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岳奇航——如果够自信,夜半孤灯时打开这书》
第19节作者:
寒江孤舟一 日期:2013-04-20 1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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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住的分阳,究竟在哪儿呢?
正抽泣着,突然看到那帆船又从前面的河面驶过来了,航生大惊,连忙躲到河岸灌木丛后。等船从前面的芦苇丛缝隙驶过,才发现这条船比较大,并不是那条乌篷船,船舷上还立着几个客官。航生跳了出来,沿着岸边追去,高声叫着:
“停船!停船!…等等我!……”
芦苇丛太高,遮掩了他,船没停下,航生根本追不上,还绊了个大跟头。船帆在前面弯道上消失后,航生绝望地痛哭起来。
哭了会儿,想到,只要沿着河岸,朝着这船开的方向走去,一直走下去,终究能走到分阳!航生振作起来,就沿着河岸走了。
河岸崎岖,地貌各异,穿过荆棘丛处挂破了脸,走过怪石密集之地又扭了脚,还差点陷进了片看似草地实则沼泽的滩头…好不容易走了出来,竟发现脚腕钉了四五条黑色的大蚂蟥,赶紧拔…行走良久,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航生感到全身乏力,两天来他才吃了半个饼,此时饿得没力气了。
前头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上面结满了青白色的果子,走近后,才发现是一大片桃树林。
航生悄悄走近桃林,看到桃树林深处隐约有间茅草屋。饥渴难忍的他小心踮起脚步,在低垂的树枝上抓住一个桃子。刚扯下那桃,茅屋那响起“突突…”的奔跑声。
航生转头望去,一黑一黄的两只狗狂吠着,向他直冲过来。
航生大惊,转身就逃,二狗紧追不舍。狂奔中,两只鞋跑丢了,恶狗很快追上了他,一前一后对着航生狂吠,他吓得尿都快出来了,一急之下,航生蹲到地上抓起块石头要扔,两只凶狗立刻向后跳开,保持了一段距离,对着他狂吠不停。
航生小心退远,鞋子不敢回去捡了,只好赤脚走。
这个来得心惊胆战的桃子又青又硬,没熟。咬一口,淡而涩口。航生想起在清波门时,娘买来的大蜜桃,剥个口,就能吸出里面鲜甜的果肉…眼泪又流了下来,流到了嘴角,口里的桃子就成了盐腌桃子,又咸又涩,航生连皮带核全嚼了下去……
前面河岸出现了一条支流,横着挡住了去路。支流不远处有座石桥,过了桥才能继续前行,航生就向桥走去。桥对岸有一户人家,门口有个男孩骑了条竹棒在玩,他不住地打量着航生。
他年龄明显比自己大,航生走过去很紧张。走到跟前,这高他半头的男孩双臂一横说:
“不准你过去”。
航生一急,低头想从他臂下钻过,男孩一把挟住,两人就扭打起来。很快那男孩把航生按在地下,他骑在航生身上,口中吆喝:“驾!驾!”竹棒抽在航生脚管上,航生痛起来,强忍着不哭。
“吃饭了……”
院里传出声来,男孩从航生身上站起,拿起竹棒,在桥口划了一道横线,封住了桥口,说:
“不准你走过这条线!”
他瞪了瞪航生,这才转身跑进院子。
稍后,航生刚想提脚通过,桥对面的院门又开了,那男孩捧了个大碗一屁股坐在了门坎上,边吃边监视航生,他只得乖乖地立在原处。
闻到那烧糊的饭菜味,使航生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更难受,看着那只大碗,此时至少已经不渴了,口水太多。
天都有些暗了,他终于吃完了饭,站起走进院子。
良久,航生鼓起勇气,跨过了那条线,悄悄过了桥,做贼似的,踮着脚过了那个院门后,就小跑起来。石子硌得光脚很疼,可也顾不上了,沿着河岸跑了好久才松下气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幸好河面发出微暗的反光,河岸依稀可辨,才不会掉到河里。落过水就会知道,没有比溺水再可怕的事了。
黑幕中,隐约闪着蓝幽幽的鬼火,像是妖怪的眼瞳盯他。河边黑色的树冠随着夜风不住摇摆,看去是毛茸茸的巨兽在蠢蠢欲动。航生总觉得黑暗中妖怪随时会跳出吃掉他。浑身酸痛,他逐渐迈不开步了。
忽然,黑暗处传来几声凄厉突兀的嗥叫,妖怪!?还是猫头夜枭发出的?航生吓得缩到一个大石块后,瑟瑟发抖。
此时,孤身一人在黑夜算是领教了,航生都不敢哭出声来。卷曲着全身,心情也越来越糟,他感觉自己可能迷失了,可能走错了路…弯路太多,荆棘太多,走不动…舅舅,分阳,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他靠着这块冰冷粗粝的石头,忍受着浓厚到粘稠的黑暗,虽然惊惶,却也抵不住极度疲倦,睡了过去……
“啪、啪……”阵阵清脆响亮的捣衣声,吵醒了航生。
天已亮了,航生搓了搓眼,顺声望去,前面的河堤下有个码头,泊着七八条船,岸边蹲着几个妇人在捣衣洗菜。
耳侧传来了悠扬清亮的鸡鸣声,航生转头向河堤后看,就在不远处,出现了许多人家的屋檐翘角,在晨光中炊烟袅绕,那集镇和河堤之间隔着大片绿油油的菜地,其间铺有一条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有个头戴斗笠的人赶着群麻鸭朝河堤走来。
在最靠近码头方向的那个院子上,高高耸立着一大团墨绿色的树冠。
虽然距离还远,但那树上挂着硕大无比的金黄果实,航生一眼就看到了。
脚底全是血泡,航生撑着石头慢慢站起,才发现自己靠了整夜的石块是个地碑。他虽然只上过半年私塾,但还是认出上面刻得极粗粝的二字:分阳。
日期:2013-04-20 18:17:00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 一襟晚照
啦 - - - 啦 - - -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 红尘俗世知多少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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