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与蝶——关于碎尸案和人体拼图》
第14节

作者: Reuent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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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任谁也是没办法的。”苏词叹口气:“不过好在你可以让她开口说话。”
  “我……我为什么要让她说话……还是开口的……”
  “法医通过检查尸体。推断作案手法,寻找作案痕迹。查明真凶。这不就相当于让她说话了一样么?”
  日期:2011-4-19 16:37:00

  我擦去额头上的汗,谦虚地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低调低调。”
  “这报纸上根本也没有这案子的新闻。”苏词站起来把报纸叠起来放在一边。“走吧。你带检查工具了么?”
  “我……我们专业人士看几眼就知道差不多了!检查工具什么的……最讨厌了!”我才想起来,我糊里糊涂地来医院。不仅什么工具都没有。而且连白大褂都没带!这要是弄脏了我以后还怎么穿啊!这可是班尼路啊!
  “白大褂这里有很多。工具我这里也有些。不过可能达不到专业要求。”
  “不专业是肯定的啦!不过既然你这么热忱。唉,我就给你点面子好了!”
  太平间并不在医院楼里,我跟在苏词身后稀里糊涂地走去。我们在医院里出生,也在医院里死去,所以医院这种地方一旦没什么人气,就马上行迹可疑起来……走廊里我们两人皮鞋的回声清脆碰撞着。直到我们走出门外还没完全消失。回声就好像是另有其人。在主楼的后面有一条小路。两边是些长荒了的草。没有风,仍然摇摇晃晃。已经是秋天了。可是它们非常浓密茂盛阴凉。绿得好像刷了油漆。堪称惨烈的鲜艳且毫无生气。整条路都笼罩在主楼的阴影之下。前面延伸的尽头是一间明显荒废的平房。这个环境加上那个平房的造型。虽然我明知道那就是太平间。可还是联想到了厕所……

  苏词阴森地笑了笑,站住脚。转过头。露出嘴里的牙齿!
  “很有意思。人们嫌停尸房难听,要叫做太平间。有时候我想,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里是最太平的地方。人死了,当然太平了。还有一种,人们希望它们是太平的。也就是说……”
  “嗯……呵呵……好搞笑啊……”我打断他的话,阻止他别再说下去。心里已经给他明确的定位:这种情况在临床上就叫神经病!
  “人的心理真是很古怪的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对心理学有没有研究。我最近觉得佛洛依德的学说其实有点过于武断……”
  日期:2011-4-20 9:46:00
  我两眼看天说:“OK。停。你还是让我和尸体呆在一起吧!”
  苏词掏出钥匙那一刻我就反悔了。不过为时已晚。看着他打开这扇重重的大门。我心脏不由一紧。忍不住想掉头逃走。甚至回头观察了一下地形。荒草被风吹倒,竟淹没了那条来时的小路。于是我决定还是和苏词在一起比较好……
  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嘛!就是仓库一样的地方。而且因为我们这很少发生意外情况,这房间基本也是当做仓库来用。主要存放些医疗废物。破体温计啊废吊瓶啊,带血的针管啊之类,还有些黄色塑料袋里应该是放的废弃器官。快要把房间两边的架子放满了。是几乎和房间一边高的储物架。混合成的气味比呕吐物还让人想吐。我上学的时候虽然以旷课为主上课为辅。但还是对太平间之类的事情有点耳闻的。宿舍那帮王八蛋晚上总和我讲他们解剖尸体的事来吓唬我!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学术氛围!所以我还是很专业的!

  太平间最里面是一个大水池。池子里的福尔马林液体散发着不像来自人间的扭曲气味。房间正中央是一个简易床,明显不是用来给活人睡觉的。我想象了一下尸体躺在那上面被解剖的场景。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让别人给我搓澡了!
  “你把解剖床推到池子边上。”苏词低声说。
  “干嘛让我推?我不推!再说你声音干嘛这么低沉?!鬼片看多了么?想吓唬我是不是!我警告你,你这么顽皮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苏词无奈的递给我一个三十厘米长的铁钩子说:“那好吧,我来推,你去把尸体从池子里捞上来。”
  “捞……捞上来……那什么……你看,推这个解剖床一定很累的,你年纪比我大!我来推我来推!”还没说完我就瞬间把床推好了!

  面对着池子的苏词失声说:“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这么推不对么?”我不解地眨眨眼。
  日期:2011-4-20 10:51:00
  苏词用那个铁钩子在池子里疯狂地搅拌了起来。福尔马林溶液像水一样哗哗地响着。有一些还溅到了他的鞋上。本来就很让人不适的反应更加激烈了。那个东西的气味就像往鼻子眼儿里灌辣椒水差不多。而且也刺激眼睛。我眼睛都睁不开了。闭上眼喊:“我干,你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这个时候还玩水!不是告诉你不要顽皮了么!”
  我只在黑暗中听见一个声音说:“尸体……不见了!”

  我沉默了几秒说:“你……确定?”
  “嗯……不见了……”
  然后我就马上睁开了眼睛!一把抱住了苏词!这下把苏词也吓了一跳,拼命推开我。然后我顽强抵抗!直到我们俩人差点折腾到浸泡尸体的池子里……我清醒清醒。扑了扑身上的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着苏词,手指着池子说:“真的不在这里?”
  苏词举着铁钩子冲我发火吼叫:“我骗你干什么!你个废材!你自己怎么不去看看!你上学都学什么来着?学术败类!”

  我小心地把他手里的铁钩子挪到一边:“对对对,师哥,我是败类,我是败类……我们冷静冷静。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不是放在这里……”
  “记错你个鬼啊!你当我是你们那帮废材啊?!”我刚挪开的钩子又被他高高举起!
  我只盯着他手中钩子在空中的轨迹说:“是是是。尤其我们领导马犀利,他最废材,废材中的至尊……”
  苏词扔下铁钩子,我心里这才一把钩子落了地。然后把钩子拿在手中。长出了一口气。把手缩进袖子里,只剩钩子在外面,哼哼,完全不出我料,我这个造型……果然很像海盗船长!Bon!我又拥有勇气了!难得这么威风,当然就想威慑一下苏词。却见他还在这停尸房里翻箱倒柜地乱翻。
  日期:2011-4-20 11:32:00

  “你找什么呢?嫌这个钩子不够长么?”我怯怯地晃了两下手里的钩子。
  “找尸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能是放错了地方!”苏词头也不回。
  这个也会放错么……我才想起尸体失踪这个事情好像比苏词要用铁钩子伤害我更可怕一点!这时苏词也差不多恢复了理智。站在横七竖八一地的针管和破瓶子上,黯然自语说:“怎么会不见了呢?那天是我亲自处理的,就放在这里。钥匙在我这里。绝对没有人来过。这里也完全不像有人动过……”
  我指了指他身边的一片狼籍:“这一条现在已经无法判断了……”
  苏词环顾四周,对自己刚才的举动也感到难以置信。赶紧离开乱七八糟的医疗废物,走到我面前。我们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一起思考了起来!
  我明明知道当时的现场很诡异!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既然尸体不翼而飞,那么说来……我不用解剖了耶!
  “怎么办?”苏词有点无助的说。
  “不要怕,那天你不知道现场是什么状况,这个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虽然不大科学。也很惊悚……”
  “什么办法?!”
  “首先。我们两个人出去,把门关上,数个一二三四五,再把门打开,可能尸体又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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