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果果这样说,心道“要糟”,果然倪好脸色一变,说:“你什么意思?当我喜欢缠着他啊!”
果果也不管我的脸色如何,沉着脸道:“总之你不要害了春天。”
倪好还要说些什么,我急忙劝住了她,倪好瞪了果果一眼,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我叫了几声她也不理我,我只好无奈的反转身,然后憋着一肚子的火瞪着果果看他有什么话说。
果果毫不示弱的瞪着我:“我是为你好。”
如果今天不是九叔火化的日子,我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就为了九叔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果果点点头,我狠狠的道:“他说什么你都信!”
果果又是点点头,这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他这么厉害,怎么不知道自己会死?”但话一出口我自己也就后悔了,急忙向果果道歉。
果果脸上却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看着火化炉的方向,说:“九叔早就知道的,而且他还知道自己死的时候身上会穿着寿衣。”
日期:2012-5-21 14:19:00
我被果果的话吓了一跳,急忙道:“你别瞎说,哪有人死了不穿寿衣的。”
果果低头想了想,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看着我:“小李子,本来这些事不应该对别人说的,但我怕来不及,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事了,你得照顾好我妈。”
我听果果这话竟然有些嘱咐后事的意思,连忙逼着他在地上呸呸了几声,这算是当地的一个小风俗,碰到有人说了不吉利的话就这么呸两声,意思刚才说的那些话就不算了,老天爷什么的都不要当真。虽然我不是很信这些东西,但从小在农村长大,外婆没少拉着我做这些,所以已经成了习惯,一定要果果也跟着我做一遍。
果果笑了笑,说:“你不是不信这些的么?”
我一时为之语塞,白了果果一眼,果果又是笑了笑,说:“其实有些事不是想象中那样的。”
我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说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接口,果果顿了顿,说:“还记得九叔提过的那个制作寿衣的方法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聚会那天晚上九叔是说过这样一件事,说寿衣是古墓里保护死者的最后一道机关,不过这种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果果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件事,难道九叔和这事有关?
果然果果接下去就说道:“那个制作方法原本是一个世家所有的,真正的秘术每代只传一人,九叔和我就是这最后的两代传人。”
我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果果,这简直是我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故事了,我险些要以为果果是不是因为九叔的死而伤心过度说胡话,忍不住伸手想摸摸看他是不是发烧,果果将我的手一拍,说:“别闹,我说的都是实话。”
见到果果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相信他确实不是在和我开玩笑,这事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一个传说中制作寿衣的世家传人,居然就是我身边最好的朋友,如果再发生点什么爱恨情仇,简直就是一部电视连续剧啊,不过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果果能做得一手这么精美的寿衣了。
我本想问问果果为什么九叔会说知道自己会死,而且死后也穿着寿衣,我当然不信那种什么“只要是人都会死,只要死人肯定都穿寿衣”之类的解释,这话放别人身上可以,但我相信九叔肯定不是这么无聊的人,果果也不是。
但我还没开口,果果就接下去说道:“可惜那种秘术失传了,九叔说是在他爷爷手上失传的,至于具体的原因他也不清楚,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家做的寿衣也是独一无二的,小李子,你可在哪里看到有谁家的寿衣做得有我那么好。”说到后面这几句话时,语气之中已经透露出掩饰不住的骄傲。
我点了点头,果果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虽然我不是做这一行的,但好歹也见过一些寿衣,确实不能和果果做出来的比,突然之间我“啊”了一声,问:“你家里的寿衣制作技术有没有外传?”
果果摇摇头:“九叔说也不知道是祖上哪一辈突然定下的规矩,说以后不可以靠这门手艺换饭吃,但技术却一定要保留下去,而且规定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所以绝对不可能外传的。”
我皱着眉头,说:“那就奇怪了。”然后把那天晚上看到老年在烧冥衣的事情告诉了果果,并且一再强调那件寿衣和九叔交给我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后来我在那个神秘女人身上看到的那件。
果果的眉头皱得比我还深,那两件冥衣也是九叔让他做的,至于为什么要做,做了烧给谁,九叔也没解释,只说是他爷爷定下的规矩,每年这个时候一定要做这样一套女用的冥衣烧掉,至于另外一套,九叔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果果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但一直以来果果都相信这种寿衣的制作技术是他们家秘传,尽管最高级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但就现在这些技术也已经是别人无法望其项背的了,现在听说居然有人做出来的寿衣和他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这里的事情还没结束,只怕立时就拉着我去找那个老年谈谈了。
接下来杂七杂八的事多得不得了,我和果果几乎连谈话的时间都没有,我们两人都憋着一肚子的问题,好不容易把事情做完,果果坚持要我带他去看看老年,本来天色已晚我是想让他第二天再去的,但看果果的样子只怕连一分钟都不愿等待,我只好带着他去找老年。
一路上自然就忍不住问了果果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比如九叔为什么能预见到自己死亡的样子,比如为什么果果敢肯定这些不是人干的而是鬼做的,但果果却问得更多,而且都是关于老年的,对于我的这些问题,他只说以后会都告诉我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老年。
老年的家很好找,可惜到了的时候家门紧闭着,我有些奇怪,虽然对于破烂王我因为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所以从小就敬而远之,但毕竟他家离我家不远,二十几年相处下来我知道他的习惯,晚上从来不会出去捡垃圾的,现在大门紧闭,我想估计是睡了,看了看果果,说:“干脆明天再来吧。”
果果摇摇头,突然抬起手用力的在门上拍了起来,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加上拍门声在小巷里听起来隐隐的带着些回声,我心里竟然开始发毛起来,一把拉住果果,低声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果果还没开口,边上就有人开了门,大声道:“什么人?”
原来是邻居听到有人拍门,所以出来看看,我急忙说:“是我是我,来找老年有点事。”
邻居见是我,打了个哈哈,说:“原来是春天啊,老年出门了,让我帮着照看一下房子。都好几天了,这么一个老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过几天再找他吧。”说着就关了门,反正大家都是认识的,更何况我想他也不觉得一个捡垃圾的屋子里有什么好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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