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赵半藏口中念念有词:“苍蝇,苍蝇你听着,我命你速速复活,你活之后,师兄便要做一个月的饭,到那个时候,我拉一坨新鲜的大便,好好地款待你……”
赵半狄飞起一脚,踹师弟的屁股。赵半藏侧身躲过,一脸坏笑,之后,摊开手掌,冲苍蝇哈了一口气,只见那只苍蝇,抖了两下翅膀,竟然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飞出了屋子。
赵半藏趴在窗台之上,冲空中的苍蝇,招手道:“多谢你的配合,有空回来玩。”
赵半狄瞪大双眼,惊得说不出话来,赵德泰也是一脸的疑惑,只是碍于师父的脸面,不好开口询问。
“师父,您知道,徒弟是怎么做到的吗?”赵半藏一脸得意地说道。
“怎么做到的?”赵德泰还没有开口,赵半狄早已按耐不住,抢先问道。
“做一个月的饭,这话儿可算数?”赵半藏喋喋不休。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算数。”赵半狄拍着胸脯再次保证。
“师父,师兄的话您可听见了?”赵半藏仍不放心。
赵德泰点头,说道:“我做证人。”
赵半藏这才放心,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在师父讲尼姑把苍蝇变活的时候,我想起一件事……”
日期:2012-6-3 19:31:00
28、解谜
“你想起什么事?”赵德泰问道。
“去年冬天,我在冰面上玩,后来棉鞋湿了,当时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双脚冻麻了,走路都费劲。”
“所以你想到了什么?”赵半狄追问。
“所以刚才我跟师父要了一文钱,跑到集市上买了一块冰,又捉了一只活苍蝇,同时攥在手中,回到待死堂的时候,手里的冰块融化干净了,那只苍蝇也冻僵了——即使把它摔在地上,也一动不动。我再双手合十,将苍蝇扣在掌心,实际上是在用自己的体温给苍蝇取暖,念咒语只是障眼法,为的是拖延时间,感觉苍蝇在手心中开始动弹,便张开双手,苍蝇就飞起来了。”
“原来如此!”赵半狄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赵德泰手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尼姑变活的那只苍蝇,是她事先准备好的。”
赵半藏肯定地说:“绝对是这样的。也许,她事先把冻僵的苍蝇藏在袖口中,趁师父和师爷不注意,偷偷丢在地上,再捡起来,背诵了一段《大般若经》,待手心的苍蝇暖和过来,便摊开双手,苍蝇就飞起来了。”
赵德泰沉吟良久,之后露出了微笑,轻轻抚摸二徒弟的脑袋,缓缓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师父这么多年没有参透的事情,竟然被你一下子就看穿了——了不起啊!”
赵半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的笑道:“师父,别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
赵德泰摸出几枚铜钱,递给赵半藏,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拿着这钱,去街上,买些蔬菜豆腐,回来炒两个菜,师父好好犒劳一下你和你师兄。”
“什么?”赵半藏退后一步,气愤地说:“师父,刚才明明说好了,我能演示‘起死回生’的法术,师兄就做一个月的饭。为什么,又让我做饭?”
赵德泰叹了一口气,商量的口气说道:“你师兄做的饭,跟蜡烛一个味道,还是你做饭吧。”
“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干。师父骗人!”赵半藏气得流出了眼泪。
赵半狄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从明天开始,一个月的早饭都包在我身上了。”
赵半藏气得哇哇直叫:“谁要你做早饭。早饭除了窝头咸菜,就是咸菜窝头,再加上一锅粥,做起来多简单,中饭和晚饭都要炒菜,我不干,我不干,师父和师兄都是骗子。”
“混蛋!”赵德泰沉下脸来,训斥道:“再说这种忤逆的话,把你关到后堂,十天不给你饭吃。”
赵半藏更是气急败坏,跺着脚说道:“你们欺负我,我不干。”说罢,转身冲出了屋子,向待死堂门外跑去,刚一出观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带刀的官差。
赵半藏躲闪不及,撞在他的身上。那个官差身高体壮,犹如半截铁塔。赵半藏撞到他的身上,好像撞到了一块铁板,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踉踉跄跄,险些摔倒,若不是那个官差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必然摔个仰面朝天。
“小兄弟,慢着点!这么慌张干什么?”官差的声音洪亮,好似金钟一般。
赵半藏抹去眼角的泪水,深施一礼,抱歉地说:“官爷,对不起了,没伤着您吧!”
官差哈哈大笑:“能伤到邢某人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没伤着就好。”赵半藏讪讪地说。
“小兄弟,我且问你,这座道观,可是什么什么等死堂吗?”
赵半藏摇头,说道:“我们这里不是等死堂,我们这里是待死堂。”
“对对对。钱大官人说得就是待死堂,是我记错了。”官差爽朗地笑道:“不过,等死堂和待死堂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你说我说得对吧?”
赵半藏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请问官爷,来我们待死堂,有何贵干?”
官差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待死堂的人,会捉恶鬼吗?”
日期:2012-6-5 18:19:00
29、月下少女
赵半藏将官差请到屋中,赌着气对赵德泰说道:“师父,这位官爷,找您有事?”
赵德泰拱手问道:“请问官爷,有何贵干?”
官差还礼,声音洪亮的说道:“在下姓邢,乃是知府衙门的捕头,这些天遇到一件难缠的案子,非人力所能为之。听说道长乃是捉妖伏鬼的能手,这才登门拜访,请道长帮忙。”
“原来如此,官爷请坐,慢慢地详谈。”赵德泰请邢捕头落座,招呼二徒弟:“半藏,沏茶。”
“是!”赵半藏气呼呼答应一声,转身离开,片刻之后,沏了两杯热茶,用托盘端着,摆在两人的面前。
“官爷请用茶!”赵德泰说道。
“道长客气。”邢捕头道谢。
赵半藏垂手站在一旁,嘴巴撅得老高。旁边的赵半狄冲他坏笑。赵半藏白了师兄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邢捕头将腰间的佩刀解下,放在桌上,喝了一口热茶,说道:“离这里不远,有座食县,县令姓李,名钦功。不瞒道长说,那是我的妹夫。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衙门后堂不太平,总是闹鬼。”
“可否说得具体些?”赵德泰问道。
“当然可以。”邢捕头说道:“一年前,我妹夫到食县做官,家眷就安置在衙门后堂,住了没多久,就有怪异的事情发生,每当天晴月朗的夜晚,总能看见一位身穿黄衣的少女,垂着双腿坐在后堂的井边,仰面赏月。有人与她言语,也不搭理。走到她的跟前,就不见了踪影,退后几步再看,她依然坐在井边赏月。曾经有好事之徒,两个人商量好,一人站在远处,另一人走到井边,站在远处的人看见站在井边的人一伸手就能摸到少女的脚,而井边的人却毫无所见。月光下,俯视地面,假山、绿树影景分明,但却没有少女的影子。向她扔石块,投瓦片,却也空空,毫无阻碍。向她身边扔鞭炮,少女应声而灭,但是声灭烟消之后,她却依然坐在那里。”
“请问官爷,那少女可有害人的行径?”赵德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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