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就有漂染的材料,你别看我父亲头发是黑的,其实都是自己用药染出来的。我成天惹老师生气,心里也挺内疚的。明天我给你偷偷拿过来点,孝敬孝敬你。”
真佳训一听,还真信了。当即就给铁化放了假,让他赶紧回家拿染头发的药。
日期:2011-9-22 19:35:00
铁化在外面溜了一圈,偷偷摘了一些开的鲜艳的凤仙花,又从家里找了白矾,捣了稀烂,用布一包,到傍晚的时候给真佳训拿了过去,对他老师说,
“这是我母亲给我拿的,说不要见风,要不都没药效了,晚上你染在胡子和头发上,用布包着,等第二天就全变黑了。”
真佳训就照着他的话,晚上包的严严实实,睡了一夜。
等第二天把布一揭开,妈呀!吓了一跳,镜子里是谁?红头阎王?!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只见胡子,头发全都火红火红的,着了火一样。
他的女儿看见了,对他说道,
“这是谁给你的凤仙花?那是用来染红指甲的!”
真佳训气的没办法,赶紧拿着香皂洗,谁知越洗越鲜艳,还闪闪发光,变成了钢琴烤漆红。远远看着,就像头上顶了个大红花。
真佳训也没办法了,盼了三年的科举去不成了,就推说有病,不再去考试了。
等了一个月,天天洗,终于好一点了,变成了蛋黄色。
学馆也歇了一个月,等开学了,看见铁化也来了,气不打一处来。拉着铁化就要打。
铁化就说,
“老师先别打!我也冤枉得很,我母亲把药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我正好内急,就去大了个便,回来了,看见一包药放在桌子上,就拿来给老师了,等我回去了,我妹子就哭着要找她的凤仙花染指甲,我才知道拿错了,本来想第二天给老师送来的,可听说老师病了,就没再敢送。你要是真要,明天我再给你拿来。”
真佳训看他说的真切,自己又是老实人,况且是自己让他拿的药,自己也有错,也就没再提。
日期:2011-9-22 19:36:00
又有一天,一个叫贝余的学生,因为不会背书,被真佳训打了十板子,正好那天铁化也因为捣蛋,被真佳训训了几句。
到中午了,真佳训不让他们回家吃饭,呆在学馆里罚站。
铁化就对贝余说,
“这个老东西这么惹人恨,这样,你回家拿两根针,放到他坐垫底下,扎他两下,咱俩也解解恨!”
贝余就说,
“你咋不去?学馆里就剩咱们两个,等他问起来,少不了又挨一顿板子!”
铁化就对他说:
“那你就写个字条,上边就写着“铁化放的”,他一看是我,就算打我十板子,我也收了,算是给我们俩出出气。”
贝余一想,这样行,坏事我做,后果你背。
就听着铁化的话,从家里拿了两根针,偷偷放在真佳训的坐垫底下,再把纸条一块放了进去。
等到下午上课了,真佳训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当时还是盛夏,穿的都是单薄衣服,两根针齐生生的插到了真佳训的屁股里,一下把他痛的蹦了起来。
翻看垫子一看,上面写着“铁化放的”,就拽着耳朵把铁化拽了出来。铁化眼里含泪问道:
“我好生的念书,先生为什么又要惩罚我?”
真佳训就把纸条拿给铁化看,说:
“你这畜生!书不好好念,光做这些坏事,怎么会不惩罚你?!”
铁化说道,
“我笨,念书不好,先生常打我,一定是别人写的,捉弄我。要是我自己写的,我还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吗?”
真佳训看他说的有道理,就让剩下的学生对笔迹,对到最后对出来是贝余,真佳训正要打他,贝余忙对真佳训说,
“是铁化叫我写的!”
真佳训心想,一定是上午我打了贝余,他记恨在心,故意拿针戳我,还嫁祸铁化,实在可恶!
想完,拿着教鞭,对着贝余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抽。
那贝余边哭边喊道,
“就是铁化让我放的!”
真佳训也怕委屈了贝余,停了手,心里疑惑。
这时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学生名叫干壹,就对真佳训说,
“老师何不问问是哪家的针?这样就不会冤枉人了。”
真佳训一想是这个道理,贝余他家近,就在隔壁,真佳训就让干壹去贝余他家问了,干壹回来对先生说,
“贝余他娘说中午贝余回家拿了两根针。”
真佳训不禁骂道,
“你这畜生!还有什么话说?!”贝余还说是铁化让他干的,真佳训不由他狡辩,拿着教鞭又是一整猛抽,边抽边说道,
“就算是铁化让你干的,他让你吃屎你也吃屎去?”
贝余被铁化刷了一次,有口难辩,屁股疼了十几天,背地里不知道问候了铁化他家多少女性。
日期:2011-9-22 19:37:00
到了他十四岁那年,家里过回民的斋月,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日落,一天不吃饭,到了晚上全家人就饱饱的吃了一肚子的牛羊肉。
他父亲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饮食不均,再加上消化不良,害了病,倒在床上,病了十几天,去世了。
那铁化也就不再上学了,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就接了父亲的生意,整天在市井里做了个生意人。
又过了几年,端午节那天,秦淮河里游船如织,大家都出去游玩了,铁化正在房里歇着,小厮来报,
“刚才奶奶让我去给火爷爷家送粽子,在县贡院门口,看见哈相公,马相公,白相公他们四五个拿着吃的喝的去船上游玩去了。”
那马相公,白相公,哈相公都是和铁化一样都是回民,平时几个也是称兄道弟,铁化见他们出去游玩,也不叫上自己,就心里想道,既然不叫我,也不让你们高兴。
就吩咐小厮去地里逮了好些蚂蚱,又让他去粪坑里捞了些屎尿,还带着苍蝇的幼虫,又找了个点心盒子,一块装了进去,对小厮耳边私语,那小厮也是聪明伶俐的很,笑着拿着点心盒子就出了门。
来到岸边,看见哈相公,马相公他们几个的船划了过来,只见船上点着熏香,船中央放着个四方的桌子,还铺着桌布,上面放的佳肴美酒。几个人也是衣着光鲜,正在船里赏花赏景赏美女。
小厮就对他们喊道,
“哈相公,你看见我家少爷了吗?我家老奶奶怕少爷饿着,特意让我给他捎了桂花茯苓糕,让他解饿。”
那几个人就想占着便宜,就骗小厮说道,
“你家相公刚上岸尿尿去了,来吧,把点心送过来,我们等他来了给他吃。”
说完,就让船家把船靠了岸,接过小厮手里的点心盒,那小厮看他们上当了,捂着嘴,飞也似的跑开了。
几个人上了船,忙打开看看什么好吃的糕点。
刚一打开,那蚂蚱见着光了,扑棱着翅膀,一蹦一跳的都跑了出来,带着屎尿,苍蝇的幼虫,满船乱飞。
那几个人刚一叫道:“唉呀,妈呀!”那蚂蚱带着屎尿连喷带洒,又进了嘴里。
几个人满头满脸,身上脸上,一身屎尿,带着满船的粪蛆在船上爬。
日期:2011-9-22 19:39:00
端午节这天,家里的亲戚也都来了,他姐姐,嫂子,还有个胖妹妹,听说外面河里满河的船,外边热闹得很,就央求着他娘要雇个船出去玩玩,他娘也拗不过,就把铁化叫过来对他说,
“今天端午节,你去雇个船让你姐姐,嫂嫂,妹妹我们出去玩玩。”
那铁化对他娘说,
“外面那么多人,一群老娘们凑什么热闹,你看人家谁家的良家妇女跑出去让人家瞧来瞧去?在家老老实实得了。”
他娘就骂道,
“你不就心疼那几个钱吗?你姐姐她们都来了,这点小钱都不舍得花?”
铁化见他娘生气了,就找人雇了船,心十分不情愿,想道,既然爱出去野,就想个办法治治你们。
就对她们说,天气热,船上也没厕所,可别喝太多水,要不没地方上厕所。几个人听了,就也不敢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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