝,上次没能给她,你看她咬得我……”紫鸢卷起袖子,浑圆如玉的美丽胳臂上竟然真的有一个牙印!还青紫的!都过了这么多天……
2011-5-4 12:05:00
“罪孽呀……在这么漂亮的艺术品上烙牙印!”斗廉快要发飙了:“你那天草姐姐她是属狗的吗?!”
“那个,不是重点啦!”紫鸢一看不对,赶紧把袖子放下来安抚:“反正,廉哥你也看见了,下次要是再不能弄来师父的墨宝,她说还要在左边也咬一个。”
斗廉无语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面子大,我去跟他说。”
紫鸢立刻便笑得如绽春花:“我就知道廉哥最好了!!”
虽然不想承认,斗廉还是觉得连背上都过电似的酥麻了一下。
“还有云螺姐姐的爹的事。”紫鸢搬着手指开始数第二件,斗廉望向天。
2011-5-4 12:17:00
“那个人叫云奉守,听说老百姓都叫他云青天呢!他当过好几任地方的县令,还有州牧,从没贪过一分钱!可后来做大司农的时候却说他贪了多少多少银子,怎么可能嘛!而且他当时是得罪了坏人,才被陷害的……”
听着紫鸢这么感情色彩浓厚的描述,斗廉不禁皱起了眉。
“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你的想像,没有实据。”斗廉一抬手,压下了紫鸢正欲反驳的话,“况且,这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就算平了反,你那个云螺姐姐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赦放出宫?以她的年纪,再想嫁人也很难吧?”
2011-5-4 12:23:00
紫鸢一时语塞。“可是……”
“鸢!小鸢!”小道的拐角处天草探出头来叫她,“快回来,娘娘要回宫了!”
紫鸢忙把手里的一件东西塞给斗廉:“把这个给师父!还有墨宝和那件事,不要忘了啊!”边跑还不忘记叮嘱,斗廉不禁摇摇头,展开手里的那东西一看,居然是方手帕。眉州丝与秀州云麻混在一起织纺出的方帕,灰素的颜色,却淡雅秀致,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再一看帕角上还用珠灰色的丝线绣了一个秀气的“辰”字。
斗廉不禁苦笑了:“这家伙,懂不懂送男人丝帕是什么意思啊……”
2011-5-5 12:04:00
可是回到府里,将这方帕子拿给紫辰的时候,他却一点没有诧异的意思,反是浅浅笑问,“这是鸢儿自己绣的?”
斗廉躺在风华木铺的外廊上,两手枕头望着满天星斗。一夜宴饮,斗星都已不知不觉南移了。
“你说那个字吗?这我还真没问。”斗廉有些意兴阑珊地答。
紫辰却仿佛未听见,只是端详着那个字,居然很满意似的说,“绣得很有些样子了。”斗廉心中,不知为什么就涌起一股怒气。他一下跳起来,抢过那帕子来就问,“她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这女人送丝帕给男人是什么意思?!万一传出去这就是丑闻了你想没想过!”
2011-5-5 12:05:00
紫辰的眼神一瞬像冷下来的刀锋,但很快便又平复,一脸无语地望着斗廉:“你那个猪脑子成天在想些什么?这个帕子本来就是我的,是我那天去见她时,看她在哭给她擦眼泪鼻涕的。”
斗廉一楞,半晌有些无力地问,“你真的还当她只是个小孩子吗?”
紫辰不语,斗廉将那帕子又扔回桌上。
“这几年,她虽然得了女官的职位,却还没有授自由民的封,她的身体生长速度还跟一个普通的贱民一样,而照她贱民的年龄,今年她已经十六岁了。早就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对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我不信你会不明白。但要怎么处理,这是你的事。我只是提个醒……”
2011-5-5 12:07:00
斗廉说完便转身欲走,可紫辰还是叫住了他。
“如果是你,”他沉了沉,“会怎么处理?”
斗廉心中一惊,却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说,“你是不可能娶她的吧。那就最好早点说清楚,免得叫她伤心……”
——可是,说清楚就不会伤心了吗?紫辰望着那个背影渐渐被外面的黑暗吞没,沉郁的目光又再慢慢移回到丝帕上。
帕角上,那个秀气却明朗的辰字,仿佛能看见她捉着细毫笔慢慢在帕上描画,再一针一线的绣好。她修长的颈微微朝烛边凑着,连跽坐的姿势都那般美好。
如果一直都将她当作小孩子一样,留在自己身边,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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