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松般的向老人打了个招呼,或许正确的说她应该并不算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是那么显得苍老的老人。但如果不是资料,我想我还是愿意相信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毕竟那的确相差是那么的遥远。
“她上班去了。”老人这样缓缓的说,颤抖的声音已不如昨天一般令人感到害怕。而是多了几分平静的感觉。“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屋里坐吧!外面太冷了。”
“这个……不会太打扰吧?”
“没关系。”
老人微笑着,之后用那一只犹如枯枝般的手推动了自家的防盗铁门。“吱呀呀”的声音沉重的响起,如同那陈旧铁门上的斑斑锈迹,此时向我敞开了或许是属于过去和记忆中的大门。而那份沉重与斑驳我想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房子很大,却显得很空,客厅内古朴的设计与陈设似乎将时间倒回了十几年前。我在客厅内的有些老旧的沙发上坐下,老人为我倒了杯温热的白水。我谢过,之后将它放在正前方的木质却雕刻着古朴纹路此时甚至还铺了有些裂痕和污迹的玻璃板的茶几上。
客厅内有些凌乱,而正确的说那的确有些不像个客厅。原本应该属于房间中的陈设,如今被摆到了这里。它们似乎只是无精打采的挨着墙壁,丝毫看不出一点所谓的秩序,表面还有着一些灰尘。显然是有段时间没有被擦拭和打扫过了。
日期:2012-4-26 10:27:00
从超市中买来的廉价的物品装在塑料袋中此时被凌乱的堆积在旁边。通过白色并且纤薄得有些透明的塑料袋,此时能清楚的看见,鸡蛋的蛋皮上有些许的污浊并且有被磕碰过的痕迹;蔬菜并没有成捆儿,而是七扭八歪的散落在袋子里,而那原本嫩绿的叶子也有些显得枯黄了。
相比于乐琳的家,这里更显得是另一个与外界隔绝甚至有些尘封已久的世界一样。房间的大客厅中的越显有些污浊了的气息,似乎很长时间没有透风了的样子。而我这才发现,尽管是这样的好天气,客厅内的窗户还是关着的,甚至拉上了一半儿的老式陈旧并且显得有些脏兮兮的灰色窗帘。阳光透进屋子里的空间有限,致使房间内显得有些让人感到紧张般的暗淡。
“丨警丨察先生……”
“啊,不用那么叫我!”我微笑着说:“我叫箫海诺,您叫我海诺就行。”
“哦~海诺啊!”老人这样轻轻的叫了一句,之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缕笑意。尽管那只是普通的微笑,但我在看到那微笑的一霎那内心还是不禁产生了一种莫明的恐慌。“海诺?嗯~很好听的名字啊!我叫葛淑云,照理说你应该叫我葛婆婆。小琳也是这么叫我的!”
“小琳?那是谁?”
“就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你们昨天还见过她的母亲的。”葛淑云这样微笑着说:“她的妈妈,还有他的爸爸……”
我觉得葛淑云又开始在说糊涂话了,她的爸爸明明已经死了。那么我们哪里能够见得到他呢?
“他不住在这里,却经常回家看看。”葛淑云这样说,一张脸平静得有些阴沉,似乎身心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另一个世界里。“他们每天都会一起吃晚饭,但是他昨天却有事先走了,明明来到了门前却又突然离去。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之后就跑了……嘿嘿……跑了……”
葛淑云的话有些哽咽,目光中充满了喜悦的颜色。似乎是在向我讲述一个不为人知却又无比可笑的笑话一样。而我则沉静,默默的听着。沉默良久,才不禁开口。
日期:2012-4-26 19:36:00
“是吗?那还真是有趣啊!或许您不知道,我是刚刚调来本市工作的。之前乐琳的爸爸我没有见过。”我这样说:“他……长什么样子?”
“很魁梧和高大,人长得很帅气,就是脚有点瘸。但似乎问题又不大,可走起路来却还总是有些一拐一拐的!让人看上去有些不舒服……”
“原来是这样……”
我这样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一定是她昨天看到了一切。而那就和我之前所想的差不多,于是我又回想了一下乐琳姑父庞节松的照片,那的确是一张带有成熟和男人韵味的十分帅气的面孔,并且资料上有说明,庞节松的脚曾经负伤,有跛脚。
“我……”
葛淑云的突然停顿一般的话虽然声音并不大,但那细微声音中的沉重感却将我的思路彻底打断了。
“怎么了?”我问。
“我有个请求。”老人喃喃的声音,似乎是自语中的恳求:“很长时间……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小琳了。我……我想去看看她……”
老人的脸此时依旧平静得带有一种让人感到有些不自在的阴翳,但我能看到那灰色背后的几缕温暖和对挚爱之人的思念。而她对乐琳的感情,也在这一时间表现得暴露无疑。这种要求让我不知如何拒绝她,或许只能答应。
在搀扶着老人下楼并且上了出租车的时候我打响了新哲的手机。而另一边很快的传来了新哲的似乎是有些急躁和不耐烦的声音。
“怎么了?”他问。
“没有,我想去医院再一次看看乐琳。”我这样说:“麻烦你跟你的手下人说说,让他们放行。”
尽管对我突然的要求新哲抱有了些许时间的沉默,但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却还是很痛快的答应了,并向我说明我可以操控乐琳在医院里的一切行动。对于这点额外的收获我当然表示了绝对的感谢,但是一个丨警丨察如此的将自己重大的责任赋予另外的一个人,而这个人尽管或许是他所信任的人,那么这个决定是否也有些过呢?
日期:2012-4-27 9:17:00
我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衔口。并且从新哲急切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所谓的焦虑和气愤。我不想再给他添加任何不必要的压力,但是我也清楚的明白。那就是,或许……他那边要调查的事情并不顺利。至少和他之前预想的相差有些远吧!
走下出租车的时候我再一次看过手表,或许是我个人习惯性的问题,让我对每一个自己经历的关键点时间都抱有绝对的关注。而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时间正确的指向了上午的10:30分。
一切跟预想的一样,新哲的确有做到了他所说的一切。在医院把守的丨警丨察多半在上次时已经见过我了,所以对我也有一些印象。而在我的印象中,丨警丨察虽然面对的人非常多,并且形形色色,但是记忆却还是一样的好,丝毫没有因为这点而受到半点影响。我不知道这是否也是身为一名丨警丨察所应该具备的,想想还是算了,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显然,新哲的命令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我此时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原本有些芥蒂甚至还有点戒严色彩的医院,如今对于我就像是在逛商场。葛淑云走在我的旁边,步履轻盈而稳便,虽然有些弓着腰,但是步履的节奏却是如此的一致而不显半点凌乱。
“看来她的身体还不错。”
我这样想。时不时还会有身边经过的丨警丨察对我们瞄上几眼,看着葛淑云的脸,很多年轻的丨警丨察脸部肌肉抽搐着的同时,嘴角颤抖着也如撕裂般的咧开。这让我很不舒服,但看看葛淑云,却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很显然或许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来到乐琳病房前的时候,门前还站着两名丨警丨察。房间和之前的一样,但往里面看看却只有一张病床。其他的病人不知何时被清了出去,原本应该因为多个病床移除而显得空旷了的病房,此时却充满了各种绿色植物和名贵花卉。
“您来了?”
看守在门前的丨警丨察微笑着向我问好。而我不知那是否是真挚的情感的流露,还是因为我更多是新哲的朋友。至少他的年龄比我大,“您”字我实在担当不起。
“这里挺热闹啊?”我微笑着问道:“怎么?新哲想在这里开个植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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