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采秋合上手中的相册,眉头紧蹙,恨恨地说道:“他现在每天就只知道研究彩票,像着了魔一样!”
“人嘛!谁还没有点嗜好?”贝拉好言相劝道,“小妹,为了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吵架,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采秋听后连连摇头,道:“这哪里是什么小事?他以前可不是这样!”
“世间万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哪有一成不变的人或事?”贝拉提高嗓音笑着说道,“别说你男友了,就算是你,与上学时相比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话,采秋点了点头,忿忿不平地说道:“上大学时,我算是班里数一数二的美女,不但学习成绩好,而且追求者众多。可五年过去了,以前不如自己的女同学,活得却都比自己滋润得多。她们要么找了个有权的老公,要么交了个有钱的男友,开着名车,穿着名牌,住着豪宅,潇洒快活。再看看自己,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活得真叫一个窝囊!”
贝拉静静地聆听着,嘴角上扬,笑而不语。那笑容在我看来显得意味深长。
“以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心爱之人终成眷属,然后为他披上白纱,无论贫贱,幸福地过一辈子。步入社会,开始工作后,我才发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竟然是那么的大。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爱情。我现在都能想象出,十年以后的自己将会拥有怎样一种生活状态:起早贪黑、卖力工作就是为了还清那令人崩溃的房贷;精打细算、事事计较就是为了省下那几元几角的零钱;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就是为了抚育那嗷嗷待哺的孩子……美音姐,你说这样的生活究竟有什么意义?”采秋直视着贝拉,一脸哀怨地说道。
贝拉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拉起采秋的手,柔声道:“小妹,人生在世,免不了被这种世俗生活所拖累。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男朋友无法给你想要的生活,那我劝你最好放弃这段感情。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草?趁自己还年轻、还貌美,去寻找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别忘了,嫁人就是咱们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只要找对了人,你的人生将会有另外一副模样。我有一个闺蜜不久之前钓了个金龟婿,现在就过着进出有车、服侍有仆的阔太太生活。”
采秋低下了头,一脸凝重,良久,才开口说道:“可是……我这么做会不会太物质、太现实了?毕竟,他对我真的很好。”
日期:2013-02-02 22:25:00
贝拉听后冷笑了一声,高声道:“现实?什么叫现实?男人没钱时成天骂全天下的女人太现实;但有钱时就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现实。小傻瓜!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就像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个美女,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有出息一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向往幸福的生活,只是每个人对于幸福的标准不同而已。只要自己追求的幸福,不违反国家法律,那你都可以去追求。在追求的过程中,有可能你会伤害到某些人,但如果为此而放弃幸福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人生短短几十年,亏待自己才是最大的犯罪。既然如此,那就随着自己的心情放手去追求吧!无所谓对错,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就行。”
听着贝拉那一句句抑扬顿挫的话语,我感到万分惆怅。的确,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向往着幸福的生活。对于幸福,每个人心中又有着不同的标准。有的人将锦衣玉食、香车宝马视为幸福;而有的人将位高权重、事业成功视为幸福。如此看来,女人们追求舒适宽裕的生活,确是个人自由,本无可厚非。这就如同男人们都希望觅得一位才貌俱佳的贤妻一般。但梦想不等同于现实,物质不等同于幸福,这些都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究竟什么是幸福?对此,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二人间的谈话。贝拉掏出手机,一看来电,顿时欣喜异常。对着话筒,只听他娇声娇气地开口说道:“善如姐!”
那酥麻入骨的声音令人恶心得想吐。
“啊!店里又来新货了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善如姐最疼我了……稍等,我这边有点吵,换个地方说话。”贝拉说着站起身来,摇曳生姿地走出了酒吧大门。
长桌旁只剩下我与采秋两个人。那尴尬得气氛令我如芒刺背,坐立不安。
采秋默默地望着窗外,那恬静柔美的侧脸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羊脂白玉,润泽无瑕,晶莹剔透。见我在看她,采秋朝我莞尔一笑。我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了下去。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阵放荡不羁的笑声。伴随着木质楼梯嘎吱嘎吱的响声,几名年轻男子嬉笑怒骂着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我们,其中一名矮个男子脱口而出道:“采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不止。
“你Y这搭讪方式也太他妈老土了吧?”旁边,一名衣着光鲜、满脸痞气的男子笑着揶揄道。
“之前喜欢骚包型的,现在又改成良家了!”另一人也大声附和道。
矮个男子被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只见他转过头朝另外几人大声吼道:“别瞎说!她是我大学同学。”说完,便径直朝我们走来。
其他几人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坏笑着走出了酒吧大门。
日期:2013-02-04 22:07:00
长桌旁,矮个男子含情脉脉地望着采秋,轻声道:“自从上次同学会后,就再也听不到关于你的消息了。婚事筹办得怎么样?有没有我能帮忙的事情?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婚事虽然重要,但千万别累着自己。”矮个男子细声细语地说着,声音温存,眼神炙热。
采秋一脸娇羞地轻声应和着,并悄无声息地将相册放在了身后。
空气里弥漫着甜蜜氤氲的香气,耳畔传来慵懒缠绵的歌声。两人之间那温馨暧昧的气氛,令旁人无法靠近。我借故逃离了那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外。
酒吧外,贝拉倚着栏杆,握着手机,满脸笑意地与善如姐娓娓而谈。
此时,月明星稀,灯火阑珊;游客兴浓,人声鼎沸;轻舟泛泛,桨声涤荡。微风徐徐,堤岸上的垂柳随风摇曳;湖水粼粼,水面上的倒影隐隐绰绰。在这撩人的夜色里,一条条乌篷船挂着彩灯往来穿梭,伴随着悠扬的笛韵,泛起阵阵涟漪。此情此景,宛若几百年前的达官显贵在鼓瑟笙歌中荡舟于江面,令人迷醉。
“风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琼田。谁羡骖鸾。人在舟中便是仙。”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我白天留在地下室里累死累活地伺候“地主一家”;到了傍晚,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到出租屋为彪叔做饭。两点一线的生活,单调、劳累,令人苦不堪言。周五这天傍晚,当我正准备离开地下室时,幸臣突然开口问道:“圣杰克,跟子诚那边约好了吗?”
坐在电脑前,胖子转过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幸臣,道:“老板,我昨晚跟你汇报了呀!明天傍晚六点,我俩约在他家门口的那间火锅店里见面。”
“抱歉抱歉!最近脑子时常短路,全然不记得这事了。”幸臣笑眯眯地说道,然后直勾勾地望着我,抑扬顿挫地重复道,“傍晚六点,火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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