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静静听着他微微的呼吸声,均允。想起曾经对他的一桩桩疑虑,甚至丑化,此刻有些儿后悔了。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他胸前,忽然,她有一种流泪的欲望,曾经以为这就是她永远的依靠,可是无情的岁月残忍的将她推下生活的泥淖,任凭她毫无头绪的奄奄挣扎。
她情不自禁的向他靠拢,把脸贴在他怀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害怕,还心犹余悸,可始终放不下这个曾经让她休养生息的避风港。
日期:2011-9-14 19:07:00
此时,外面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室内被照得如同白昼。而就在光线转瞬即逝的一霎那,一张“骼髅面具”在她眼前一哗而过——
“啊——”歌歌从床上跳起,紧紧的捂住嘴巴,屏住呼吸,眼睛睁地大大的,颤抖的手在黑漆漆的时空里机械的摸索——
“啪”的一下,台灯亮了。
博欢还是静静的睡着,他似乎全然不知外面混浊而恶劣的世界以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我是不是有病,而且很严重?”可怜的女人不断的重复问自己。
3
黎明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歌歌奇迹般的沉沉睡去。
歌歌沉沉睡去后半个小时,博欢醒了。他看着妻子,疲倦的容颜上镶嵌着悠雅的睡姿,他不知道她有多累,也不明白,结婚以来她一直在面对承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他觉得她美,她睡着更美,尽管这一年多来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对着自己狂叫或颠倒,但这永远不会为她的美而打折或失色。
也许是自己的失责,为了工作,他没有好好的陪她,让她忍受孤单的折磨。
想起这些,他心中起了无限愧色。
他伸手,轻轻抚摩她略显消瘦的脸庞。
这是一朵花,曾经那么娇弱,如今也是这么楚楚动人,他无数遍的问过自己,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安心心,看着她担心受怕,他心如刀割。
日期:2011-9-15 16:18:00
“你终于醒了。”
歌歌一睁开眼睛,耳畔便传来他亲热的问候声。
歌歌四肢一伸,平躺着长长伸了个懒腰。
“哦,我睡过头了,我起来帮你做早餐。”歌歌二话没说,迅速起床穿衣。
“算了算了,瞧你好像昨晚没睡够,继续躺着吧,今天就尝尝我做的珍珠奶茶吧,OK。”博欢制止了她取衣服的手。然后帮她躺下。
歌歌很听话,又乖乖躺着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要无休止的怀疑?
豁然开朗。
歌歌连日的惊惧、惆怅、彷徨、仿佛如释重负。
然而,刚刚放松的弦很快又被紧崩了 。
因为9月25号前一天晚上十点后又发生了一件怪事,歌歌由于连日来欠下的睡眠债,叫她在这一晚彻底偿还,不到八点,她早早沉入了梦乡。
朦胧中,却感觉身边有一双眼睛在注视她。
这是一双熟悉的眼睛,在亲切的眸光里透射着犀利苍冷的无法言明的神色。是怜惜,是惊惧,还是悲悯?
她想睁开眼看看这双眼睛,可自己却始终不听使唤,当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具漆黑的背影,黑影身材高大,披着宽大的斗篷。
日期:2011-9-16 11:32:00
4
歌歌注视了良久,只见黑影开始移动,往门口而去。
她从床上爬起来,紧跟着而去。
外面的世界黑暗陌生,凄冷苍凉,鸦雀无声。
“他干什么去?他为什么三更半夜的起床出门?”歌歌边走边想:“我又为什么要跟在他后面?”
她不知道跟着他走了多久,惟觉天色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
前方的黑影是她的丈夫吗?为什么那般熟悉?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彻身冰凉。
她累了,可是前方的黑影还在不停的向前挪移,渐渐地,惟觉一股冷气袭入身体,她支撑不住,终于倒下了……
看来又是经历了一场梦魇。
清晨起来时浑身疲倦,心口也闷闷的,整个人懒懒散散,像要脱架了般,
对了,今天是9月25号。
博欢似乎很早去了公司,只道这个特殊日子,他会有所安排,不料,到了此时此刻不见得他有何动静。
看来结了婚,他早把他们相识的日子忘了。
欲哭无泪,没有什么词能够形容她这半个月来紧张加迷惘伴随着欢乐与忧愁满怀期待的那种心情了。
日期:2011-9-16 16:35:00
恰巧,这一日,友人简欣然从北京回来,她一下飞机就来看她。两个月未见,欣然着实挺想她的。
“他对你好吗,老实说。”
在咖啡屋里,两人一坐下,闺友就这么单刀直入的问。
“这个还用问,当初就因为他对我好才嫁他。”歌歌笑着回答,但谁都用节骨眼都看得出来,那种伪装有多勉强。
“那是结婚前,这婚后就大不一样了。”朋友上次去北京前夕早已发现歌歌神情滞纳,精神不佳,这回见她形容俏瘦,面色苍白,便一口咬定她朋友的婚姻出了变故,不然还有什么事让原本一个开心果贵妇变成苦瓜女。
“歌歌,你早上起来难道不照镜子吗?你都瘦得皮包骨了,你自己不心疼我都心疼。老实说,你们还好吧。”
“我们真得很好,谢谢你关心……结婚一年了,博乐对我没变,可不知为什么……唉,我也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好……”歌歌口吃的不成样子。
“趁我这几天在家,不然,等我回北京就没时间帮你排忧解难了。”
“我……怎么说才好呢,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歌歌还是吞吞吐吐。
“我说甜歌歌,到底怎么了?”简欣然被弄急了,随口奔出一句:“其实我从北京回来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结婚后的你好像挺神经质的,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个样,变成黄脸婆后就开始婆婆妈妈了。告诉我,是不是博欢在外有了异性朋友?才让你这么疑神疑鬼心神不宁的?这样子女人很容易老的,就更抓不住男人的心了。”
“不是的,完全不是的……也许……”说到这儿,歌歌突然掉下两滴泪水,握着咖啡的手瑟瑟抖索着:“欣然,你知道吗,结婚一年来,我每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那一重接一重的噩梦从来没有间断过,我真得受不了了,可我真得离不开他,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接下来歌歌把从婚礼那天开始到现在所有遭遇的离奇恐怖事件一桩桩竹筒倒豆般地告诉简欣然。
日期:2011-9-18 8:52:00
六 走进公墓
1
“……那天在教堂,我们登上台阶的时候,我一手牵着博欢,一手小心的提着婚纱,就在那时,我突然看见一滴滴的鲜血沿着婚纱往下淌;博欢伸手帮我戴戒子时,我又看到了一只带血的手;我当时以为这只是我的幻觉,也没有多大在意。可是之后的一年里,我经常看到这样可怕的场景,而每一次都与博欢有关,最可怕的是,我居然亲眼看到了博欢的脸皮从他脸上脱落,变成了一副可怕的骼髅,而就在前不久,我去红叶林度假,半夜做了个恶梦,梦见博欢驾驶着一辆深红色轿车,里面载着另一个女人,结果车子掉下了山崖,我看见博欢死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而更为可怕的是,当我第二天路过那个出车祸的地点,居然得知这里五年前的确闹过人命,而且车祸的情节几乎跟我梦里的如出一辙。”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简欣然也听得全身寒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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