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刚才虎子那位置的水下浮起了一张被水泡到浮肿的脸和一把生锈的铲子。因为跑得太急,我只发现了这么些。下面一定还有更多的东西。
跑过一段距离后,我们眼前豁然开朗了。石隙到头,前面是片开阔的谷地,藤蔓在这个地方已经无影无踪了,溪遍是些小草和矮灌木。这里稀稀落落的草木似乎有一定的规律,好像隐隐按照某个方位规律排布的一样。
日期:2012-01-23 13:36:00
我带弟兄们去倒斗 第十八章 分金辨位
老张头仔细检查了我们,发现并无中毒的迹象,大家这才放下心来。我挑了块儿大石头掸干净让众人坐下。
老张头说,刚刚那种会抓人的藤蔓应该并没有毒,它只是类似缅甸热带雨林中的“奠柏”,是一种会活动的植物。奠柏在热带雨林里会抓取小动物等弄死充作自己的肥料,而这种藤蔓,估计是因为生活在缺乏养分的石隙中,一代代地进化出了那种抓捕动物作为养料的本领。
我看了看四周,稀落的草木间散落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谷地尽头有一个小山包,而溪水的来源,则是一块大石下的泉眼。
老张头摸出了根烟抽了抽。他看一眼天,看一眼地,再看了眼我们,道:“这里同行都光顾过了,顺洞子就可以下。可老朽还想教你们分金点穴术,可愿听否?”
我点了点头。
“古人事死如生,故墓室如居室。居室讲龙、砂、穴、水,墓室也讲。龙者,山也。墓侧如有大山,则可谓之得龙,其中又有拱卫、环抱之区别,龙亦有潜龙、病龙等等种类。砂,即丘,亦可为石,点缀陪衬支撑之用。穴,井、洞是也。凡幽深凹陷之处,皆可为穴。水,不仅有江河湖海,池塘浴缸之类,乃至浴厕,皆为水。”
“古人讲天人感应,天上的星,也对应地上的物。是故陵园排布,也须顺星斗之形。所谓分金点穴术,亦即以星为纲,顺地势之形,辨龙气起止,从而找到下葬吉位之法。又因古来大墓多已占据佳位,所以此法又可循吉穴找大墓,终为我等之用。”
老张头抽了支烟,又道:“今天跟你们说的连个皮毛都算不上,风水这行里可深着呢。想懂,没有几本古籍是不可能的。重要的是,你们先看着我跟我学找墓的方法。”
我们几个被老张头领着在谷地里四处转悠。老张头找到了许多一拳大小的洞眼,他细细的看洞口散落的土芯,时不时地让小晨记上一两笔。此事做罢,老张头叫小晨把记录位置的纸拿了出来,然后问我们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
我看了看纸,上面不过有一堆散乱的点罢了,虎子接过纸也摇了摇头。老张头笑笑,拿着铅笔把点连了起来,我们再看时,只见一个半截的长方形条出现在纸面上。
“现在知道这是什么了吧?”老张头拿手弹弹纸。
“这是墓?”虎子问道。老张头只是笑而不语。
“我觉得这似乎是墓道,”小晨道,“老张头刚说过,墓室如居室,没有人会把居室修得这么长的。”
“丫头是说对了。”老张头道,“这回再考考你们,墓室在哪里?我们又从何处下去?”
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还好我略知一些风水,尚且比那二人强一些。我仔细看了看四周,草木石块都朝向小山包的方向排列着,而那小山包后,还有几条山岭由低到高不断延伸。我伸出手指向小山包,但同时又有些犹豫:因为小山包是石质的,形状还不规则,不可能是封土。
老张头对我点了点头,“你判断得不错。冢后有岭,谓之得龙;冢前有谷,则当于有水;坐山朝水,大吉。且,山作龙形,水亦作龙形,二龙戏珠,钟山川之灵气。此丘非封土也,乃一珠。”
听到这些我心里大致有了谱。我拿了老张头的罗盘,面对山包站着,就对身后的石头定了个方向——癸山丁向,是个很好的祭祀位置。再看身后石头隐隐有些人工雕琢的痕迹,我可以设想这以前是个祭台的遗址,而往往地宫的大门,就会在这附近。
老张头又对我点了点头,“没错,同行已经替我们先开过口了,它就在你下面呢。”
我急忙把脚移开。这时我看到在脚下有一块车轮大的“石头”,用手一弹,竟然是木质的。把石头揭开,下面露出了一个一人来宽的洞。
老张头指了指洞,“看到了吧,这就是秘术的神奇,它就算在你脚下,你也会看不见。”我们三人都一阵惊叹。
我让虎子打头先下去,其次是我,再次是小晨,老张头在最后。老实说钻盗洞并不是件太苦的差事,因为里面的倾斜程度事先都被计算好了,刚好让人不是太难受。爬了十几米以后,我们从一个墓砖被挖开的破洞跳了下去。查看下位置,我们现在就在原来地宫大门的后面。
虎子瞅了一眼空气质量探测器,发现全无异状后,便拧亮三支手电交给我们三人。我试着用手电往墓道深处照了一照,光并没有照出很远,这里能见度应该说还是不高的。
日期:2012-01-24 16:19:00
我带弟兄们去倒斗 第十九章 深入墓道(一)
待脚跟站稳以后,我们四人即准备前行。队伍里虎子仍打头阵,他一手执手电筒,一手掂五连发霰弹枪警戒着缓缓前进。我们则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根据在地上测量的结果,墓道大概也有几十米,走也需要一会儿时间。
我拿手电照了照墓道两边,小晨便惊叫起来。这惊叫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而恰恰是因为看到了不寻常的美丽——墓道墙壁上有精美的壁画,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让我们不由得感叹画师巧夺天工的技艺。
我稍看了看,这边的几幅大概是个宴会图,上面弹琴的、跳舞的、吹箫的,个个神态都惟妙惟肖,再看那些侍立一旁的仕女们,丰腴之中透着唐朝特有的雍容华贵,大气。继续往下看,则是幅女子梳妆图:图中的女子长发披肩,正坐在铜镜前画眉,她身后有一位年轻的将军,用青玉的梳子给她梳头。画面展现的是女子略回头看将军的那一瞬间,说到这里真要再赞叹一番,因为画中女子妩媚眼神中的幸福简直是被表现地纤毫毕现。毫无疑问,这位女子应当就是墓主人——那位唐朝公主。
我看小晨赞叹不已,便适时地打趣她:“哎哎哎,要你是那公主,我来给你梳头怎么样啊?”
小晨头发短,就没留长,通常就是几梳子的事儿。听我说完,小晨转过头来,用手指戳戳我的鼻子,“就你呀,才没人家将军帅呢。我才不稀罕。”
虎子听见了就转过头来,他也看了看那壁画,突然叫道:“像,真像!”
“哎,像什么呀?”我问他。
“你仔细看看人物的脸,还真有几分像你们两个呢!”虎子指了指,“你看那将军,身板多像你,还有他那眉毛。”
我仔细一看,嘿,还真挺像。再一细看那公主,就更觉她像小晨了——那细长眼睛里的神情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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