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东有个闹鬼村》
第42节

作者: 曾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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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16 14: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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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村民自发地在庙宇从内到外,让出了一条通道,而两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而每个人都弯着身子向路口眺望,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的尽头,他就是我村村民无比熟悉的神棍曾开了。大家并没有以热烈的掌声迎接这位传奇人物的到来,相反,现场鸦雀无声,个个神情肃穆,表现出对神的无限敬仰。
  只见刚刚进入人群中的曾开,就开始了他的本分“工作”,他抖掉了两脚上的拖鞋,两肩有规律地耸立,而右手还不时地在面前挥动,嘴里发出“嘘,嘘,嘘”的声音,然后跳到庙宇前的一张八仙桌的面前,马不停蹄地开始请神作法。这也是这种活动的正常流程,只要曾开作法完毕,各户人家自报家长的名字,然后曾开再请神说些保佑的言语,他就会进入“看剑说玄机”的阶段,最后,画符,辞神,收工!

  可是,这一次的曾开,却别出心裁似的,在刚开始请神的阶段,却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一向友善的曾开,突然变得嗔怒的样子,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桌子,对着全体村民抑扬顿挫地唱了起来:谁。。。不。。。诚心。。。啊。。。啊。。。啊。。。
  周围的人群立即涌现一阵骚动,彼此愕然地对望,有人在悄声说,神发怒了!
  曾开接着又向众人唱了一遍,而慢慢转身,突然间目光投向了人群中一员,众人望去,竟然是东叔,而此时的东叔竟然显得浑身不自在,连旁边的东婶也显得莫名其妙。
  此时,其中的一个老妪说话了,神呀,你大显威力,我们全部是一片虔诚呀,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请莫见怪呀!说完她率先跪倒在地,接着,其他村民也附和着,一个个也跟着老妪跪了下来,顿时,在庙宇的周围全部在场的村民跪成一片!
  本来,这样的阵势,已足以表明众人相当虔诚,但神(曾开)却仍然不满意,似乎等待着众人的哀求。果然,跪地的东叔露出了一丝懊悔,竟然惴惴不安地开口道,神啊,是我,是我早上匆忙出来,忘记吃斋了,请神明莫要见怪,说完向神朝拜了几下。
  而此时的曾开立即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招呼着众人起身。
  其实,这根本不能说明曾开的预知能力,他只是利用村民的惧怕神的心理而装腔作势。我相信,当时去现场祈福的所有村民,并不可能早上都自觉斋戒了,只是本来心灵脆弱的东叔自己做贼心虚罢了。看来修炼神棍的必要教材是:心理学。
  无可厚非,十几年来的磨砺,曾开的心理学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事后证明,接下去的曾开确实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的威力,因为在接下来的动作中做出了一个准确的预言。
  已经变脸的曾开,在八仙桌前继续跳动,然后从桌子上拿着一条长约30公分的短剑,在当时的曾江看来,这剑是曾开的宝物,经常在这种场合露脸。可是这剑从外观上来看并不见得有什么特别,虽不见生锈,但也并非金光闪闪,颜色为深褐色,而在庄严的时刻,从剑鞘中抽出确实有点寒气逼人。只见此时的曾开右手拿着剑柄,左手顶住剑端,然后目光炯炯地盯着剑心,渐渐地移动剑的角度,就在大家屏气张望看得入神的时候,曾开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从剑气来看,西边暗淡无光,偶见到几丝波纹,炉下弟子注意,今年我村西边的寨子在西向必须防水,尤其是八岁以下的小孩,注意了!

  村民听完,个个附和着曾开,毕恭毕敬地说道,听到,多谢神明指点,你的炉下弟子将铭记于心的。忽悠,确实是忽悠,一年365天,具体怎么防?不可能天天守着家里的小孩吧?这确实是村民的无奈,反正神已经透露玄机,具体理解还看各人!
2011-5-17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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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从祈福的那一天起,住在村尾寨子的人,特别是家中有八岁以下小孩的家长,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平时出门都得小心翼翼,河边,小坑,水塘,雨天,凡是和水有关的东西,都坚决不与之接触,当然那些一毛钱一条的汽水还是买个小孩喝的。可是说来也怪,就在祈福的当晚,东叔最小的那个五岁儿子喝了一晚汤(汤也是水?)就发烧了。
  发烧?小孩不发烧,怎么会长高长大,一想都这样认为的东婶,此时却不这样想了,因为小孩此次发烧却发对了时间。东婶固执地认为,是早上的东叔不诚心而导致受到神的惩罚,见小孩一直哭闹不停,她把怒火发向了东叔,阿东啊,我都跟你说过了,祈福当天一定要早到,方表自己诚心,你不早到还没相干,你竟然没吃斋就去拜神,我看你真的害人不浅呀,你也听到神今天说什么了,西边呀,八岁小孩呀!

  东叔并没有悔不当初的样子,他似乎道理十足,振振有词地反驳东婶,去你的,我本来就不相信这玩意,是你强迫叫我去的,一个大男人,在大众面前跪跪拜拜像什么样子!
  东婶立即显得忐忑不安,开口大骂道,阿东,你嘴巴放干净点,不得无礼。说完立即双手合一,神情严肃地向着门口外,口中念念有词道,神啊,你可千万别怪怨呀!
  见此,东叔还埋怨道,看你这么诚心又如何,孩子还不是病了?真是迷信!说完,就走出家门,他当即乘着天黑去另外一个寨子找来了我村的赤脚医生。医生诊断后,说小孩并无大碍,打了退烧针,休息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但是到了第二天,小孩并没有停止哭闹,并且看似越来越烈,当然也可能是东婶爱子心切造成神经兮兮。儿子开始喊头痛,并且敲打着自己的头,夫妻俩个更是坐立不安。
  东叔最后提出,要尽快把儿子送往县城的医院,可是在一旁观望的东叔老母亲却说,小孩子成长,谁没有个头烧额痛的,我看我现在立即弄点草药敷下降温,阿东再去把赤脚医生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而此时的东婶也无奈地说,行,这个上午再观察,如果还没有好转,下午再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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