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小美是个吊死鬼，倘若它要杀人，那么那人十有八九是上吊或被什么东西勒住脖子，总而言之是窒息而亡的。”阮义城捡了个现成的例子，小美十分配合地把她悬挂在外的舌头左右晃了晃，惹得仲秋等人脸色又铁青了不少。
　　“那按BOSS的意思是，杨小兰是被鬼妖害死的，而她的死状恰恰好整张脸被撕了下来，那么鬼妖生前很有可能也是一样的惨状，才会导致它记忆深刻。”伊藤井源分析道。
　　“源说得没错。”沈野下了定论，“所以阿城刚才说的，那个脸被烧没了的女学生，很有可能就是鬼妖。”
　　“可是老板娘当时说，那场火灾死了很多人，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嫌疑？”阮义城回想起老板娘的话，总觉得还有一点不太对劲。
　　“这个未必。”钟昱接过阮义城的话，继续说道，“你听说过哈雷彗星在广场上集合的故事吧？我和源去了A大的档案室，也找到了五年前那场火灾的资料。”
　　“噢？说来听听。”沈野一下来了兴致。

　　“当时火灾发生在深夜，大约刚过子时，没错，就是一天当中最阴的时辰。”钟昱说着，沈野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如果是子时死亡的厉鬼，就更不好对付了，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听钟昱接着道，“既然是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待在教学楼才对，火灾的起因似乎是当时的保安擅离职守出去喝酒，莫名其妙就烧起来了，火到天亮才被扑灭，那个女学生被送到了医院，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我们还有更大的发现。”

　　“送到医院？也就是说那时候还活着……”沈野自言自语，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说更大的发现，是什么？”
　　“鬼妖还有帮凶，是人类。”伊藤井源简明扼要地说了句。
　　在场几人都吃了一惊，苏蕾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道：“怎么可能！有谁会愿意去帮一只鬼？不要命了也不带这么玩的呀——”
　　“那可不一定，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自愿的呢？”钟昱反问，又接着说道，“我和源到A大档案室查资料，查到了五年前的火灾是027，可是后一页028和029却被人强行撕下，而030记载的是一个月之后的事。”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抢在我们前头，销毁掉火灾发生后一个月的资料，为的是不让我们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阮义城琢磨着，完事又觉得好笑，“哈，这算什么逻辑？”

　　日期：2012-6-28 22:10:00
　　【第十八章】
　　“很明显，这是鬼妖干的，它不想我们查明它的来历，否则我们就能消灭它或是请它去该去的地方，它还有心愿未了。”沈野寻思，而后又问伊藤井源，“你们怎么敢确定那个是人类，而不是鬼妖亲自干的呢？”
　　“不可能，当时我和钟昱都在场，如果有那么浓郁的鬼气我们不可能都没有发现。”伊藤井源断言，“当时我说过，那层楼除了阴气重了点以外，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想来，那里的阴气不是重了点，而是非常重！重到可怕的地步，如果歌帆不是因为——”
　　话到一半，伊藤井源戛然而止，他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得太快了，试探得看了眼钟昱，见后者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神色，稍稍放了点心。
　　“你们遇见歌帆了？”阮义城问，“太不够兄弟了，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叫上我去跟她打个招呼，我可就在A大外面啊！”

　　“她就在A大当老师，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伊藤井源白了他一眼，见沈野表情严肃，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现在基本可以猜测，那层楼的阴气大多是因那个人而起，否则即使再少人踏足的地方，也不可能凭白无故变得那么阴，简直就像——太平间！”
　　“你是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不，如果是尸体行动的话，动作不可能那么敏捷。”伊藤井源回想着那个人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尸体只能匀速前进，关节不能弯，也走不上台阶，所以那应该是个活人，不过……应该是个常年和鬼打交道的活人。”
　　林瑞颐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她挫着自己的手臂：“有谁会这么变态，和鬼打交道，还常年，难道跟鬼住在一起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沈野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逗了她一句，“你看阿城不就是吗？所以他其实是个名符其实的大阴人啊！”

　　“靠！BOSS你不要老在美女面前损我，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泡人家？”阮义城气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还是泡你的泡面去吧。”钟昱打趣道，“话说回来，怎么就你们三个人？”
　　“莲姐她……”苏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辞职了，说是和我们在一起太危险，今天住她朋友家，等事情过了再回花熙谷搬行李。”
　　“那她惨了。”沈野来了一句，“难道她以为远走高飞以后，鬼妖就找不到她了吗？”
　　“你是说……莲姐即使不跟我们在一起，也会有危险？”苏蕾试探着问道。

　　“危险不是跟你们在一起才来的，她自己本身就招惹了那个鬼妖，气息里就夹杂着鬼妖的鬼气，也就是说，无论她走到哪里，鬼妖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她，你们在New Future有我们保护，鬼妖自然不好下手，她落了单，你说如果你是鬼妖，你会先找哪一边的麻烦？”沈野似笑非笑地看了苏蕾一样，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那我们快点去找她回来，晚了就来不及了！”苏蕾手忙脚乱地想要拿手机给薛莲拨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沈野抬头看了看钟，“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入夜以后鬼妖行动自如，现在你那朋友恐怕已经是鬼妖手下的亡魂了。”
　　“那怎么办？”苏蕾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给了莲姐一个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很灵的，应该可以撑一会儿，拜托你们去救她吧！”
　　“自己的护身符干嘛给别人？”钟昱安慰似地放轻了语气，“BOSS最讨厌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了，既然是她自己选择要离开，后果就应该她自己来承担。”

　　“可是……我们已经失去小兰，不想再失去莲姐了。”苏蕾哽咽着道。
　　“管好自己吧。”沈野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鬼妖一日未除，你们都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倘若她大难不死，自己会回来求救的。”
　　“我们现在的问题还有好几个。”见苏蕾默认了沈野的话，钟昱接着道，“如果鬼妖是那个火灾中的女学生，那么029和030的档案应该和她的死有关，必须找出来；另外那个帮助鬼妖的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为什么要帮它？”
　　“唉，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来了一堆问题，这案子什么时候才能了结。”阮义城往后一靠，哀嚎了一句，小美在背后给他捏肩捶腿。
　　“别这么沮丧，好歹我们查出了鬼妖的身份，对后面的调查至少有了个明确的方向，至于其它的线索……总有一天会慢慢浮出水面的。”伊藤井源很有信心。
　　“但愿我有生之年能盼到这一天。”阮义城无力地答。

　　“其实还有一点，我觉得可能是一个线索。”沈野犹豫半晌，看了
　　看郑月寻，最终还是说了出口，“月寻你还记不记得，在我哥办公室里，你带来的那个A大的老师。”
　　“你是说宛婷？”郑月寻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问道，“她怎么了吗？”
　　“你说她是从毕业以后就直接留在学校任职教师，这么说来，五年前那场火灾，应该是发生在她任职期间的？”沈野向郑月寻求证。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