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9-29 20:05:00
　　我来了 晚上更两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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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就吞噬世界的份，由你和坟墓

　　水莲回到了老郑那里，再没有提起回老家的事情。老郑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宠爱、溺爱、滥爱……水莲明白自己的整个人已经渐渐模糊了去，只剩下一个子宫，存活在老郑的眼里和心里，里面是一个孩子，一个他自己的骨血，他的世界的继承人。
　　“你不应该缺少孩子？”水莲瞪大双眼望着老郑，她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但是话题却有些轻藐：“就像你不应该缺少女人一样，你应该妻妾成群，子孙满堂。”
　　老郑从他手中的报纸上方探出眼睛，那神情几乎像任何一个平凡的老头儿，他笑了：“只能说你有这个福气，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呢。”
　　水莲便伸手从果盘中抓起一个苹果，用力的咬：“我这么一个人，不聪明也不漂亮，不能改良你的品种。”她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鼓了起来，人却在持续的瘦下去，水莲吃不下饭，只能吃水果，她的体重随着肚子的胀大却在持续的低落，她的孩子在吃着她的骨血存活。
　　老郑放下报纸：“我不需要改良，我的孩子不需要再为未来去奋斗什么，他要做的就是来到这世界上，或者，过快乐富足的日子就够了。”老郑凑过来摸了摸水莲的肚子，表情上带着一点痴迷的微笑：“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出来，活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水莲没有躲避，但是觉得身体一阵一阵袭来僵硬的感觉，老郑的手犹如美杜莎的眼睛，每一寸被触碰到的肌肤都渐渐变成了石头，“活在你身边？这就够了？”水莲望着老郑俯在自己眼前的后脑勺，精心梳理却难掩稀疏而斑白的头发竟有些恐怖。

　　“够了，够了。”老郑微微的笑：“让我知道自己还为什么活着，为谁努力过着日子，这就够了。”
　　“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过儿子，我想人只有在到了我这个年龄才能明白子嗣的意义，如果我的大儿子能活到今天，我想也许我会让他过得更幸福。”老郑半眯着眼睛，依然是微微笑着，他的嗓音有一点沙哑，却是转瞬即逝的：“居然是你又给我带来了儿子，这是天意，你何必多想，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吧。”
　　水莲用力咀嚼着苹果，甜甜的果汁充溢着她整个的口腔，清新而又腥气十足。
　　自从怀上了孩子，阿嫦也变得温驯了很多，再不敢出言顶撞也不敢阴阳怪气了，但水莲还是能觉察出她无处不在的轻视的目光，有时猛然一转身，也能碰个正着。
　　直到有一天晚上，老郑出差不在的那几天晚上，空旷的房间有些让人不舒服，水莲并不怕却感到失落，叫了阿嫦过来陪自己，已经没有爱她的人，不如找个讨厌她的人来陪伴，至少也有一点真实的情感出现，好过一些机械和麻木的虚无。
　　水莲坐在客厅里看书，她已经开始随意取用老郑的藏书，她随心所欲的看着，随手丢弃在随便的一个角落，似在报复也在享受。阿嫦静静的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不住的向水莲瞟，水莲抬头看看她：“你可以开电视看，不会影响我。”
　　阿嫦不说话，却没有动，依旧静静的坐着，不住的看着水莲。水莲无法在装作不为所动，双手合上了书，那是一本讲述天文学的著作，沉重而枯燥的内容却被作者写的通俗有趣，很有看头，只是现在，看不成了。

　　水莲转头望着阿嫦：“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你不要一直在这里看我，我觉得很别扭。”
　　阿嫦笑了，一笑又笑出几分水莲熟悉的样子，一点轻视加一点嘲讽，笑过之后她忽然说：“肚子这么圆，行动这么笨，像是女孩儿呢。”
　　“女孩儿好啊，”水莲漫不经心的说：“我长得就像我姨妈，如果宝宝随我也像姨妈的话就好了，我姐姐是大美人呢。”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即使是和彼此互相讨厌的人聊聊，终究也是有趣的。
　　“美人？再美也是女孩不是？”阿嫦摇了摇头：“女孩，没用的。”
　　水莲点头：“我知道，老郑盼着的是儿子，女儿嘛只怕没有那么上心啦，不过好过没有，不是吗？”
　　“话是那么说没错，”阿嫦点头：“可是你如果生下的是女孩，你就不要有什么别的指望啦。疼她还是一样的疼的，但是妈妈就说不定了。”
　　阿嫦对水莲眨了眨眼睛：“老爷不缺女儿的，你没听他提过吗？”

　　水莲的心紧了一紧，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有几个？”
　　“还能有几个，一个就不少啦。”阿嫦随意用手把玩着沙发垫子上的穗子：“应该也有四五岁了，长得也应该错不了，她妈妈个子很高也很漂亮。”
　　“我从没听他提过。”水莲喃喃的说：“从没听见过，不是说他没有孩子吗。”
　　“所以说啊，”阿嫦放下了垫子，一双眼睛盯着水莲的肚子：“生女孩子，没用，在老爷心里还是和没有孩子一样。”她仿佛安慰般的又补充：“不过钱还是会出的，足够让妈妈照顾女儿长大，这点你还是可以放心的。”
　　“他会认她吗？”水莲问道，身体向前倾着，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肚子。
　　“不好说，也会吧，”阿嫦故作认真的想了想：“如果今后一直没有儿子，恐怕也会认下女儿的，你不是也说了，有总比没有好。”
　　水莲觉得身边的光线有些弱了下来，压抑的有些不舒服，她伸手又打开了一盏台灯，挥手对阿嫦吩咐：“我有点渴，去弄点果汁来。”
　　阿嫦答应了一声，却依然坐着没动，然后说道：“即使是当初的太太，也是有女儿的，第一胎，在去世的大少爷之前，就是个女儿呢。”
　　“她在哪呢？也在这里吗？”水莲抬起头
　　“不在，没这个人了，”阿嫦站起身：“太太当初坐胎不稳，掉了。”
　　“哦，可惜了。”水莲下意识的说

　　“是很可惜，下来的时候已经成型了，”阿嫦说道：“不过老爷说，幸亏不是个儿子，他说这就是万幸了。”
　　阿嫦边说边向着厨房走去，水莲听见她轻声的嘀咕着：“肚子又圆又笨，一定是个女儿呢。”
　　水莲抚弄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姿势像是木头娃娃，机械而缓慢的。
2011-9-29 21:36:00
　　今天最后一更了啊好无力啊 下午去游泳了 现在正跟饥饿搏斗的我看着自己的名字都想吃 减肥的非年轻人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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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水莲在餐桌上问老郑，她的肚子又大了一些，脸却已经瘦的凹陷下去，她依旧不能吃饭，只陪着老郑坐在餐桌旁吃水果。
　　“儿子。”老郑头也不抬的说
　　“你有一个女儿了，是吗？”水莲问道

　　“是，有一个。”老郑丝毫不避讳：“应该五六岁了吧。”
　　“她在哪？”水莲问道
　　“和她妈妈在一起，不太清楚。”老郑专心的喝汤，随意的说着：“你也应该喝些汤，试试看，不吐的话就当水喝，有营养。”
　　“你不知道她在哪吗？”水莲继续问道
　　“不是和她妈妈在一起吗，我刚告诉过你啊。”老郑说
　　“那她妈妈在哪里呢？”
　　“应该还在这边吧，不知道有没有出国或去别的地方。”老郑按了按桌子下方的按钮：“阿嫦，盛碗汤来。”
　　老郑把汤放在水莲面前：“试试看，不恶心的话就喝下去，我儿子需要更多的营养。”
　　水莲拿起汤匙，温热的汤散发着混沌不清的香气，褐色的汁液分不清是补药还是毒药，水莲把汤碗推远了一些：“你放心，孩子还有我，他不会缺少营养。”
　　水莲又拿起了一个苹果，用力咬了一口，老郑看着她已经变得细瘦的胳膊，和飞快长大的肚子，点了点头，吩咐道：“阿嫦，打电话给罗医生，让他安排水莲入院全面检查一下，看看孩子发育的好不好。”
　　水莲大口咬着苹果，又伸手抓了一个桃子啃了一口，不同的甜味充斥在口腔，渐渐才压制住喉咙里不断翻上来的腥气，舒服了很多。
　　……

　　“他想要一个儿子，”水莲说，她的声音有些恐惧，掺杂着一点点的绝望：“他已经表示过了，只要一个儿子。”
　　水仙的声音通过话筒有些失真：“没办法，只能赌一赌，你知不知道孩子的性别呢？”
　　“我没做过几次B超，老郑说对孩子不好，刚刚怀孕的时候做过一次，之后再没有过。”水莲说
　　“管他的，”水仙干脆的说：“你现在也应该差不多能看出来了，先去自己瞧一瞧，心里有底才好再做准备是不是？”
　　“可能也不必了，”水莲说：“他已经安排我入院做检查了，也许这次他也想知道是男是女了。”
　　水仙在电话的一头没有说话，水莲继续说道：“如果是女孩子，我想我可能就不用继续怀孕了，”水莲的声音有些战抖：“他说他只想要男孩子。”
　　“他安排你什么时候入院？”水仙问道
　　“后天。”
　　“明天一早，我来接你，我们要先知道孩子的情况，”水仙说：“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好了。”
　　“先不用害怕，事情不会太糟糕的。”水仙说
　　“好的，我不怕。”水莲回答，事到如今，还能有怎么样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