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秃子心想这老头子其貌不扬,说话倒颇有水平,还知道柯培恩的《洋麻将》。不过拿故事里的两位主人公放在他跟老娘舅身上比较差别太悬殊了,那是两个被社会和亲人抛弃的鳏寡孤独的老人,在恓惶窘迫的心态下为消磨时间才打俩人的麻将。而他呢?一没老二没遭弃。再看老娘舅,虽然长相寒碜,但天庭饱满锦衣绸缎,日子肯定过得滋润,因此没必要守着两个人的麻将悲惨的打个没完没了。他猜想老娘舅寻不着角找托词,怕失面子才这样子说,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不过他又想有麻将打总比没有强,先过把手瘾再说。
开局前老娘舅宣布了几条规矩。文秃子听明白了,老娘舅喊他来打麻将也是要保媒的。不同于他人的是老娘舅给自己的女儿做媒。文秃子若输了,就倒插门做他家上门女婿,这是要借麻将擂台为爱女选婿。文秃子急着热手,未加思索便一口应承下来,心想凭自己多年闯荡江湖练就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糟老头子?一个阳春白雪,一个下里巴人,水平和身份都不在一个档次上,比也是白比,你必输无疑,你那宝贝女儿还将待字闺中,白陪老子过把手瘾!
抱着完胜的信念,他也不想打听老娘舅女儿的年龄长相,俩人便拉开了战局。几个回合下来,文秃子麻将瘾是过足了,也输直了眼,几个回合他竟然没赢上一盘。老娘舅笑呵呵的问他服吗?他说不服。一旁观战的人说他是蒸锅里的鸭子肉烂嘴不烂!老娘舅说不服没关系,不服接着打,一直打到你服为止,而且我把话撂这,只要你能赢上一把就算你胜,愿走愿留全由你自己。
文秃子想这老头虽然麻将水平高,但赢他一把应该不成问题,要不太折损面子了!更要命的是还有个母老虎在背后虎视眈眈的等着他,所以他没得选,不想打也得硬着头皮打,不赢上一把就得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一想到这文秃子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就越紧张,越紧张麻将越打得没个章法,输得一秃头都是汗。他笃定老娘舅耍了老千,但他把一对肿眼泡都瞪出了泪花,也没看出半点破绽,只得自叹弗如掷牌认输,连叫遇到了真正江湖高手。
没办法,输得心服口服就得遵守君子协定。直到这时文秃子才后悔开始对老娘舅的要求满口答应得鲁莽,光看老娘舅那副砢碜样他心里直敲鼓,心想凭这副歪瓜裂枣疤瘌头的德行还能生出什么好女儿?肯定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入不得厨房出不得厅堂的丑女一个。这样子一想,他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中了老娘舅设下的圈套。但悔之已晚,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出尔反尔?怪只怪自己夜郎自大,光想着赢没想到输,认命吧!
事说办就办,老娘舅不给文秃子打退堂鼓的机会。又正值七月七,好日子!老娘舅请人紧着一通张罗,敲锣的敲锣,唱戏的唱戏,热热闹闹的折腾了一天。当晚,老娘舅就亲手把女儿水水送进了新房。
新房里没开灯。文秃子不敢开,担心打开灯面对的是一张狰狞恐怖难看无比的脸,那他非悔青肠子悔得上吊自杀不可,更别说还要趴到水水身上干那事了。
那个夜晚文秃子有生以来觉得出奇的黑,黑得令人发毛,老感觉会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一只怪物来把他生吞活剥掉。
他摸黑趴到水水身上时,想象着身下压着的是国内一位女电影明星。后来觉得一个不够,就把能想得起来的女明星全算上,挨个一通猛干,弄得身下的水水杀猪一般叫唤。他没能坚持把储藏在记忆里的女明星全干完,便“啊”一下怪叫出声,然后草草结束了一泻千里的快感,倒头睡了。
43
第二天清早,文秃子睁开双眼。清醒之后他对昨天发生的事梳理了一遍,心想身边应该还睡着一个女人才对,或者睡着一个像女人一样的怪物。想到这他偏过头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睡在身边的水水。这一看不要紧,他顿时傻了眼,差点乐晕过去,内心激动了好半天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想这怎么可能?凭老娘舅那副模具怎么能生产出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儿呢?哪位仙子投胎转世入错了门庭吧?
他着迷的欣赏着熟睡中的水水,心里直赞叹老娘舅给女儿起的这个名字好,水水,清爽的水,纯净的水,柔情似水的水,恰如其分,恰到好处。再细端详,水水不仅生得漂亮,还通体洁白,光滑如玉。跟她的名字一样,真似有清丽的水水在肌肤下静静流淌,看哪儿他都想咬上两口。接着,他又在水水身下发现了两抹殷红的斑点。他乐得神魂要出窍,方知自己不经意中捡了个人间至宝,兴奋得翻身骑上仍沉浸于酣梦中的水水又是一阵狠折腾。
后来,文秃子从水水嘴里得知,原来老丈人在当地是人人皆知的赌王,在江湖拼打几十年赢下了万贯家产,这几年才金盆洗手。老丈人虽然家业大,但膝下就水水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今后全部财产自然要归水水所有,但他又怕女儿出嫁后自己一生拼死拼活的建树跟着嫁出去随了人家姓,所以一直有赘婿的想法。
文秃子听后开始心里还犯嘀咕,心想这入赘的名声可不好听。后来又一想入赘就入赘,无非是从一头转到另一头,姓没变性质就没变,跑到这头来既能抱个大美人又能抱金砖,何乐而不为?想通了他便乐得全身过电一样抖,暗自庆幸自家祖坟上冒了青烟,
他忘记为自己秃头诅咒自己祖宗八代的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文秃子爱水水爱得不行,只要水水一躺在他身边,他就想那事,把自己折腾得一天比一天消瘦。哥们都笑文秃子纵欲过度,劝他细水长流保重身体。
水水看着更是心疼,对他采取强制措施,每星期规定那事只能做两次。后来在他的乞求下又扩大到三次,水水便再不松口,并且严格按规定来,超一次都不允许。
文秃子也乐得水水的良苦用心,学会了忍。
自从跟老丈人有了那次麻将比拼后,他走到哪都把老丈人挂在嘴上,庆幸自己技不如人,不然赢了麻将,输了佳人,那亏就吃大了!
遇有耐心善听的,文秃子总要摇头尾巴晃的把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有时说到兴头上,跟水水的私房事也随口往外抖搂。
有好事的把文秃子的事贴到了网上,附上他跟水水的漫画像,还配了黄段子,点击率相当高。他知道后跳着脚骂娘,却找不到背后使坏的家伙。从那之后,他便三缄其口,再不敢把那些烂事挂在嘴上,更不敢随意吐露跟水水的私房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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