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南轶闻》
第21节

作者: 麟州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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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祖思量自己一干人是乌合之众,不懂行军打仗,必被官兵剿杀,于是想请名士陈菊圃为军师。陈菊圃正在菏泽一个乡长家当私学先生,白天祖领着三十名骑匪进入乡长家,将合家捆绑押至镇前关帝庙,陈菊圃口内被塞上布条也绑在其中。白天祖向前来围观的乡民自报家门,历数乡长罪恶接着就地处死,分发了不义之财,嫁祸陈菊圃做的内应,陈不得分辨,被白匪劫掠上马,呼啸而去。 
  菏泽保安团在营长邵文成带领下前来,却晚了一步,听说陈菊圃跟白天祖勾结,立刻扑向陈菊圃家中问罪,却已是人去屋空,邵文成一气之下烧了陈家祖产。

  半路上陈菊圃被松了捆绑,白天祖等人齐齐下跪,请他入伙救民于水火。陈菊圃无可奈何,但是顾念家眷亲属不愿答应,白天祖表明已经先一步将陈家老小接上金山,陈大喜过望,愿与白天祖等人效仿古时梁山好汉替天行道。陈菊圃到达金山后,看到土匪们装备简陋,与白天祖商议首先攻打驻扎在卢村的邵文成。白天祖带人趁夜色奔袭到卢村,假装给军营送粮混了进去,奇袭邵文成营部,俘虏官兵四十余人。白天祖亲手枪毙作威作福的邵文成,并以情动人说服俘虏入伙,缴获各种枪支三百余支。

  经此一役,金山白天祖威名大振,一时间聚集起数千人。 微山湖附近此时已成鼎沸,又涌现出三股起义武装,首领分别是范炳心、顾德林和张占元,在陈菊圃的撮合下,四支土匪于微山湖小岛会谈,商议互为援手共同进退。会上陈菊圃提议组成“济宁靖国军”,响应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共同对抗北洋军阀在济宁的统治,范炳心自恃势力庞大,想要做靖国军总司令,其他三个人均不支持,剑拔弩张使会谈陷入僵局。陈菊圃灵机一动,约定哪支武装先攻入重镇郓城,就尊谁为司令官。 

  白天祖与陈菊圃正在商议进军策略,突然有喽啰押着几个穿着体面的人上山,原来是在北京买官的熊廷萱,带着委任状前来就任郓城县知事。看完委任状,陈菊圃计上心来,问明熊廷萱买官的钱是其父在河北做官搜刮而来,于是将其处死,其余人押在山寨。接着与白天祖商议,冒充熊廷萱前往郓城就任,不战而得城。
  白天祖认为自己粗鲁,就由陈菊圃冒充熊本人,安排田玉本把守山寨,自己和梁生环等人化作随从,穿上攻打邵文成时缴获的军服。 陈菊圃带人顺利到达郓城,与上一任知事交接,并委任白天祖为郓城警备队长,梁生环为保安队长,开衙办理公务。首先治理郓城一伙猖獗的盗贼,由梁生环带人在晚上埋伏,将盗贼擒获押监,郓城市面为之清静,商户联名送来匾额感谢熊老爷为民除害。白天祖对此非常惊讶,陈菊圃声言自己饱学经承,盼望着有朝一日进入政界做官,无奈遭逢乱世,不然给自己一个省,也能治理地井井有条,白听了佩服不已。 

  几日后一个夜晚,城门外人叫马嘶,原来是范炳心带着手下万余人前来攻打郓城,陈菊圃带人开门迎接,范炳心才知郓城已被白天祖等人夺下,于是负气而走,声称要南下去攻打菏泽城。郓城百姓不知内情,只是传说熊知事只身退敌,挽救了郓城涂炭,把个假知事传的神乎其神。 
  假知事陈菊圃招集全县乡长开会,力主减免苛捐杂税,引得众人不满,陈菊圃慷慨激昂,责令必须执行,并由警备队和保安队监督,胆敢违令者立刻收监查办。乡长邱登秀闷闷不乐回到家中,历来县长都是极尽搜刮之能事,而这个新任县长的做派非常可疑,派管家前去济南打探新知事的底细,自己则联合各乡地主武装,一得到消息即刻举事。 
  范炳心派人前来郓城送信,因为攻打菏泽失利,自己率部退回微山湖,并通告济南第五师已经倾巢出动前来济宁镇压反叛,劝他们早做打算。陈、白、梁三人正在郓城县衙商议对策,一位老者前来哭诉,数月前有一菏泽恶少路过,看中自己女儿美貌,扔下二十个大洋,强行抢走为妾。白天祖听言大怒,和陈菊圃决定走之前一定要替老者伸冤,立即派梁生环率警备队骑兵班前去菏泽沙土集抓人。 

  曹州镇守赵汝才率兵支援菏泽,打退了范炳心进攻,正在沙土集修养,突然沙土集一个财主报告,一队骑兵突入沙土集捉拿了自己的儿子,声言要押回郓城受审,当下奉上一千大洋恳请赵镇守解救。赵汝才收了贿钱,带人马追赶上梁生环等人,见十余个骑兵拥着一辆马拉的囚车,车内的年轻人已被打的奄奄一息,于是邀请他们到自己营下休息,以尽地主之谊。梁生环当下谢辞,赵汝才又要留下人犯亲自审问,双方拔枪想向,梁生环见对方人多势众,无奈留下人犯而走。 

  赵汝才觉得这些人极其可疑,立刻给第五师师长打电话通报情况,自己则率沙土集属下立刻前往郓城。前进到汶上的五师长接到电话,询问做向导的邱登秀管家,管家说了新县长种种可疑之处,五师长推断郓城一伙假官正是白天祖等人,决定立刻转而西进,首先去郓城弄明真像。  梁生环回到县衙,讲述了在沙土集的遭遇,白、陈等人觉得大事不妙,决定下午开仓放粮,尔后离开郓城退回金山。陈菊圃主持放粮,郓城百姓欢天喜地排队领粮,邱登秀却前来阻拦,被陈菊圃用短枪当场打死。天近傍晚,白天祖和梁生环集合警备队、保安队于县中学操场,架起机枪训话,声明自己就是官逼民反的金山白天祖,军警们先是惊讶,然后纷纷表示愿意归附。 夜幕降临,白天祖等人率队离开郓城,百姓纷纷在门前摆开香案,口呼青天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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