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的那些诡异事儿——现代都市边缘不说不知道的故事》
第57节作者:
中原杨伟 日期:2013-04-05 21:28:00
汤旅长在白雾中扑了个空,那女人已踪影皆无。他看封土堆突然塌陷,急忙奔至近前,指着那蠕动的物件,命令道:“妈了个逼的!不管这是什么劳什子,一个都别给我跑了!否则,老子骟了你们的卵蛋蛋!”
他话未说完,只见一个半人高的黑影从土中一跃而出,似一道黑色闪电,直奔他面门袭来。这姓汤的也真硬气,竟不闪避,挥刀就向这黑影迎头劈了下来。
谁知黑影这一扑乃是虚招,见头上刀锋将至,竟然在半空中调转了身形,又硬生生向后窜出去二尺有余。
黑影所去之处,正站有一名新兵,那小子见黑影的来势既猛且急,心生惧意,不自觉的便向一旁闪避,正好让出了一条通路。
那黑影一见有机可乘,奔着这让出的空隙就窜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的坟地深处。
黑影从扑出到逃走,也就短短两三秒钟的时间。可众人都瞧了个清楚,这竟然是一个巨型狗獾,想来土中蠕动之物,不是它的亲戚里道,就是后代子孙。这些狗獾穴居在坟墓之中,封土堆虽表面上完好无损,内里却早已被掏空了,看来潼关县城的瞎子并未算错。
汤旅长见走脱了头獾,勃然大怒,刚想毙了那新兵蛋子。却见另一只狗獾也趴开了封土,正欲跃出。他顾不得那新兵,挺刀便向狗獾急刺,刺中后提刀用力一甩,恶狠狠的将这狗獾摔在墓碑上。
那狗獾被连刺带摔,手刨脚蹬了一阵,眼见是不活了。众人见状,纷纷给汉阳造、老套筒上了刺刀,向其余土中蠕动的狗獾刺去,顷刻间,便又有五、六只被重重摔在了墓碑上。
就在众人以为狗獾已经杀尽,稍稍松懈之时,耳中突然听得“咣当”一声巨响,从塌陷的封土中,竟然凌空飞出一块黑色的棺材板子,带起的土块打在众人身上,感觉生疼。
日期:2013-04-05 21:45:00
再瞧那碎土之中,竟然有一个人,正手脚并用的从坟穴里往外爬。借着火光观瞧,这人梳一条满清时代的大辫儿,身上的衣服已破碎成缕,看不出颜色、式样。
最令人恐惧的,是这人的皮肤已变为棕褐色,紧紧裹在早已没有血肉的骨头上,而这层棕褐色的丑陋人皮上,又隐隐覆盖了一层细小的绒毛。
老黄在旁看得明白,这还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坟中埋的尸首。由于此穴为狗獾盘踞,生气尽泻,这尸首已变为一只白毛僵尸!
汤旅长此时杀红了眼,哪里还管它什么僵尸不僵尸的,瞧这物件的长相,便知绝非善类,当下手起刀进,刀锋就插进了僵尸的胸膛。
这僵尸刚在地面上站利索,就看到一把利刃已插进了胸口,它微微一愣,口中发生“咯咯”的声音,随后抬起手臂便向汤旅长横扫而来。
汤旅长见刀刺不起作用,再行拔刀已是来不及了,仗着身形敏捷,向后跳出半米开外,挥手道:“妈了个逼的!都在这看景景呢!裤裆里有锤子的,都给我开枪,射死这瓜怂!”
众人闻听,纷纷举起手中的汉阳造、老套筒,乒乒乓乓就是一阵齐射。可那子丨弹丨打入僵尸的身体,就如同入了橡皮中一般,丝毫奈何不得僵尸。
僵尸看枪弹无效,竟然仰头向天,喉咙里又发生咯咯的声音,似在仰天长啸。啸罢之后,只见它双腿点地,又向汤旅长扑袭而去,动作敏捷迅速,顷刻间便到了近前。
老夏与尸体打交道久了,心中明镜一般。风水紊乱之处,必生尸变,这僵尸脸生白毛,必是民间口口相传的白凶!好在这坟年头不长,也就不到一百年的光景,尚好对付。
日期:2013-04-05 21:58:00
可此时众人手中除了寻常的枪支,并无任何法器。老黄心念电闪,抢过一新兵蛋子手中的火把,飞身上前,用火去烧那僵尸,嘴里还咋呼着:“狗日的,看我用三昧真火烧你!”
僵尸正猫捉耗子一般卯着汤旅长,没防备有人暗施偷袭,一下子就被老黄引燃了身上的衣物碎屑。
这僵尸埋在地下近百年了,体内水分早已销解待尽,只剩一层干皮、干肉附在骨上,是见火即着。大火顷刻间便包裹住僵尸全身,只见一个火人在烈焰中拼命挣扎。
片刻之后,这僵尸终究是敌不过火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大火又烧了好一阵才结束,那僵尸已经被烧成了一截截焦黑的骨头。
经过这一番诡异离奇的搏杀,坟地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就连之前不时传入耳边的动物怪叫也听不到了,耳边只有远处黄河的波涛声。众人眼前一片狼藉,四下里散着烧焦的尸骨、窑姐的尸体、花花绿绿的内脏,和五、六只死狗獾。
汤旅长看着眼前的乱样,心里一阵烦躁,可一看到洞开的墓穴,则色心刚退,贪念又起,对手下说道:“妈了逼的!没有白打的仗,快去划拉划拉,看有没甚值钱的劳什子。”
两个老兵油子上前一划拉,倒真摸出几件盆盆罐罐和一个油布包。汤旅长打开油布包一瞧,里面是一本线装古书,书已有些年头,纸页又黄又脆。
这些东西都值不了几个钱,有道是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在这兵荒马乱之年,只有黄澄澄的金条、金锭才是硬通货,这晚清的锅碗瓢盆根本叫不上价。
汤旅长惯会拉拢人心,他斜眼看了看老黄,觉得这小子虽没眼力架,但关键时刻沉着冷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把那油布纸包扔给老黄:“妈了个逼!看你今晚有功了,老子赏你的。”
日期:2013-04-05 22:20:00
老黄见是那窑姐先人的遗物,本不想要,可一想到这汤旅长视人命如草芥,瞪眼就宰活人,不敢马上开罪于他,只得先行收下。
众人此来本是为窑姐先人迁坟,可须臾之间,窑姐暴死,先人遗骸被烧作一堆焦炭,每个人都在感叹,看来世事无常,前途不可臆测。
汤旅长此行,身上还带了截一丈余长的白布,本想无论那窑姐的先人销解与否,都用这白布裹了择地安葬。这其实是糊弄那窑姐,按本地风俗,迁坟移葬之时,无论尸骨是否销解,都要另备一口新棺。只有尸骨未化,血肉尚存,才不用拾金拣骨,而是用布将尸骸整个裹了,放入新棺,并且必须要用红布。
眼下,白布倒正好派上用场,众人用这白布裹了窑姐的尸体和脏器,在坟地的他处又刨了个坑,草草将窑姐埋葬,那白布用作首次出殡,倒也合适。
掩埋罢窑姐的尸首,老黄看了看那一堆焦炭似的先人尸骨,又对汤旅长说:“按咱这地界迁坟的规矩,若开棺之后,尸骨上血肉还未销解干净,又或是上有污秽之物,则必先洗骨、后拾金。所说洗骨,便是用清水将遗骨上的污浊之物一一洗刷干净,才可放入新棺。咱这八百里秦川乃是文武圣地,自古皆有唱一曲信天游,饮一瓢黄河水之说,人人皆饮黄河水长大。尘归尘、土归土、这洗骨之水,莫过于九曲黄河……”
“停、停、停,”老黄话未说完,便被汤旅长打断了,“妈了个逼的!你这瓜皮嘴忒能说,俺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老规矩,你要去河边洗这烂糟的骨头,老子不拦着,快去快回!”
那窑姐毕竟为汤旅长亲手所杀,他内心多少有些愧疚,便吩咐一老兵和老黄同去。老兵站在黄河堤岸上,便不在往前,老黄自己下了大堤,来到河边,将那一堆焦炭似的尸骨一根一根洗刷干净。
洗罢之后,老黄解下自己的外衣,铺于地上,将那尸骨一根根放在衣服上,又将衣服系成一个包裹。随后,他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道:“你我今日的缘分,也就到此了,但愿能有其他有缘人,将你妥善安葬,入土为安。”
寥寥数语说罢,只见老黄毅然转身,一脚踏入那滚滚黄河水中,走了几步便进人了深水区域,当即挥臂击水,奋力朝对岸山西的茫茫青山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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