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与蝶——关于碎尸案和人体拼图》
第38节

作者: Reuent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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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表明,编号003也是被偷走了内脏,她是一具被偷走心脏的女人尸体。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犯罪分子和变态眼里,终究也是一个泵血的器官而已。而且价值连城。
  我四处找了找,确定没出现“心脏掉在地上了,滚到角落里了。”这种悲剧的意外。然后放心地说:“变态,不会是被你藏起来了吧变态?”
  “我才不会做这种变态的事情呢!”
  肯定是因为苏词觉得这个变态程度还不达标是吧……苏词又让我依次称量了各个器官的重量。我一一照做,还有另外的几项常规检验。和解剖尸体相比,那绝对是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的。然后就是由苏词将尸体简单缝合。他缝合时比解剖还要认真,眉毛都立起来了。但手法却极为老练,很轻松地穿针引线,就像只是在修补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我在旁边端着解剖托盘随时伺候。好像他才是真正的法医,而我是法医中的护士,简称护法!

  日期:2011-5-19 0:55:00
  还算比较顺利地全部搞定,但是我和苏词都没敢放松,合作着把太平间的门掩上。总计加了四把大锁,快把门给覆盖了。我悄悄建议要不再贴上几道灵符。苏词居然思考一下才告诉我不可以。这和直接告诉我不可以是有很大区别的!
  “小明,你今天进步很快,其实你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分的,我相信你迟早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工作者。我也真心地为你感到高兴。”苏词说着,捏了捏手,还是没有在我的肩膀上拍下来。
  “干,我本来就很优秀的好不好。不和你浪费时间了,你哪凉快哪呆着比较好!人家还要回去写尸检报告的——虽然局里没人看,但那是我等职责所在!”
  告别了苏词,刚才被紧张所掩盖的疲惫全部袭来,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因为汗液的关系,衣服和我变得亲密无间。难受得要命。正当分外无助,时刻准备着控诉人生之际,远远地一阵烟尘滚滚而来。烟尘消散后,是萌萌骑着那台暴躁的警用摩托,戴着我那副墨镜。(怎么又流传到她这了?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对我点点头说:“上来。”

  我本来只是想说一声“谢谢。”可话到嘴边还是不由自主地变成了“谢……谢主隆恩!”跨在摩托后座上。
  “抱紧我。”萌萌开始换挡,准备冲出去。
  日期:2011-5-19 1:08:00
  “萌萌姐,我只是一个纯纯的小男孩。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接!”我嘴还没来得及合上,直接就是一声惨叫!萌萌一拳把我打昏过去。然后把植物人状态的我横在摩托上准备开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愣了一下,又把我扔到了路上。说:“摩托车载人必须带头盔的。你没有头盔,还是自己走路吧。知法犯法可不行。”
  我半昏迷状态应对萌萌:“那我全程用双手抱住我的头可不可以……而且,你好像也一直都没有戴头盔啊……”
  萌萌好像又被闪电击中一样,木头似的看着我,缓缓地说:“我一直有戴头盔。不过是透明的。”
  “啊?在哪里?怎么可能会透明到这种程度的?完全看不见的!”我好奇地到处看。
  萌萌僵硬地用手在头上做出了一个拿下头盔的动作,双手保持着对称的姿势,好像还真是在拿着一个透明头盔似的。我又不禁好奇地用手摸了那个“头盔”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摸到。
  “呀!”萌萌惊讶地大叫。
  我匆忙集中精神看有什么事情发生。

  “死大夫,你把我的头盔摔碎了。”
  我下意识捂住心脏。
  “你赔。”
  我下意识捂住钱包。
  “拿命赔。”

  我已开始找纸笔写遗书。
  “咦,原来没碎。还好。而且我又找到了一个透明头盔。”
  然后我准备明天赶紧去办个人寿保险才是正道……
  日期:2011-5-19 1:09:00
  萌萌和我戴着空气制作的头盔行驶在街道上。她反常地开得慢条斯理。问了些第三具尸体的情况。我擦着汗一一回答。包括胸前粗糙的创口,脑部的药物检查情况。萌萌沉吟片刻,话锋一转。
  “你对苏词这个人熟悉么?”

  “当然熟了!我不幸和他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你别看他据不明真相的群众表示长得好像疑似有那么一丁点帅气似的。而实际上他很没有内涵的!至于在精神上来说,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个变态,有洁癖,装小资。他的缺点好像天上的星星!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在背后收拾他!”
  “什么叫在背后收拾他?”
  “就像我刚才这样啊!”
  “哦。”我坐在萌萌背后,看不到她的表情。半晌她又接着说:“那他有女朋友么?”
  我愣了一下,连忙说:“有啊!不对,何止是有啊,简直就好比是天上的繁星!那些女朋友里几个关系比较好就组成了星座!一起出现的时候就形成了璀璨的银河!”

  “那他平时有什么爱好么?”
  “反正都是些很龌龊的事情啦!人不可貌相!”
  “我怀疑凶手就是他。”
  日期:2011-5-24 7:54:00
  12

  尸检报告并不神秘,和一般的公文别无两样。有点像替尸体填写最后一份个人简历。姓名,年龄,性别,死因推测。法医意见。但是公文这种东西,即使是描述死亡,也能变得枯燥不已。当死亡成为了资料,那它就只是资料而已。我按照各个项目逐一核对。死因填的是胸腔刀伤。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可能了。至于被害人死前完全没有抵抗的情况,我没有写进去。我从抽屉里找出那个生锈的订书器,装订完毕,夹上大飞拍摄的尸体照片,放在档案袋里,就像把死者送进棺椁,噩梦告一段落。起身给兼职整理档案的小梅送过去。

  户籍员徐小梅此刻正陷入深刻的三重苦恼之中。第一重是关于上一起抛尸案,是她发现的尸体,本来就吓个半死。又听到了报案者可能就是下一个被害者的奇怪规律。第二重是本县城的群众似乎也发现了某种古怪的规律。就是死者名字里好像都带个“小”字。然后她的名字里也有这个“小”字。不明真相的群众还群情激奋,都来派出所要求改名。这种事还都要由她处理。第三重对她来说最迫切也最重要。因为最近县城笼罩着杀人案的恐惧,女孩子都不大上街了,所以商场疯狂减价促销。可是她身负重任,还得加班。这三重压力统统砸在她幼小的心灵上。导致她的脸变成了一个大写的“囧”字。

  围在门口的群众们准备用各种方式打动小梅,有哭天喊地的,有据理力争的。还有拎着一袋苹果的。小梅除了看那袋苹果的时候咽了咽口水以外,对待大家都是同一句话:“烦死啦!都说名字起好了就不能改了的!反悔的都是小狗!”
  日期:2011-5-24 7:56:00
  群众们的呼声大约有以下几类:“改个名字而已,又不麻烦的,给个方便啦。”“我就要改!就要改!”“我上面有人,你以后要小心!”“搞什么啊,我的名字明明是被你们打错的啊!”“我要改成自己的网名啊!”这群群众大都是处于危险状态的少女们组成,还有不少是家长替孩子来。其中还有一个一边排队一边刷假牙的老大娘。据说是担心被那变态色魔看中,“色魔的品味,很奇怪的。”但是她也忘了自己名字里有没有“小”字了,来这里确认一下……

  小梅捂着耳朵绝望地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的名字里还有小字呢!大家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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