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的那些诡异事儿——现代都市边缘不说不知道的故事》
第24节作者:
中原杨伟 日期:2013-02-20 19:25:00
那胖子看我站定,竟也停住了脚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似乎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只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望着我,突然说了声:“杨伟?是你吗?我是孬子呀!”
“孬子?”童年的记忆瞬间复活,我和孬子怕是有十年没见了。我考上大学后,便听说孬子出了国,最初的几年,我和他还用QQ联络,但后来,就渐渐断了联系。
“孬子?是你?”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快步迎了上去,在路灯下仔细端详这胖子的脸庞。呀,还真是孬子这厮,长相没怎么变,只是这身材变化太大了,想是外国的牛排汉堡包营养好,吃着吃着就把人撑起来了。
他乡遇故知,还不是要债的,这可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路灯下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个大男人的亲热劲也容易被联防察夜的误会。我们就近找了个夜市,烤羊腰子、涮牛肚、煮毛豆、再人手一瓶啤酒对瓶喝,这才聊起这些年来的经历。原来孬子这厮高考后,眼瞅着上大学没了希望,就走了他小姑的门路,不知怎的跑到新西兰去读了大学。
前面说过,迄今为止,从俺小河村出来,在城里混得最风生水起的两个人,一个是老夏,另一个便是孬子的小姑。我们高中毕业那年,他小姑已经是城里一所重点中学的校长了,这又快十年过去了,怕是官做得更大了。
从新西兰毕业后,孬子便被他小姑安排进了省城一所中学,当英语老师,兼班主任。我一听不禁大跌眼镜,“你?班主任?这不他妈误人子弟嘛,就你小时候上学那逑样,我就没见过有班主任待见你!”
孬子一听,也乐了,又像儿时那样,和我抬起了杠:“靠,咋还是这么没文化呢,与时俱进,懂不懂?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明白不?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总清楚了吧。妈的,你就是逼着我这知识分子庸俗!”
日期:2013-02-20 20:45:00
“中中中,你是高知,我文盲,行了吧?来,喝酒。”话说开了,酒就下得快,酒逢知己嘛。脚边的空酒瓶越来越多,两个人也掏起了心窝子。咳,看来孬子在省城活得也不开心。
各行有各行的门道,听他一说,我才明白,敢情这年头,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也不是都那么单纯了。每天正常上课时,任课老师们把课讲得飞快,让小孩儿们根本跟不上节奏。那上课跟不上听不懂咋办?别着急啊,老师们会在课外办补习班,把课上那些内容,再正常的,清清楚楚的讲解一遍。当然,参加这种补习班,是要收费的。
别看孬子这厮留了趟洋,喝了点洋墨水,见了点世面,但性情上,还是老道当年说那样,一条道跑到黑,不懂得变通。为了任课老师课外补课收钱这事,孬子没少到校长那反应问题,结果惹了众怒。各个任课老师以“打持久战”为主要战略,以“单兵作战”为主要战术,时不时地就到校长那告孬子的黑状,搞得校长、大部分同事都不太待见他。本来嘛,课外时间占学校教室补课,那也是要向学校交管理费和教室占用费的,这也是学校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要不是看在孬子他姑的面子,估计校长早让他走人了。
我俩正骂骂咧咧抱怨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屁股就坐在孬子身边空凳子上,对我俩嘿嘿一笑,说道:“哥俩儿在这儿唠着呢,咋呼得挺欢么。”我晕晕乎乎的抬眼一看,这不正是老夏嘛!
老夏为了给他爹上次,每年要回小河村几次,我和他倒是常见。但是在省城,我倒没去找过他。主要是我以前那个职业和他有点不对路,我怕去他那次数多了,沾上晦气,影响了财路。
孬子一见是老夏,精神头儿更足了,开了一瓶啤酒,递到老夏手里。一唠才知道,老夏就住在附近,刚从单位加完班回家,路过夜市,听见有俩人用小河村一带的方言骂骂咧咧,一看,竟然是我和孬子。我一听,不自觉的身子骨一凉,一个陵园还要加班到半夜,都干些啥呀,子时可是阴气最重呀,在坟地里不害怕吗。
我和孬子都喝得有点高,嘴里也没把门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倒。老夏听了一会儿,便也明白了,这俩后生在省城过得并不开心,一个遭人排挤,另一个干脆没了工作,正在待业。
老夏喝了口酒,对我和孬子说:“现在城里这世道也变了,不像原来,一个工作干一辈子,直到退休。人,可以有多种生活方式选择。”
“那……那……还能有啥方……方式可选?”我红着眼睛,舌头有点不太利索。
“我有个朋友,是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他最近让我给他帮个忙。后天我们在西郊花园酒店吃饭,你俩要没事,也可以过来,给你们引荐一下。”老夏轻描淡写的说。
日期:2013-02-21 19:24:00
二十、拆庙
花园饭店,这可是个富贵地儿。百分之百按美国白宫的建筑外形,以1:19比例建造,能在这吃得起饭的,那都是有权有势的社会名流。老夏的朋友在这宴客,显然也是大有来头的。
我们一行三人抵达时,老夏的朋友还没来。一个叫Mark唐的,自称是什么陈总的助理,招待我们进了包间。这Mark唐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身形健硕,双眼的眼神阴沉犀利,看谁一眼,就让人感觉不舒服,从骨子里往外冒凉气。
最令我吃惊的,是这Mark唐手臂上的一幅纹身。只见两幅毫无血肉的人型骨架,正搂着对方的腰,分别踏在海螺和贝壳上,一副欢快舞蹈的样子。我好像在一本什么书上看到过,这两幅骨架,是藏传佛教密宗中的一尊护法神,名为尸林怙主,也称“墓葬主”,据说是可以消解坟场里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禁有些生疑,藏传佛教中的密宗,由印度传入中国。但现在,除西藏以外的地区,信仰密宗的人已凤毛麟角,更别说知道这种在密宗里就地位不高的护法神了。这Mark唐有此纹身,难道是有所渊源?
我们坐了一会儿,只听一个带有陕西关中口音的,沙哑的声音从包厢门外传来:“这么些年咧,想不到饿这把老骨头,还能活着回来。奏是饿那老伙计不在咧,好在留下个娃,饿还能见一哈。”
日期:2013-02-21 19:44:00
话音刚落,从包厢门外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一副老板模样,五六十岁的年纪,腆着大肚子,周身上下全是暴发户的派头。这老板后面,跟着个老头,看年龄怎么着也得七十靠上,精瘦精瘦的,腰杆儿挺得倍儿直,显得精神头儿十足,但向脸上看去,却没了一对招子,眼眶里只剩下眼白,刚才的那口关中腔,就出自这老头之口。最后一位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青春靓丽,化着淡妆,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风情。
分宾主落座,相互一介绍,我才知道,原来那毁了一对招子的瞎老头姓黄,是老夏他爹多年前的一个朋友,这次是给那个大腹便便的陈姓老板当高级顾问,来河南看一个地产项目,那个漂亮女人姓杨,也是陈老板的私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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