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好的《少女与海》已经装好裱,静静地陈列在画室的南边靠窗的墙面上。
歌歌已经好久没有凝视这副当初自以为相当得意的作品了。
自从“戒子”事件发生后,她对它有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画中的少女依然横躺着,手指半遮面,若隐若现,这般诡秘。
然而偏偏就在此刻,歌歌又突然间一个狠狠的激灵。
为什么?
歌歌怛惕的目光惊恐的定格在画中少女的脖劲——少女雪白的脖劲随着无形的海风飞溅出两道淡淡的红烟,在青青的芳草地上若即若离……
那是一条深红色的丝巾。
丝巾很长,轻盈的飘向很远。
问题是她怎么从没有发现少女的脖子上围着这么一条熟悉的丝巾?况且印象中她并没有画这么一条丝巾上去?
于是她快速打开电脑,找出蓝本,真是奇了,原来照片上的少女脖子上同样挂着一条红丝巾,跟画中的一模一样,而她却清楚记得从未画过红丝巾。
为什么普通的一张照片,在她眼皮底下频频的变换景象,增减物色?包括上次那枚时隐时现来去无踪的戒子。
更令她惊魂不定的是,这条丝巾太熟悉了,后来终于想起来,这条丝巾她不久前在“红叶林”酒家那晚做车祸恶梦的场景中见过,当时那个拉着博欢手的女子也围着同样的红丝巾,也同样飘如青烟,风中舞荡。
日期:2011-9-26 15:38:00
于是歌歌回到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一年前就已丢弃不用的那条红丝巾,可是把房间翻了个遍也不能找到。
歌歌傻傻的站着,越想越感到害怕,大热天竟冷得发抖。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挠了她。
“谁?”歌歌一个强烈的激战,震颤着嗓门回应。
“我,博欢,开门啊,歌歌!”
外面叫开门的的确是博欢的声音。
歌歌这才松了口气,上前开了门。
博欢一进屋,歌歌就扑进他怀中,小女孩似的哭起来。
“我怕,我真的受不了了,欢,我们离开这里好吗?”歌歌边哭边乞求道。
“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吗要离开家啊?”博欢知道她近年来精神一度遭受刺激,可没想到她居然要弄到离开家的地步。
其实离开家又有什么用,歌歌明白,不管她到了哪儿,那股无形的阴影总会纠缠着她,她到底前世做了什么恶事,今生竟会如此不得安宁,真是越想越难过。
日期:2011-9-28 12:05:00
2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怪我不好,最近工作较忙,陪你的时间太少,从明天开始,我不管公司的事了,留在家里好好陪你,补偿补偿你,唔!”博欢无限愧疚的说。
歌歌不响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二天,博欢真得不去上班了。
歌歌清晨醒来,他正跟下属打电话,吩咐当天公司的日程事议。
“其实用不着的,你去忙公司的事好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歌歌半躺着。
“宝贝儿,我都知道你永远是替我着想的。”博欢一个侧身扑过来揉住她狠狠亲了一口。
歌歌两颊飘过一抹红晕。
想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亲热了。博欢一日到晚在公司里忙碌,有时候回得很迟,而她脑子里总挥之不去那些可怕的阴影,哪有心思玩亲热。
“宝贝儿……”
博欢揉着她不放不停的叫着。
听着温柔的呼声,还有那么亲切的急促声以及彼此已被激烈上演的心跳声,歌歌又勾起了那份久违的快乐。
或许近来精神压力太大,是该释放一下。
“不急,你先去洗洗。”歌歌一把推开他笨重的身体。
“一起洗好吗?”耳畔博欢轻轻的说。
刚刚在一起时,鸳鸯浴是他们隔三差五的功课,每次都是博欢提出来的,婚后也持续了一段时间,如今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重温旧梦了。
此时听博欢提及,歌歌自然来了兴致。
婚姻或许不是个好东西,它能让男人女人变得懒散,失去某种意志。
“你先去吧,我很快就来。”歌歌说着。
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听着傍边哗哗的水泄声。
她爱博欢,就算结了婚,她还是像起初那样爱的不可制止。
日期:2011-9-30 11:51:00
3
她拿了换洗的衣物,来到浴室门前。
哗哗的水流声依然如故。
玻璃门映衬着他高大结实的胴体。
歌歌望着那个赤裸的模糊胴体,不知为何,心儿竟然突突的跳个不止。
“我是不是很紧张!”她对自己说。
仿佛倾刻间又回到了初恋时期。
轻轻地,浴室的玻璃拉门推开了。
她慢慢的卸下睡衣,走近博欢的身后,伸出手慢慢从他后腰进入,温柔而缠绵的抱住他。
“欢,我爱你!”滚烫的唇紧添在他脊骨,吻着……
博欢也抓住她的手,“歌歌,对不起,我也很爱你……”
两道急促的呼吸缠揉在一块,歌歌深闭双眼,缓缓地把身子移到他前面,而那枚烧得滚烫的唇恰如其分的找到它的另一伴,然后紧紧而忘我的绞织在一起……
歌歌尽情享受着。
博欢移开了他的唇。
歌歌依然闭着眼睛,身子紧贴在他宽大的胸前。
而正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了昨天的事,就是公墓里的那位死于9月25号叫“张乐”的逝者。博欢为什么要偷偷扫墓?那个逝者是男是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趁着这回想到,她倒要拭探性的问一下。
“欢,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又做怪梦了?”
“是的,我梦见一座坟墓,墓碑上刻着“张乐之墓”四个大字——”
“什么?”果然,博欢大叫一声,顿时变了脸色。
吓得歌歌赶紧挣脱他的怀抱。
日期:2011-10-1 18:45:00
同时,当歌歌把视线对准对面这个裸体男人时,更加恐怖的一幕又再度出现——
她看到了他整个的人皮从脸上开始脱落,一直向下退卸,且伴随着上次那种“嘶嘶嘶”的令人惊惧的剥皮声,就那一瞬间,他全身的人皮已被脱下,露出恶心的像被蛀虫侵蚀的尸体,还能看清凶煞狰狞的骨架,而脸上两个阴森林的黑洞,仿佛正往死里盯住她。
从头至尾,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心爱的男人在她眼皮底下霎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鬼。
“啊——”歌歌一阵恐怖的嘶叫。
之后她挣开魔鬼的身傍,奔出了浴室……
“歌歌,你怎么了?歌歌……”背后传来他惊诧的喊叫声。
博欢披着睡袍,站在歌歌眼前。
她合着睡衣倒在床上,全身瑟瑟颤抖不止,徒劳的蜷索成一团,不敢看他一眼。
“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歌歌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是博欢啊,我是你最爱的男人啊!你到底怎么了,歌歌……”
“别过来——”歌歌突然失去理智的大号。
“好,我不过来…………”博欢没法,只得停住脚步举起双手向她檄械投降。
歌歌紧紧抱着自己,全身冷得发颤,无法控制,已乱了呼吸。
“歌歌,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我是博欢,你那么深爱的博欢。”他带有些乞求的目光,看着爱人变成这个样子,他似乎真得很心痛。
“别过来,你是鬼……你……不是博欢,是我……太……爱你了,才会人鬼不分,跟你结婚……同床共梦。”歌歌语无论次的说着,脸色儿吓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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