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3 17:18:00
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将诸般美食流水介送上来,大都是羊肉牛肉的不同做法,众人在大漠草原天天吃肉,对中原的青菜蜜果早就馋涎已久,那厨师对这肉菜侵注了十二分的精神,长孙频繁劝菜,李洛等人只是礼貌性地夹几筷子,几个大汉站在众人背后,负责给人斟酒,李洛被长孙无忌的气派感染,也学着他端起大碗像连饮数口;宋太平端着碗,偷偷将舌头伸进碗中试探,只觉酒气冲鼻,酣辣浓香,比之自己以前喝过的酒,大是不同,也咕嘟嘟喝了几小口。高宏玉只是端起杯子举举,李秋云见李洛与长孙大口喝酒如喝水般,她也学着李洛的样子,大口喝了一口,浓辣呛得她猛咳,白白的小脸霎时红到脖子根,眼泪都被辣了出来,她身后负责倒酒的一大汉紧绷着脸,极力掩饰着欲笑不敢笑的表情,长孙与李洛“哈哈”大笑,高宏玉嗔怪的轻拍她的后背。
菜上齐了,每人面前的桌子摆得满满的,八个菜,两个汤,除去焖羊肉,炕羊排,另外六个分别是烤羊腿、鸳鸯煎牛筋,野葱兔丝,爆炒大盘鸡,清炒枸杞芽儿,油泼鲤鱼,汤是枸杞莲子哈蜜汤,羊蝎子鱼骨汤。
李秋云指着汤里红红的枸杞子儿悄声问高宏玉这是什么,高宏玉详细告知,只见那汤清如湖水,枸杞莲子红白相衬,切成小角的哈蜜瓜犹如小船荡漾在江南水乡,李秋云舀一口偿偿,入口鲜甜清爽,她一口气喝了五六勺,高宏玉见她吃的美味,也微笑着偿了一偿,眼睛却不住向李洛望去,李洛的眼光这时正好移过来,高宏玉冲他一瞪,用勺子轻点一下枸杞汤,那意思叫他少喝酒,多喝汤,李洛嘴角微微上挑,转过头去当没看到,对长孙赞道,“长孙大人真是无微不至,没想到在这西北之地,竟然能喝上一碗鱼汤。”
长孙笑道,“这是士兵们的心意,他们得知皇上御弟取经归来,在玉门关,马上派人去离此二百多里的党河捉鱼。”
唐僧微笑道,“这都是托了大人的福。”李洛说道,“党河?那么此处离敦煌很近?”长孙说道,“离玉门关最近的就是敦煌,往东南走大约180里处就是,众位如有机会,倒是应该去看看那里的壁画。”
众人吃吃说说,气氛融洽,士兵们把残盘撤下,端上四样水果,分别是:滚红溜圆红中透黑的大枣,晶莹剔透的玫瑰香葡萄,白珍珠白水晶马奶水另装一盘;切成片的黄河蜜,色黄亮如金,瓜瓤碧翠如玉,这黄河蜜一放上桌,就能闻到甘甜的香,咬一口蜜汁沾唇,香气扑鼻,伴有轻淡香醇的酒味,另有士兵给每桌奉上一个玉杯,玉杯中看飘着几朵玫粉色的小花,飘着淡淡香气,李洛认得那是罗布麻,他很惊异,在唐时罗布麻已经被人用来泡茶喝了。宋太平拿起盛茶的玉杯细细观赏,杯子以整块墨玉精工细琢而成,通体如墨的杯中点缀着粉色小花,水在杯中呈墨绿色,再看李洛的杯子,是碧玉杯,唐僧的也是碧玉杯,高宏玉和李秋云的杯子则是黄润润的,长孙大人的则是白玉杯,长孙面带笑容,话说他席间一直面带笑容,“宋公子对这玉杯倒很有见地,这就是名闻天下的玉杯。”宋太平朝长孙无忌说道,“不是我要酒喝,只听说这杯盛葡萄酒最好,如今咱们用来喝茶,倒也别有韵味。”李洛闻言一乐,以手执筷,敲打着桌沿,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长孙大笑道,“好诗,好诗!没想到李公子竟有如此文采。老夫失敬,失敬!”李洛脸红了下,听长孙如此说,他料想写这首诗的人还没有出世,或是还没有写这首诗,他笑道,“大人过奖,这是我一个朋友写的,不是我写的。”长孙笑道,“你这朋友倒是个人才,有机会老夫要见见。”
李洛心里暗道,“这个作者王翰在哪里,我可也不知道。”长孙笑道,“明天咱们就换葡萄酒喝喝,老夫也体会那葡萄美酒夜光杯。”李秋云笑道,“爷爷你根本不老,一口一个老夫老夫的,倚老卖老。”长孙大笑,说道,“我这孙女儿真会说话,想当年御弟去往西天取经,如今已经十六年啦,我们怎能不老?”唐僧笑道,“可不,时间一晃,都十六年了,看到大唐如此兴盛,真是高兴,老又何妨?”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早有人安排好房间,长孙与唐僧彻夜抵足倾谈,第二天又是丰盛就餐,如此一连七八日,李霄鸣日夜不离地呆在牲口房里,见军兵供应的草料一日比一日少,心下担扰,李洛来替他的时候,他才知道长孙大人在等皇上圣旨,一面在等玉门关守军换届,玉门关守兵三年一换,本来长孙大人是想让换下来的五千士兵到别处就职,但李洛求玄奘大师已与长孙大人商量妥当,由军队护送他们回长安,长孙大人当着李洛的面叫来玉门关守备蒋延宗,命他换防后率军直达长安,护送高僧西行取回来的经卷。蒋延宗得到这等巧事,自是大喜过望,在边塞苦地一下子转去京城,既可搭上长孙大人这支人脉,又是为皇上御弟办事,升职指日可待,因此对李洛的吩咐无不照办。已派人去采购最好的箱料,找敦煌最好的工匠打造三十口箱子。
可除了几匹健马,几大包行李书籍,他根本没见李洛他们带多少行李,心中奇怪为何要打造三十口箱子,问了几次,李洛笑而不语,蒋延宗虽是武夫,却也聪明,知他不愿说,也就不多问。
一日,宋太平来寻李洛,邀他去敦煌城中逛逛,宋太平眼中带笑,掩饰不住兴奋,伸出手,拿出两粒珠子,正是高宏玉戴在手腕上那串,她断掉金线,拿出两粒赠给守门的士兵,还有八粒,宋太平问她要来两粒,高宏玉问他拿去做什么,他神神秘秘地不肯说,高宏玉叮嘱他不要乱来,这珠子贵重,怕引起人注意,宋太平心说你叫我不乱来,你又当众玉门关赠珠,要引人注意,早就引人注意了。
李洛想自己穿越前本来计划去新疆后就想去敦煌看名闻天下的月牙泉、鸣沙山,要去跟高宏玉说一声,问她和秋云可要去逛,宋太平死活不让他去,拉着不让,他说,“好兄弟,哥哥我三年多没亲近过女人了,哪像你这么有福气,娃都生了。”李洛呵呵一笑,想起心中有一件大事,心想玉儿若跟了去确不太方便,两人向士兵打听清楚了方向,悄悄牵着马,向敦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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