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己》
第57节

作者: 倾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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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6-23 13:59:00
  李亚楠为张美儿拿了听冰镇的可乐,看着她认真在报纸上画圈的模样从心底觉得幸福,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为张美儿准备晚饭。这里的厨房很脏,油垢积攒地到处都是,李亚楠从柜子中翻出个炒菜锅,差点恶心地吐出来,锅里面长满了灰绿色的毛,发霉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李亚楠皱着眉将锅扣在垃圾桶上,别无他选地看着为了给张美儿应急才买的方便面。
  “美儿,烧水的壶呢?”李亚楠在厨房找了一圈。
  “你要喝水啊?”张美儿窘迫地看着李亚楠,赶紧把桌脚的那听可乐递过去。她住进来后都是直接喝水龙头的水,没钱的她连瓶矿泉水都喝不起。
  李亚楠的心如针扎般疼,她看得出张美儿的假装坚强,她读得懂张美儿牵强笑容背后的痛苦。李亚楠夺下张美儿手中的报纸扔在那随处可见精斑的布艺沙发上,拉着张美儿就走。
  李亚楠拽着张美儿走进她最喜欢去的火锅店,她们上学时也偶尔会来这里改善生活。李亚楠点了一桌子张美儿爱吃的东西,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一顿会花多少钱,自己卡里的银子还够不够结账。
  没人知道,自从张美儿离开,李亚楠就陷入了极大的痛苦,最终导致她根本无心上课而丢了工作。吃老本的她从来不为钱发愁,她失去张美儿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还能影响到她的心境。那一段没有张美儿的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吃什么,吃不吃都不重要。可现在,张美儿回来了,她无形中觉得肩上的压力又回来了,她要照顾她,就要挣钱,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就要给她好的生活。

  张美儿看着那滚滚的红汤,看着自己最爱吃的虾丸在锅中随意翻滚,曾经一想就会口水充盈口腔的感觉找不到了。不是不爱吃,而是不会爱了。
  李亚楠不停地为张美儿挑这挑那,眨眼间张美儿面前的盘子就装不下了。
  张美儿在李亚楠的督促下吃了片肥牛,原本很美味的食物现在却像在嚼烂木头。看来吃什么东西,还是要和心情结合的。
  李亚楠不停地煮着东西,自己却舍不得吃,她只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张美儿,自己就很满足了。
  忽然,张美儿的胃如被针刺般疼了一下,她弓着身子,右手用力地抵着胃,想减轻其中的痛苦。
  “怎么了?”李亚楠紧张地问。
  “没事儿,可能是吃急了。”张美儿调整了几下呼吸,刚才胃部的痛感渐渐消失。她对着李亚楠笑了笑,暗示她放心。可笑容过后,胃痛呼啸而来,适才针刺的痛感瞬间升级,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着她的胃奋力地扭曲着、挤压着、撕扯着。霎时,张美儿就被折磨地面无血色,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顺着鬓角滑落下来。

  在火锅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李亚楠把张美儿送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可当她听见所需的化验和检查费用时,头脑一片空白。
  佟钱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家孕婴商店,里面的价格贵得令人咋舌,他挑了一件相对便宜的玩具买下。最近他的生活很简单,虽然说偶尔还是会梦见别的女人,说不出是张美儿还是丽丽,但是这些影像已经不能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他正享受着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幸福。他将玩具小心地放在前面的车筐里,翻身准备骑上自行车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你别走嘛,嫌贵我再给你便宜点儿。”丽丽正拉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胳膊企图挽回生意。
  佟钱轻蔑地瞪了她一眼,蹬着脚蹬子准备离开。
  丽丽也看见了佟钱,她慢慢松开那个男人的胳膊,噙着泪看着佟钱擦身而过。
  佟钱一脸漠然地像经过一个陌生人一般,可心却跳得厉害。他骑出四五米,又忍不住回头看。丽丽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臂围城的圈中抽抽搭搭地哭泣着。
  佟钱没有停下来,更没有转回去找她。哪怕他的心在痛,在受煎熬,他也没有那么做。他不想打破目前生活的平静,也不想再背叛陶花,有些事情只能想想而已。
  李亚楠跌跌撞撞地冲回家,大声喊着李珊珊的名字。
  “你怎么了?”李珊珊听得出李亚楠的焦急。
  “帮我个忙,求你帮我个忙。去跟冷君度借些钱,我会还的,我肯定还。美儿病了。她不能死的,她绝对不能死。”李亚楠说的很混乱,但大致意思李珊珊还是听懂了。
  李珊珊迟疑了一会儿,她是不愿和冷君度发生金钱纠葛的,但是这次人命关天,她决定帮她们。
  李珊珊几次试图钻进李亚楠的身体,但都被弹了出来。
  “怎么了?”李亚楠急的眼泪和汗一起往下流。
  “你太紧张,太激动了,我进不去。”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李亚楠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慌乱地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就张美儿。
  李珊珊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办法,但是对你的伤害很大。”
  “不要考虑我,只要你能进来,能和冷君度借到钱就可以。”李亚楠豁出去了,一个对于未来什么都不明确的人当然豁得出去。
  李珊珊慢慢地飘到李亚楠面前,捧着她的脸寻找着她的嘴唇,她要吸取她的阳气,令她因阳气缺失而趋于昏迷,她就可以趁势钻进她的体内。这是李珊珊第一次吸取活人的阳气,感觉很舒服,整个灵魂就像被赋予了活着时的力量,这让她飘飘欲仙。李亚楠顺从地被李珊珊吸食这阳气,她周身的力气被抽走,皮肤、肢体、肌肉好像都在缩水,她拧着眉承受着这痛苦的一切。
  李亚楠直直地摔倒,瘫软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说:“救她,一定要救她。”李珊珊还沉浸在兴奋中,可她听见李亚楠的叮嘱,快速地趴在她的身体上,慢慢地渗透进去。
  李珊珊再一次操控了李亚楠的身体,她快速地拨通冷君度的电话。“喂,能帮我个忙吗?借我些钱,我一个朋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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