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铁匠铺里,李西楼就明显感觉这个铁匠的身份很可疑,直到他见到了五人的尸身后,他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照此推断,其余三人会不会就是另外的三只老虎呢?
假如是,他们改换身份,和安九夏潜伏在子虚镇中的目的却是为了什么?
这里面,一定有大文章。
外面的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将窗户吹的砰砰作响。
窗户关的很严实。
李西楼思考问题的时候,不太习惯被外物打扰,特别是如此吵闹的声音。
他最终还是放下了笔,厌恶地朝窗户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猛然间从窗户闪过,一阵机括启动声响起,几点寒星穿透窗户的薄纸,朝屋内射了进来。
李西楼早已觉察到了那个黑影,机括声刚响起,他就一脚踢翻了自己前面的书案,将自己藏身于书案之后,叮叮几声响后,李西楼知道那些暗器已经打在了书案上,握住宝剑,一脚瞪在身后的墙壁上,冲破窗户,就地一滚,赶了出去。
一个黑影身影一摇,顶着寒风,燕子一般轻巧地跃上屋顶,李西楼也跃上了屋顶。
那个黑影在屋顶上快速奔跑了起来,那个黑影的轻功很不错,一下子就飞出了百步之外,李西楼的轻功自然也不弱,只是紧紧跟在那人之后。
正追赶间,那人突然反手朝后亮出了一只盒子。
风声中可以听到再次启动的机括声,嗖嗖几声,李西楼在屋顶的覆雪白光反射中看到,几点寒星正朝自己迅猛打来,他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了那几道寒光,等他立定住身子时才看到,那个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西楼叹了口气,折身返回寝室,到了书案边的时候,拔出了其中一根钉在书案上的暗器,这种暗器是一枚细长的银针,针头散发出一股绿色的幽光,李西楼从自己袖口中掏出了一只荷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枚银针,便和新得的这枚银针比较了起来。
两枚银针无论长短粗细竟然一模一样。
原先藏在荷包里的那枚银针是他在前往子虚镇的官道驿馆中被袭时藏下来的,看来,这个想杀自己的人第二次出现了。
他是谁呢?
他突然发现,自己原先写着的七张纸条已经不见了。
调虎离山?
他们看来很想知道自己的内心想法。
这人会是凶手么?
李西楼开始头疼了起来。
日期:2011-6-2 13:25:00
十六
天刚亮。
子虚镇东。
原野上的劲风肆无忌惮地呼啸而至,吹起了地面的雪粒,一道一道,无穷无尽。
远处走来了一人一马,慢悠悠的,像是在欣赏这旷野中的无边景色,可这样的天气,会有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么?要是真有,一般人也会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太正常。
来的人披着紫色披风,背上背着剑,手里提着壶刚打好的酒,就那么一路喝,一路逛过来。
人是那么的惬意,便连他坐在的马,竟也带着一点洋洋得意。
疯人,疯马。
来的人正是李西楼。
他并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但饮酒能让他冷风中御寒,接着他又朝自己嘴里抿了一口,然后迷醉着眼睛,望了眼面前的无边旷野,在他的视线中,似乎出现了一座山,那山并不高,最多也只有三十来丈,山顶的茂密丛林中隐约露出了点屋角檐口,他的嘴角微微笑了笑,双腿轻轻夹了下坐骑的肚子,那马似会意一般,走的稍微快了点。
终于是上了山,过了一个木制牌坊,那牌坊上写着“小华神境”三字,穿过那牌坊,走过一段山路,倒也平稳,路边搭着木制护栏,偶尔还可见小亭清池,古井茅舍。
那路快走尽时,一座道观赫然出现在了李西楼的面前,看那道观也不是很大,门庭排场简陋,看样子是有些年了,门前石阶上长满了青苔,大门上挂着块牌匾,写着“小华观”三字,并无道童看护。
日期:2011-6-2 13:27:00
李西楼下了马,将马牵在了门前的一棵槐树上,径直入了道观。
正门刚进,李西楼才感到这观虽小,却是别有一番洞天,进门就可见到地上列着一个阴八卦,纹路清晰,那阴八卦的北方是一湾小湖,湖上有木制的桥,弯弯曲曲,湖上还有一只小舟,舟上架着蒿,湖已经结了冻,使的那舟纹丝不动。湖上列着三两木屋,由木桥连着,仿若海上仙境一般,阴八卦的左方是一个院子,关着木门,却是看不见里面的情景,院门上写着“苦思”二字,院墙上满是爬山虎,藤茎粗实,阴八卦的右方是另一道院门,却是开着门,李西楼想了想,便往那院子里走了进去,院子里种满了诸多花卉,四季不缺,这隆冬时节,尚有腊梅闻风飘香,那院子四面围着高墙,西面是一张石桌,上面摆着黑白棋子,看样子下棋的人下到一半有事离开了,桌边列着两把石凳,东边是一口池,那池却有点深,奇怪的是,这寒冬腊月的天气,竟未冻结,还可以看到许多欢快游戏的鱼儿,北面并排着两间道房,关着门,门前站着两个年轻貌美道童,一身青衣,白袜道靴,左边那个提着一把佛尘,右边那个护着柄长剑,两人很是恭敬,看到正走上前来,正欲开口相问的李西楼时,左边那个伸出右手,朝李西楼“嘘”了一声,李西楼会意,不再作声,走到了那石桌边,看起了桌上的棋局。
那局棋看样子已经走到了绝路,黑子大部已被白子所围,白子只差一着,就可以提光那片被包围的黑子。
李西楼素来对棋道毫无研究,勉强看了几眼,便走到了那小池边,盯起了池中的鱼儿。
正欣赏间,他在水中道影里却突然看到了另一张脸,那张脸看起来清风瘦骨,满头白须,在自己的脸边,微微而笑。
李西楼转过了脸,这才看到一个老道正站在自己身边,那老道七尺五的身子,一身道袍道靴,面色康健,肤若婴儿,须发皆白,正朝着自己在笑。
那老道见李西楼转过了脸,说道:“阁下现在心里想的可是这鱼在水中为何如此欢快自由?”
李西楼笑道:“道长似乎说笑了,这鱼儿原本应该遨游长河大海,现在被禁锢在这小小的一方水池之内,又何来的欢快自由之说。”
日期:2011-6-2 13:29:00
那老道似乎略有喜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阁下非鱼,怎么就能断定鱼儿在这池水中不是欢快自由,鱼若隐人,寻找一方宁山静水,栖息下来淡泊度日,不理世外红尘,又怎么能说这样的人不高兴呢?”
李西楼若有所思,道:“看起来道长已经在这里隐逸多年了?”
那老道仰天大笑道:“到底多少年了啊,连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来来来,请坐请坐。”
那老道很是客气,引着李西楼在石桌边坐定,让两个道童撤掉了桌上的棋,搬来了茶水。
李西楼望着那捧着棋盘离去的道童背影说道:“道长似乎很是热衷棋道?”
那老道说道:“修道之人,勉强玩点棋局,自娱自乐,老道生平只有两大爱好,下棋,睡觉。”
李西楼一想到刚才寂静的庭院,道童的嘘声,笑道:“那我岂非打扰了道长清梦?”
那老道摆了摆手道:“这睡梦虽然醒了,可这人生之梦却还是做的有滋有味啊。”
李西楼不由点了点头。
日期:2011-6-2 13:31:00
此时,一道童已提着刚沏好的茶水,走了过来,摆在了桌上。
那盛茶的茶具甚是漂亮,是一盏白玉制成的鹤状茶壶,边上列着两只松状白玉小杯,放置在一方古木茶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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