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关的士兵发现一群奇怪的队伍停在关外:为首一人,胡须满面,一对眼睛炯炯有神,气势逼人,两道浓浓的眉毛微微上挑,像山水画中一弯深泉,正是李霄鸣;与他并骑是一位骑白马的僧人,满脸风霜,却是衣不沾尘,慈眉善目,耳大如扇,观之可亲;在他们身后是一对女子,年纪稍长之人大约二十四五岁样子,柳眉细细,眼睛弯弯,鼻梁直挺如玉,一张圆月般的脸蛋微微发黑,呈蜜糖色,纤腰丰胸,娇怯怯如怜花照水,俏生生似雨后芙蓉,正是高宏玉,她挺直的身子骑在马上,只是太瘦,与大唐胖胖的美人儿颇不同,手臂中抱着一个酣睡的婴儿,那婴儿只几个月大,圆头圆脑非常可爱;另一女子膀大腰圆,身材修长,飒爽英姿,一头三尺多长的乌黑秀发用兽筋扎起,斜斜插一朵黄色的小花,额头上戴一圈鲜花编成的花环,十六七的年岁,却是李秋云,她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剑眉星目,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眼珠乌黑,如两粒黑葡萄盛在白玉盘中,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张启,正指着守城的士兵,唧唧喳喳不停地问抱他的女子;在他们身后是几百匹牛羊,两个俊美的女人背后是牲口特有的刺鼻味,牛羊不时的哞叫,噪杂不堪,在牛羊队伍左边,马背上一人三十四五岁年纪,一张国字脸有棱有角,脸膛紫红,身如玉树,神采奕奕,正是李洛,右边一个稍胖,面色白晰,眼角纵横交错着几乎看不到的细纹,两只不大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两个嘴角紧紧闭着,眉头深锁,似有为难之事,却是宋太平。众人在草原上奔波劳顿,餐风宿露,竟显得都比实际年龄大些。
众人一路行来,在草原上足足行了三年之久,高宏玉更是十月怀胎,为李洛诞下麟儿,取名李瑞,如今方四个月大。
守玉门关的士兵远离内地,几年也见不到一个女人,见到一下子出现两个相貌出众身材姣好的女人,虽都穿着兽皮制成的衣服,仍然明艳动人,众士兵远远在城墙上大嚷大叫,狂吹口哨,李秋云转过头来对高宏玉说道,“姐姐,他们嚎叫什么?”高宏玉微微笑道,“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她惊觉自己在骂自己,格格一笑,“他们看到漂亮女人兴奋,何况见了妹子你这般人材。”李秋云啐道,“姐姐就爱玩笑,姐姐比我漂亮多了,看把李大哥迷得,天天只围着你和瑞儿转。”恰在此时,李瑞醒来,张开小嘴就哭,高宏玉轻拍拍李瑞的背,小娃啼哭不止,她左右为难,想了一想,解开衣服,将丨奶丨头塞进李瑞嘴中,小家伙立马止住哭泣,香甜的吮吸起来,城头上的士兵野兽般狂叫起来,一浪赛过一浪,雄性荷尔蒙激荡在关外关内的天空。
唐僧纵马上前,扬声说道,“贫僧唐玄奘,乃大唐皇帝陛下御弟,往西取经归来,还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关。”
众士兵仍在起哄,唐僧的声音却不字不落地传进他们耳中,那声音稳健有力,有年长的士兵觑眼看去,看唐僧气度不凡,加上上级每年都下命令,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可能就在眼前,他止住众人的嚎叫,让一个年轻的小兵去禀告上司,自己扬声喊道,“尔等说是西行的和尚,为何却有女人孩子?”其余的士兵一哄儿大笑,有一个流里流气的说道,“那女人可是我的老婆,那娃儿可是我的儿子?哈哈…….”笑声未歇,蓦然止住,他的胸前插着一枝羽箭,箭锋深入肉里数寸,箭尾还在微微发颤,众士兵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怒,“竟敢对兵爷下手!”众兵举目向下望去,只见李秋云弯弓搭箭,正在寻找第二个目标,众士兵见自己同伴伤在女人手里,嘴里骂骂咧咧,伏低身子,以免中箭,有的张弓搭箭,“嗖”的射往城下,落在唐僧马前两米远处,离李秋云四五米远,李秋云大笑道,“这等货色,也来跟姑奶奶较劲儿。”高宏玉冲她摆摆手,说道,“妹子,咱们不要乱来,身后东西贵重着呢。”说着使个眼色,李秋云登时有悔意,她只顾生气众士兵对她与姐姐不敬,却浑然忘了身后富可敌国的财富,来到这人群聚集地方,如果露富,说不定自己众人有杀身之祸。
李洛与宋太平一左一右护住牛羊群,人越多的地方,越要加倍儿小心,高宏玉解下腕子上的粉红珠串放在李瑞身上,李瑞一双小手乱抓乱摸,却什么都摸不到,高宏玉从腰间抽出匕首轻轻一挑,将串珠的金线挑断,珠子滚了李瑞一身,却一颗都没落在地上,李瑞以为母亲在逗他玩,露出笑容,没牙却笑得那么好看。高宏玉亲他脸蛋一下,托起两颗,对李霄鸣说道,“李大哥,你给他们,当作赔不是,让那兵兄弟治伤。”李霄鸣驱马过来,伸长猿臂将手掌放在高宏玉手下,高宏玉将珠子滑进他手中,两人肌肤不曾有过一丝接触,李霄鸣恭敬的一笑,策马前去。城墙上羽箭连珠射下来,都落在唐僧面前两三米外,唐僧微皱眉头,不发一声,李霄鸣弯弓搭箭,用兽筋将两颗珠子绑在箭头,又怕力道太大弄碎珠子,从自己衣襟上撕下一大块兽皮包住,大声说道,“小妹顽皮,这厢给你们赔礼!”那箭带着哨声呼呼穿过,擦着一个士兵的耳朵落在他肩头,去势不减,从他背后又滑了一米多才落下,众人见箭头包着这么重的一块皮子还能射如此之远,都暗暗心惊,心想胡人的射箭之术实在太过历害,难怪我大唐征胡,败多胜少。心下狐疑,早有人快手快脚打开兽皮,原来是两颗晶莹圆润的粉色珠子,两颗珠子一般儿大小,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幽光,闻之还有一股女性的体香,众人你抢来我抢去,在鼻下嗅来嗅去,却不知这珠子一颗已够他们当兵三辈子的军饷,那年长的抢过一颗,放在贴身衣中,把另一颗给那受伤的士兵,说道,“人家说了,给兄弟治伤的,我这颗,回头卖了,请弟兄们喝酒,如还有余,再请弟兄们去玉春楼耍一晚!只是不知这珠子值不值钱,若不值钱,城里上好的牛肉面,哥哥我出钱,也请兄弟们喝上一碗!”众士兵哄然叫好,那受伤的也不骂娘了。
正在城楼上纷嚷不可开交之时,只见城门大开,两列盔甲鲜明的士兵列队而出,中间疾步走出一人,头发凌乱,纶巾歪斜,衣衫不整,光着脚疾疾徐走,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长髯星目,胖胖的肚皮也挡不住他疾走,真如一颗胖松树在地上移动般,虽胖却潇洒飘逸,气派不凡,一出城门,他竟快步小跑起来,唐僧远远见他跑来,滚鞍下马,也疾步向前跑去,李霄鸣赶忙下马,跟在他身后,怕他有闪失。
唐僧与那衣衫不整之人对望良久,那人喘息未定,眼睛一直盯着唐僧,唐僧疾步上前握住他手,泪如雨下,良久才道,“长孙大人一向可好?”那人眼眶发红,拉着唐僧的手,说道,“御弟大人,你可终于回来了,皇上,天天盼着你归来!”李霄鸣四下望望周围的士兵,个个,气概轩昂,依次站立,每列有十二个,共有两列,便如二十四棵挺拔的杨树,李洛不知前面出什么事,见军士列队出来,怕出什么
2011-10-2 11:08:00
长孙无忌拉着唐僧的手,两人边说边往里走,唐僧说道,“怎地如此巧,长孙大人千里迢迢刚好到玉门关来?”长孙无忌长叹一声,他说,“自御弟走后第三年,皇上便派我年年来玉门关等候,前一阵子有探报说有高僧在玉门关外三百里处,我还不信,这么多年,年年盼着,年年落空,想不到今日我一把老骨头还能见到你。”本来他望着唐僧说话,说到这里眼中泪珠就要滚下来,长孙忙把头转过去,让风吹干眼中泪水。阳光照在他鼻尖沁出些许汗珠。
深秋的正午,阳光虽然明快,天气却着实有些冷了,长孙穿的如此狼狈,是因为听下属禀报说有自称唐王御弟的人在关外叫城,他前日刚到玉门关,下马视察边防后,一连两日不曾歇息,今日刚刚准备午休,听报后来不穿鞋就跑出来,想凌烟阁第一功臣如此衣着不整出来迎接的,除了皇上,唐僧怕是第二人。
唐僧身上裹着兽皮制成的衣服,整日与牛羊为伴,味道颇不好闻,长孙无忌拉着他,犹如未闻,只是如得了珍宝一般,李霄鸣在后面顿了顿,返回到李洛身边,悄声说道,“这些汉人的事情我不懂,李兄弟还是你跟着大师去吧,这里你放心。”
李洛点点头,与高宏玉对视一眼,翻身下马,小步跑上去,此时唐僧与长孙已经走到城门口,唐僧浑似忘了他们,听见脚步响,他一回头,看到李洛紧赶慢赶跑来,忙拉着长孙的手说道,“见到大人,我竟然什么都忘了,还不见过长孙大人。”前一句对着长孙说,后一句却是对李洛说,李洛紧步上前,却不知道古人怎么施礼,扎着手,先是学着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人物抱拳,想一想不对,忙放下手,来一个深九十度的鞠躬,心里还想,“这回应该对了吧,据说日本的礼仪好多就是唐礼。”嘴上不卑不亢说道,“长孙大人您好,我久仰大人名讳,万没想到今日能有幸一睹真颜。”长孙细细打量李洛,见他气宇轩昂,又是唐僧带来的,不敢小觑,忙还了一礼,说道,“受累,受累。”
李洛见他和蔼可亲,心下颇有好感,心想长孙无忌果然名不虚传,想不到一入唐土就见到传说中的凌烟阁第一功臣,看来此行不虚。
唐僧与长孙无忌携手走进城门,李洛放下一颗心,既然是长孙大人,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跟在后面进入城门,守城的见他紧紧跟在长孙大人身后,问都不问就放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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